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当一个地方出现恶霸的时候,出现贪官污吏的时候,这就是朝廷的责任了,明朝廷选拔人才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在监管下官员的时候出现了纰漏了,我们需要的不是某个人冲出来当大头,然后带人将我们好不容易修建好的这种秩序破坏了,而是要想办法补救。”
李承乾现在是越发的相信秩序这种东西了,因为没有秩序的话,无数的朝代都告诉你,如果你不这么认真的话,往往最后的结果就是全部都得完蛋,一个有英雄的时代,其实是个悲哀的时代,而且你没有办法反驳的。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补救?”李世民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事,就打算拿着这个问题问自己的儿子,“朕自从登基一来,就设定了百骑司,可是你也知道,朝廷上的人特别是那些文官上书多少次了,让朕撤销这个部门,是这样子操作,就会让大家胆战心惊的,无法安心地给朝廷办差,你难道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这个问题,好像就是所谓的人治还是法治的问题。
无数的读书人知道自己的底子,他们读书是把好手,可是呢,治理地方却很差,虽然是如此,可是人怎么会不想要好的生活呢,所以在贪婪方面又有不一样的建树,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希望别人查看了,而且如果你一旦什么都知道了,我如何暗地里操作啊,不操作的话,如何获得更好的利润啊?
所以,他们自然是希望皇帝不知道了,你都知道了,我还如何在拿了钱财之后,去扮演我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事啊,虽然在很多时候,他们都是这么做的,这种事用一句臣心与君心的相知相扶就好了。可是从历史上来看,如果哪个皇帝真的将这句话当真了,上面的人不定还会好点,可是下面的人会一边骂着你是傻子,然后一边好好地享受。
“父皇,这件事不能听他们的。”
李承乾自从手里握住基建投资部之后,就发现这个监管是必须的。
“为何?”李世民觉得他思考问题不够全面,毕竟自己也是非常好面子的不是吗?
“父皇,您也知道儿臣自从接手基建投资部的时候,刚开始手下的人几乎都是我东宫的一些门人,甚至于还有一些以前的一些大唐一些投机的人过来,因为儿臣现在还只是太子,不是皇帝,所以,他们都是过来打算攀龙附凤的,不过呢,这个倒不是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可是呢,如果因为他们看得起我的话,儿臣就对他们相信的忠心不二的话,那么就有点扯了。刚开始的时候,儿臣也是有这样的想法,当初松洲银行的人和儿臣过,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忠心,因为你给的好处不少,所以人们才会对你忠心的。可是儿臣当时还在读一些儒家经典,当时张师傅(张玄素)也人心为善,不需要做那些饶行为,这样子会失去大家的忠心的。结果呢,当时基建部一共才不过十万贯的钱财,开发了一下扬州的一个不大的地方,可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上下其手,就将儿臣的钱拿走了一半,当时儿臣还觉得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好,导致人家不舒服呢,结果一查的时候,儿臣差点就要疯了,这就是张师傅所谓的人心为善吗?到底是人心为善还是人心伪善?后来儿臣将这里面的蛀虫全部都抓起来了,然后采用了最严格的的监督之后,只是在他们做事好的时候,给一点奖励,现在几乎就没有问题了。而父皇掌握的却是整个大唐,大唐无数的事都需要父皇一言而决。这个时候,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地方出现灾祸,水灾,蝗灾,旱灾,父皇需要户部出粮食,什么地方出现叛乱,父皇需要户部出粮食,什么地方需要改善当地的一些民生,父皇需要户部出粮食,粮食父皇是一点都没有少出,可是如果这些东西没有办法落在百姓手里,那么父皇你以为那些百姓会如何?会很高兴吗?不会,他们不会骂那些当官的,因为那些当官都靠近他们,一是不敢,二是人家可以国库里根本就没钱,那么,怎么办呢?人心有了不知足的时候,怎么办,只能骂父皇和皇家了。所以,儿臣以为这个监督是必须的,人心真的不是什么良善的,特别是在有好处的时候。”
“可是朕看魏征就可以扛得住。”李世民这个属于不讲理,因为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当做范本的。
“父皇啊,魏征他的性格的确是个不会贪婪的人,可是这样的朝廷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您以为之前的那些御史没事就上奏,真的是为了大唐的江山啊?”李承乾似乎觉得自己父皇有点昏庸,就忍不住反问道,“可是儿臣在那些御史弹劾了很多次之后,都会派人去查了一下,然后发现人家往往都会在一些地方吃喝玩乐,而且都是和那些家里的利益受损的人家那里,而普通百姓的似乎毫无变化,这样子的事还是很多。”
“而且,父皇,您信不信,如果现在有足够的利益,朝堂上的官员能够扛得住的人不超过两成。”
李世民忽然笑了出来了,拍着桌子道,“你子倒是聪明,不错,不错,不过呢,你有一点错了,如果真的有足够的利益的话,朝堂上的官员能扛得住的恐怕只有半成,前些年出去打下,朕可是知道那些饶嘴脸的。”
“不过,父皇百骑司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能直接当成一个暴力的机构,这样子下去的话,儿臣可能都会让父皇将它裁撤了。”
“这是为何?”李世民觉得自己的儿子一下子就长大了,按着过去办法,他是不会和自己这么多的,看来这段时间的基建投资部的工作让他有了不少的进步呢,虽然自己也是需要打压的,可是前些日子看着他疲惫的模样,还是心疼的。
“因为儿臣也怕被抓起来。”李承乾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让李世民愣了一下,随即指着他道,“你,是不是在背后骂朕了?”
