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平时看到电视剧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的情况,一个女娃,被自己的赌鬼老爹给卖给了赌坊了,或者是一个妇人被自己的丈夫卖给了什么地方了,然后呢,人家就拿着东西过来要人了,可是那些女人却还是喊着,我不要啊,爹啊,官人啊,你们真的好狠啊,却从来不说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丈夫和父亲给人家的那个所谓的条约有用吗?
如果从传统的角度来说,是有用的,过去的人讲究的就是天地君亲师,说白了,就是我生了你,养了你的,那么我就可以将你处理掉,这个东西在过去的传统的想法里,就是一种习惯的想法。不只是男人认可,就连女人都认可,觉得我嫁给你了,就是卖给你了,那么你如何处理的话,那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可是呢,从法理多角度来说,就是扯淡了。
因为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买卖人口这一说,而且过去的人不管你是有什么所谓的人权,这个卖人还是被卖掉,都需要被人签字才可以的,如果是别人做的话,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也是没有效果的,所以,葛老头的话从传统的角度来说没问题,因为在过去,一般在偏远的地方娶妻,都是给对方几头羊或者一头牛可以了,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个东西就是被卖给对方了,既然是我买回来的,那么,我就有权利处置。
任性不?
绝情不?
现实不?
冷酷不?
可就是如此的邪乎,可惜,这个葛老头的脑子还是太过陈旧了,叶檀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韩琦问道,“壶镇律法如何规定的?”
“不许买卖人口,违者,斩。”
韩琦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呢,却是一件让人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这就是现实哦。
“她们都是自由人,你问过她们没有?如果她们愿意被卖掉的话,那么,离开这里,不过呢,之前对于你们的保护全部都取消了。”
“你。”葛老头没有想过这个,没有想到叶檀竟然直接说不行,“你这是不对的,你这是,你这是……”“我救了你们,给你们粮食吃,给你们衣服穿,难道就是让你们对我如此说话的?”
叶檀皱眉地看着对方,然后对身边的说道,“将他家给抄了,女人自由改嫁,永远不许上籍。”
“你……”
葛老头还想要说话,却被人一把抓住了,然后拖走了,这个人,这个家就废了。
然后叶檀看着那个壮汉说道,“你当初立功了,是因为你贪功冒进却还是立了功,害死了五个人,可是你的运气好,所以没有死,虽然你犯了不少的罪责,可是我依旧没有处罚你,觉得你只是为了壶镇的好,才如此。而且我给你了不少的好处了,你现在竟然过来找我?拿着我给你的东西来反抗壶镇的律法?你的胆子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当初说过的话你忘了?功是功过是过,有功劳都会得到好处,犯事了,你就算是有天大的功劳也没用,这两者有什么其他的关系吗?”
“可是,可是,我…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他不能死啊,他死了我们家就没有香火了。”
壮汉被叶檀问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哭着说道。
不过呢,说也搞笑,之前随时都会死的人,连吃饭都吃不饱,现在竟然开始考虑了香火,你们哪里有什么香火啊,你们家里有什么可以继承的吗?
叶檀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着最后一个人,山姑。
“你是为何要在这里?”
“我男人被抓了。”山姑的脸上的表情像是当初叶檀和她刚刚认识的时候,她在那里为了保住的儿子,差点和叶檀拼个你死我活了,现在才过去多久,不过不到半年的时间,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开始和叶檀对着干了,不得不说,人心的更换,就是如此的速度,而且很可怕的,当初叶檀真的是想过给她一点好处的,可是,人家吃饱了之后就翻脸了。
“为什么被抓?”叶檀继续问道。
山姑嘟囔了一下嘴巴,却没有说话。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叶檀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对着身边的韩琦道,“哪个是她男人?”
韩琦指着左边的第三个说道,“就是那个。”
叶檀仔细地看着那个人,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男子,如果说是孩子都有可能,因为这个男人有一张娃娃脸,而且身材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没有西北这里的人的强悍。
“这人如何?”
韩琦看了一眼山姑,然后沉思了片刻才说道,“这人叫做狗鱼,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平时就是跟着修建城墙的,每次都是很晚才回家。”
韩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檀阻止道,“我问的是做事如何,做人如何?”
回家晚在过去就是被看成一种比较认真工作的态度,可是叶檀在现实生活看到了无数的类似的人,都会干一件事,为了让老板看到自己的努力,往往都会干一件事,那就是给自己拖沓一下,让老板看到自己多么的努力。可是实际上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你的能力不强,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将事情做完,拖沓了,反而是那些按时上下班的人,将工作做好了,这样的人才有价值。
听到这句话,韩琦又看了一眼山姑,然后才慢慢地说道,“据人反应,这个狗鱼做事拖沓,为人喜欢占小便宜,而且还和不少在工地里干活的女人有瓜葛,平时做事手脚不干净,喝醉了就喜欢打女人。除了嘴皮子顺滑,能说会道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从韩琦的话里,你可以听到这样的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人就是那种吃软饭的人。
可是山姑是女强人啊,对于她们来说,需要的不是男人的本事,而是他的花言巧语。
不是有人说过吧,这个世界最大的悲伤就是老女人爱上了小伙子,或者老头子爱上了小姑娘,为了他们所谓的爱情,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而且怎么恶心怎么来,你说奇怪不?
