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肠不是直接就切开的,而是一个整的就放在蒸笼里,然后熟透了之后,放在盘子里,如果想要吃的话,再切,这样子的话可以保证这个东西的温度和口感。
看到房玄龄吃的很开心,卢氏拿起刀子将这个切开,一股子刺鼻带着肉香以及油花花的流出来,对于过去的人来说,吃饭就是要有油水,才是好日子,如果是放在现代的话,可能就不是如此了,一个人一旦胖了,就是三高,而在古代,这个如果真的可以达到这样的高度的话,那么你就是有福气的了。
这个东西单吃也可以,用有点蒜和酱油混合也可以。
而房玄龄不太喜欢葱蒜,所以呢,就是放了一点酱油,点了一点,放入口中,一股子刺激的味道让自己的脑子一动,然后味蕾就被打开了,一股子油味道配合着花椒特有的东西的味道,说真的,很好吃啊。
他带着这个东西就吃了小半碗的米饭,然后就是最后的就是咸鱼了。
这个咸鱼来自海边,我们都说古代的河里有鱼,这个是不错的,但是呢,都是荒山野岭,而一些有人烟的地方几乎都是没有的,为什么呢?
不要忘记了,天下才太平多久,我们都说日子好过了,就会做出一些事情来,而在饥饿的时候,什么都是可以吃的,所以呢,很多地方的河里根本就没有鱼。
而此时的这个鱼是马鲛鱼,就是那种超级大的那种,不管是油煎还是清蒸都是很好吃的,再说了,过去的人也不挑食啊,他们从来都不觉得咸菜这样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吃的次数不多,所以呢,一些所谓的害处,就不用多想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房玄龄吃了一块之后,就觉得有点倒牙了,这是很咸的缘故,所以呢,就喝了一碗菜汤,才算是结束,而等到他吃完了之后,卢氏很自然地和他一起吃完,这就是所谓的默契吧。
“嗯,味道不错。”
房玄龄不知道为什么,吃这个东西来自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叶檀,反而觉得舒服呢。
“上茶。”
卢氏对着下人说道,他们将东西都收拾了,然后拿过来一个非常丑陋和简陋的竹筒,这个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做的,反而是一个小孩子的玩耍。
但是呢,卢氏却像是看到宝贝一样地拿过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些茶叶,放在杯子里,一股子热水冲过去,一股子茶香就飘起来了,很好闻,只是呢,似乎有点苦味,似乎是没有掌握好火候哦。
不过呢,卢氏却像是抓住了一个珍宝一样的将茶水递过去,然后希冀地看着房玄龄道,“老爷,尝尝。”
茶叶自己不是没有喝过,不只是叶檀之前送过一些,自己家里也会买一点,偶尔的话,李世民也会赏赐一点,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自己这样的读书人必须要喝的。
不过呢,看着自己妻子那么严肃的样子,他不解地端起来喝一口,然后微微皱眉道,“这个茶叶没有处理好,有点生涩。”
“老爷,您说什么呢,妾身却觉得这个东西味道正好,之前那个太过香甜了,不好。”
她也跟着喝了一口,似乎很幸福的样子。
房玄龄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妻子的,是范阳卢氏的人,而且虽然不是嫡亲,可是呢,现在的卢家的家主是她的堂哥,也算是很近了,这样的人在很多事情上的行为都是很挑剔的,她们之前过的日子就不错,虽然没有读书多少,却将孔夫子的那个梨切的不好,不吃学的的不错的。
而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又喝了一口,还是觉得不如之前的茶叶。
“老爷,您可知道这个东西来自何处?”
今日的卢氏似乎是有无数的想法和思考,让人觉得奇怪啊。
“不是松洲?”
房玄龄和朝廷中的很多人的看法都是一样,茶叶还是松洲的好,而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酒还是兰陵的好,还有无数的东西都是如此,第一个出现的地方总是会有些其他的东西的加持,是不是很奇怪啊?
“是也不是。”
卢氏今日说话,就喜欢卖关子,让对方一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他微微皱眉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她今日是怎么了?
“这个茶叶是我们的儿子自己采摘,炒制的,还有这个竹筒,也是他自己做的。”
知道如何才能第一时间就让自己的丈夫觉得自己的好,所以呢,她就直接说出来了?
“他,他才多大啊。”
房玄龄表示不相信,这东西,不是开玩笑的,听说很复杂的。
“人家的手艺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但是呢,基础的办法还是有的,听说,他们参加采摘茶叶就花费了半个月,而且各种要求,如果采摘不好的话,就会被处罚的。”
“他不是去读书的吗?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岂不是不务正业?”
房玄龄的脑子里和骨子里的想法就是,自己老老实实地读书就好,其他的就算了吧。
“老爷啊,人家这个叫做劳逸结合,也就是孔子说的寓教于学,听说松洲的人都是这么学习的,人呢,总是做一件事,容易疲惫和厌烦,所以呢,他们就有这样的事情了,不过呢,看遗爱的这些行为,就知道,他学习学的不错,这个办法还是有效的。”
“哎。”
房玄龄不知道说什么,想说胡闹,成绩出现了,想说好的话,和自己小时候接受的教育却又是不一样,这个感觉还是挺奇怪的。
“而且,那个腊肠,腊肉还有咸鱼,他都有参与。”
卢氏继续说道,这个好消息,真的是让人觉得舒服啊,而且让自己知道什么叫做真的学习啊。
“真的?”房玄龄真的是没办法将自己的那个淘气的孩子和现在的这个人混合在一起啊?