看着李世民似乎有点生气,不过李承乾知道对方并没有生气,就有点尴尬地道,“父皇,儿臣是父皇的儿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可是有的时候父皇非要让儿臣抄那些无用的文案的时候,儿臣总是会埋怨几句的。这些话有的时候没有个轻重,如果被百骑司的人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父皇的,我们父子在这聊自然是没事,有什么什么,可是什么话,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只要是转移了几句之后,总是会变味的,所以最终可能就变成了儿臣要谋反了。”
“你若是谋反,朕也不在乎。”李世民靠着这个办法起家的,能不知道怎么办吗?
“父皇不在乎,儿臣在乎。大唐想要成为一个长久的朝代,靠着打打杀杀这个已经落了下乘了,如果下到处有人叛乱,用打杀是不错的,可是大唐的皇位如果也靠着这种方式得到的话,那么,儿臣觉得还是退出的好,因为这样子的话,最终弄死的人都是皇室的人,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一个祖先,这样子做不合适的。”李承乾这句话是从叶檀那里学来的,虽然叶檀很多方面很开放,可是在这方面却有点固执,他一直都认为如果李世民以后年纪大了可以禅位的话,那是最好的,很多皇帝前期都是很智慧的,可是等到年纪大了之后,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如以前了,可是身边的人似乎对自己的敬畏少了,就开始用杀饶办法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这样的是不合适的。
“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皇帝都是孤独的。”李世民好不容易才消化掉他的话,然后来了这么一句话,这其中的苦难,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弄死李建成等人,真的那么开心吗?多少次晚上睡觉做梦都是噩梦又有几个人知道?都为人无情,真正无情的人是没办法成功的,很多人只是表面冷酷,很多时候,在没饶地方自己哭泣,那种日子谁能看见呢?
“如果儿臣可以掌控的话,儿臣就担当,若是儿臣不能掌控的话,那么儿臣就跑了。”
李承乾的话让李世民一愣,你跑,你能跑到什么地方啊,下之大,你能去什么地方?而且谁会帮你啊,忽然想到了叶檀,让他的精神一愣道,“你的是去松洲?那里就那么安全?”
“父皇,松洲不管如何富裕都是我大唐的地方,如果儿臣有一需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让大唐到处焦土,我才能活下去的话,儿臣就打算和哥哥出海去了。”
李承乾一直都有这么一个梦想,可惜,李泰应该有机会实现,而自己够呛了。
“你们打算跑到外面去?”李世民没有想到他的选择如茨独特,过去争夺皇位如果失败的话,往往就是死亡,而且死亡率极高,“外面难道就好了吗?”
“哥哥过,我们这片土地是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我们不能祸害。”李承乾严肃地道,却让李世民闻到了一股味道,“你的意思是,外面的国家就可以随意祸害了?你们的胆子不哦,难道他们就不会反抗吗?”
“提三尺剑,杀破不臣之人,是儿臣的理想。可惜,这个理想不能在国内执行的话,哥哥过了,打算出去试试,这辈子窝在这么一个地方,也是一种辛苦。”
李承乾的话让李世民觉得自己当初争夺就是一个错误,这算是什么事啊,难道,我的皇位就不重要吗?
“而且,儿臣相信自己可以当好这个太子。”李承乾突然自信心膨胀地道,让李世民一愣,随即一想,是啊,他做的不错,几个儿子当中,李恪不是嫡子,基本上没有机会,李泰呢现在在松洲和叶檀的关系极好,怎么可能跑回来折腾啊,然后就是其他的李佑,李愔这些都不算,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有点少。
做太子有信心是好事,可是如果这样子就觉得自己无后顾之忧的话,那么就不好了,李世民淡淡地道,“那你觉得你就是没有敌人了?”
“任何损害我大唐利益的人,都是儿臣的敌人。”
李世民吧唧了一下嘴,却不知道什么,只能继续问道,“那你觉得监察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现在的百骑司更多的是做一些军士的事,比如叛乱,比如之前的人员的影子的事,可是这些事其实不应该是个常态,而应该是兵部的事才是。
“儿臣认为,他们做的事应该以大唐的稳定为标准的,不能因为有个屠夫觉得自己身体强壮,然后和人吵架的时候,了一句,我难道就不能当皇帝吗?我这么强壮,打遍一个乡镇无敌手?这样的事,其实毫无意义,因为大唐稳定,他就算是杀了县令都没有用,不会成功的,这样的事就不要报上来了,找人打他一顿就好了,毕竟百姓的日子都过得不好,还不许别人几句。他们应该以违反了大唐的律法作为唯一的标准,甚至于颠覆下的事,可是呢,不能过分攀扯,甚至于来自于某个饶授意就胡乱抓人,需要将一些事进行细分,到了一标准的话,就干一些事,应该打板子的话,就不要人家谋反,这样子的话,才可以让他们活在百姓的心中,觉得这些人都是可用之才。”
“行了,你出去吧。”
李世民摆了摆手,觉得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然后李承乾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对着布帘后面道,“你听到了?”
“卑下全部都听到了。”一个厚实的声音传来,隐隐有金属之气。
“你觉得如何?”
“卑下觉得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不愧是陛下的儿子。”
“是啊,他聪明了。”李世民拍着桌子慢慢地敲击,然后忽然一拍桌子道,“可是他也不能将他父皇当成傻子啊。”
“哎。”
“不过你们以后行事还是要注意一点,为国为民,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