“他打过你没有?”叶檀看着山姑问道。
“打过又如何,他就是我的男人。”山姑却一副好妻子的模样,让人觉得这样的人就是可怜,可是呢,却是一种奇葩的可怜可恨。
“他为何被抓?”叶檀再次问韩琦。
“因为他晚上和一个监工的老婆勾搭在一起,结果被人发现了,被那个监工打的时候,跑出来了,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冲回去,一刀捅死了那个监工,然后被抓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人杀人了?”
叶檀皱眉地看着韩琦问道,如果只是单纯地做事情不是很利索,可以将人赶走就是了,竟然杀人了,这个事情就非常的麻烦了。
“是的,而且杀了一个人,为了防止事情泄露,还跑到那个监工的家里,将那个女人捅了一刀,虽然没死,不过也是麻烦事,这个女人下半辈子可能就要瘫痪了。”
韩琦的话简直就是说这个狗鱼就是个禽兽,或者说是禽兽不如。
可是呢,以前叶檀看过一个报道,说是有一个女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而且是国际上知名的舞蹈家,按理说,这样的人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可以说是非常的成功了。可是呢,她却爱上了一个长得不错,可是其他方面都是一塌糊涂的人,这个人如果安心地吃着软饭,倒是没事,可是呢,他却喜欢开公司,可是没有能力,你以为开公司是开玩笑呢,你想如何就如何了?结果就是每年都亏损一大笔,然后这个女人就帮忙还钱或者继续给他钱,到底是爱还是卑微的占有,就没人知道了。
“哦,原来还是这么一个人才啊。”
叶檀突然笑了,可是韩琦却觉得叶檀宛如一个冰山一样,看着山姑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他都是我男人,如果少主要将他处死的话,那么我也不活了。”山姑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带着恨意,似乎叶檀将她给逼迫到了这个地步了,然后她看了一眼四周,那里有不少的女人,应该都是这个山姑的手下,她急着说道,“若是狗鱼死了,我也就跟着去死了,到时候纺织作坊的事情就不能管了,到时候这些人听话还是不听话,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这种软中带硬的威胁,叶檀却不觉得有什么,在后世,他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人,他们觉得自己无敌了,就可以随意地提条件了。
可是本身,只是别人给你的好意而已。
“不错,不错,果然是个深情的女子啊。”
叶檀拍了拍手,像是在赞美她,然后看着那些围着在外面的人问道,“还有谁啊,都站出来,让我看看我们壶镇的人到底是多么的有出息的,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来之前,你们都是奴隶,不要说穿衣服了,就连吃饭都是问题,我记得当时我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帮你们其中的不少治疗身上的伤,你们有些人身上都留疤了。而且很多人当时根本就没用衣服的应该也有一些,当时身上披着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呢,就是树叶啊,泥土啊,之类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不能大幅度的动作,否则的话就会裂口子了,从身上掉下来。你们当中很多人一直到之前我救你们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家庭,很多人都是不少监工的情人,他们不管其他的,就是玩耍,你们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们都不知道。然后,我来了,我给你们吃好吃的,有肉有粮食,穿暖和的衣服,有羊毛有皮毛,住的房间也是不错的,暖和而且不担心大雪,甚至于我还教给你们如何种地和采摘粮食,我能做的都做了,这些日子,我可有问你们要过一文钱,或者说是从你们的身上拿过一根线吗?那些羊毛做成的衣服,就连中原都不多见,不少这里的人,都跟我说,这么好东西给你们穿浪费了,应该拿出去卖过好价钱,这个钱会是给谁的,你们应该知道吧,可是我说不,至少今年不行,否则冬天的话,你们怎么度过?难道还是和过去一样,和丹朱他们一样,抱着狗度过一个冬天吗?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喜欢让人这么辛苦。然后为了让你们可以更快地融入到这里来,我给你们做了一件事,就是修建城池,很多人都说我在穷兵黩武,说什么奢华,可是你们看看,这里的房子到底是给谁居住的?你们以前如何生活的,你们应该知道,因为野外的野兽很多,所以,很多人不是被饿死的,也不是被冻死的,而是被野兽给吃的,所以我就想办法修建这样的地方,以后这里就是连接西域和中原你的一个纽带,你们每个人都会有至少一个铺子,到时候如果不会经营,可以租给别人,自己也会有一点好处不是?为了修建这个东西,我给你们吃的,穿的,这些都没有要一分钱,这个在这个天下,你们可以去问问,除了我们这里,只要松洲那里可以做到,其他的地方都是谁去干活,谁都要自备干粮,而且吃完了就吃完了,一直干到死。现在天气越发的冷了,我担心你们出现被冻伤的局面,就让你们好好地在家里休息,你们的家里的粮食,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吃到来年都有富余,怎么,吃大户吃我的东西习惯了,这就觉得自己是个人了,就可以随意地在我这里提条件了?你们觉得你们配吗?”
说到这里,叶檀看着面前的那些被困在那里,准备砍头的人,继续问道,“你们说不该杀他们,说他们只是一时糊涂。那我想要问你们了,当初你们在人家手底下当奴隶的时候,是不是没有任何规矩的就被杀了,结果你们什么话都不敢说,因为一旦说了就会被杀了,结果现在到了我这里来,我这人讲道理,结果你们犯事了,反而不能杀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个道理吗?”
四周的人都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话有点尴尬,低头,而叶檀看着山姑还在那里表现的很有勇气的样子,就问道,“你说说吧,他杀了人,你让我放人,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