这个是一个人吗?不是被掉包了吧?
“当然,否则的话,他的那些钱哪里来的?难到是路上捡的吗?”
这句话还是让房玄龄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我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而且,他也要参与放羊,牧马,甚至于耕田,听说等到大一些,还有的办法就是放牛和经商,松洲人教育人才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
卢氏说到这里,想到自己的娘家人,他们教育人都目的有俩个,一个就是为了做官,第二个呢,就是为了高高在上。
“这个,这个,为何要做这些?”
房玄龄虽然不反对孩子做其他的事情,但是呢,如果只是放牛和种地的话,那么,就算是在长安就行了啊,没事跑那么干嘛啊?
“说是为了知道书里的知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不是坐在书房里凭借自己的脑袋去想,那个太不直观了。哦,对,是直观,这个词是遗爱来信和妾身说的。”
她的这句话虽然说的非常的有味道,但是呢,却让房玄龄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他还有信?”
“这个,这个。”
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个了,书信自然是有给父亲和给母亲的,但是呢,说真的,这样的事情,有的时候,很无语哦,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呢,她将给父亲的书信也给看了,而自己却拿着自己的母亲的,这个是不是的有点过分了。
“哎呀,那些都是和我这个母亲说的话,没什么。”
这个就是所谓的女人讲理还是不讲理的一个东西了,有些事,就是如此,你以为简单,却不一定是简单的哦。
很多人,喜欢双标,她们都习惯了。
“嗯。”
房玄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给了这么一句话了。
不过呢,这件事还是让觉得吧,这个松洲的一切和自己之前的想法不一样,虽然出现了一个有特色的叶檀,但是呢,你不要忘了,历史上,多少惊才绝艳的人,最后也不过烟消云散,因为人们都知道这个东西不过是如此哦。
“没有想到松洲竟然是这么一个地方,老爷,我们要不要请叶侯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
卢氏这句的话在之前是绝对听不到的,因为当初叶檀袭击了卢氏的生意之后,她可以在家里骂了半天呢,不是说她为了自己,而是因为这些年,房玄龄的日子过的不好,都需要家里的人时不时地贴补一下,而后来却没有了,这样的日子很奇怪哦。
“夫人啊,现在就请的话,是不是太过着了痕迹?要不再等等?”
虽然平时看着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是呢,房玄龄毕竟骨子里还是一个读书人,既然是读书人,做事方面更多的还是要点脸的。
“老爷啊,你糊涂啊。”
也就是卢氏敢如此,其他的人没人敢如此的说话,虽然他知道有点生气,却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我们家的老大虽然现在也在外面读书,但是呢,学问一直都没有精进,肯定是老师不行,我们还是想办法换一个地方吧,这些年,遗爱虽然惹祸,不过呢,脑子还是够用的,而老大却是有点死板了,这些人读书倒是读进去了,但是呢,读进去了,却很难说出来的,你说是因为什么?”
这句话就是一个意思,自己的孩子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就会被人当成了一个书呆子了。
而过去的和现代的父母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认为孩子听话的话,还是很好的,因为省事啊,但是呢,不要以为这个就过去了,其他的东西,就是如此,一旦大了,如果你没有背景,也不懂得交际的话,这个野性的东西却是一个很不错的粘合剂,我们总是说的东西,其实呢,都是一种来自自己的舒服而已。
“你想让老大也去?”
房玄龄了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的想法如此的狠辣,你以为松洲是个人都可以进去的吗?现在大唐的皇室不过才两个人,李泰和李愔两个人,其他的地方的人也不多,叶檀说了,给钱也不要,因为呢,自己地方的人都不够数呢,这个就是一种偏心了,可是呢,你有什么办法过去的人可以将自己的地方都给保护好了,这就是大功一件,你如果想要关心天下的话,最好做一个隐士,否则的话,日子就会很辛苦的,因为这样的事情,皇帝做做就行了,你竟然也想要做,你要干什么啊?
“是啊,妾身看了遗爱的书信之后就有这样的想法了,毕竟,这个地方培养孩子的办法还是不错的,这样的不错,总是会让很多人觊觎的,老爷,你看着吧,不用三年,群臣就会让叶檀将樊笼书院开放,否则的话,一个难听的帽子就会扣到他的脑袋上。”
这种事倒是有可能的,一旦有了好处,就想要靠近,拿到,如果拿不到的话,那么,不好意思,我们就要开始诋毁了,反正呢,东西也不是我的,就是如此的任性。
房玄龄沉思了片刻之后,刚要说好,却发现自己的妻子似乎尤其的想法,作为一个在宦海里沉浮的人来说,这个敏感度不比一个狐狸来的差多少,他的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老爷,哪有啊,妾身什么时候瞒过您啊?”
这句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房玄龄咳嗽了一声道,“夫人,要不,我喊六子来,问问租金几日有谁来过?”
虽然知道对方是一种逗趣,但是呢,自己的脾气还是有的,否则的话,一家之主,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吗?
“这个,老爷,不用的。”
虽然平时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由卢氏来负责的,但是呢,她真的只能做小事,管理家庭,而一些重大的决定都是由房玄龄做的,虽然在长安的闺房里,房玄龄的名声不是很英雄的感觉,但是呢,这个人却是可以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很多时候对于小事都是没有兴趣的,因为呢,自己没有那个时间啊。
“看来近日家里是来人了,而且我还不知道,是吧?”
房玄龄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自己家的人干预政事,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这是作死啊,而且李世民也不是一个可以眼睛里容下傻子的人,所以呢,还是不要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