“弗兰克,我要给你放几天假。”两星期后沃顿先生说。“我得到通知要去华盛顿办事。不管怎样,你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噢,是的,先生。”
“布拉德利夫人会让你过得舒适的。”
“那是肯定的,先生。”弗兰克礼貌地说。
弗兰克晚上回来时,沃顿先生已经动身走了。约翰·韦德和管家晚饭后在书房里坐下,并叫来我们的主人翁。
“弗兰克,顺便问问,”约翰·韦德说,“我给你看过这个俄罗斯皮夹子吗?”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子来。
“没有,先生,我想你没有。”
“我在维也纳[4]购买的。那里以卖俄罗斯皮货出名。”
“它真漂亮,先生。”
“我也这样认为。另外,你也许愿意看看我的袖口钮,它们都是威尼斯[5]的工艺品。我去年在威尼斯买的。”
“太精致了。您去了那么多有名的城市,一定感到很高兴。”
“是呀,非常有趣。”
约翰·韦德拿起晚报,而弗兰克全神贯注地阅读一本从他恩人书房里拿来的书。过了一会儿,约翰扔掉报纸,打着呵欠,说他还有一个约会。当晚,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的事。
两天之后,弗兰克像往常一样欢快活泼地回到了家。但吃晚餐时他却因布拉德利夫人和约翰的态度发生异常变化而感到不安。他们不和他说话,除非绝对必要,并且回答他的提问也非常简单。
“你愿意到书房里去一下吗?”当他们从餐桌边站起身时约翰·韦德说。
弗兰克随着约翰·韦德走进书房,布拉德利夫人也跟了进去。
“弗兰克·弗劳尔,”这个坏家伙开始说,“你还记得前晚上我给你看的那个皮夹子,和那些镶有贵重金子的袖口钮——那些威尼斯的工艺品吗?”
“当然记得。先生。”
“那个皮夹子里装有很大一笔钱。”对方接着说。
“我根本就不知道。”弗兰克回答。
“你可能应该想道。”
“韦德先生,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好?”弗兰克不耐烦地问。“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问。”
“也许你可以猜想到。”约翰讥讽道。
“好象你丢了钱,现在怀疑是我拿了。”
“有这么回事。”
“韦德先生,你完全搞错了。我不是小偷。我一生从没有偷过任何东西。”
“这么说倒是很容易的。”约翰·韦德嘲笑道。“我拿钱包出来看时只有你和布拉德利夫人在场,我想你不会假设是她偷了钱吧?”
“不会,先生;但她好象与你一样认为我是个小偷。我从来没想到过指责她。”弗兰克回答。
“韦德先生,”管家说,“我觉得我有责任要求搜查我的房间。”
“你也有同样的要求吗?”约翰·韦德转向弗兰克问。
“有,先生。”我们的主人翁自豪地回答。“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不是一个小偷。韦德先生,布拉德利夫人,如果你们愿意立即去我的房间,我会把我的皮箱的钥匙交给你们。”
这两人跟着他上了楼,见他如此狼狈不怀好意地暗自高兴——他们是有理由预料到他的这种困境的。
弗兰克把钥匙递给他狡诈的敌人。韦德弯下腰打开皮箱,我们主人翁微不足道的那点财产都在里面。
韦德拿起了一叠衣服,使弗兰克感到震惊的是,在皮箱底部竟然出现了丢失的钱包和袖口钮。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小恶棍。”约翰·韦德高声追问。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弗兰克不安地回答。“我不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到了这里面的。我没有把它们放进箱子里。”
“可能是它们自己钻进去的。”约翰·韦德讥讽道。
“是有人放进去的。”弗兰克说,脸色苍白,但十分坚决。“一定是某个可恶的人,他想给我找麻烦。”
“你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小流氓?”约翰·韦德显得疑心地问。
“我的意思就是我说的那些话。”弗兰克坚定地说。“我整天都在外面,打开我的箱子把东西放进去是最容易不过的事,这样就好怀疑我了。”
“喂,你这个无赖!”约翰·韦德粗暴地叫起来。“我会从宽处理你的。出于对我叔叔的尊敬,我不会把你送到警察局去。但是你必须离开这个家,从此不许你再进来。假如你不听话,那将会对你更没好处。”
约翰·韦德和管家离开了房间,我们的主人翁留在那里,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了。
第2天,弗兰克很早就起床离开了这个家。他必须立即找到一个新的安身处,以便能及时到商场上班。他买了一份《太阳报》,翻到广告栏,看到了一则关于廉价住房的广告,地点距他原来居住的地方很近。于是弗兰克找到那里,按响了门铃。
一个外表邋遢的女人开了门,她看上去好象刚起床。
弗兰克问:“我在《太阳报》上看见你有一间住房要出租。”
“嗯。你现在想看吗?”
“我愿意看看。”
“上楼吧,我带你去。”
房间的确太小,而且一点也不整洁,不过房租每周只有1.25美元。弗兰克觉得自己无法再挑剔了,便和房东很快达成了交易。
第2天上午大约11点钟,弗兰克意外地看见布拉德利夫人走进了商场,然后走到她侄儿工作的柜台边。她飞快地瞥了弗兰克一眼,但并没有现出认识他的样子。弗兰克的心沉了下来,因为他预感到她的到来将会给自己带来新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