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所以他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自己的本事上面。
不过才半天时间,马如意将自己贪污的事,崔永奎将自己的身份以及相关的事全部都说出来了。
然后年轻的百骑司就开始在长安城里抓人,因为有之前的魏征做的事打底,所以,长安城的百姓没有被人煽动成功,反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但是呢,随着人员越抓越多,之前的一些人就开始不安了,毕竟这些事,崔永奎等人不过是wàiwéi的人,你指望这些人有多大的建树和本事,那是做梦,当然啦,忠贞方面也不用考虑太多。
最后,事情查到了崔兆等人的头上,而这件事,也开始越来越乱了。
大殿之上,在报告了几件民生的事情之后,李世民本来笑眯眯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阴森了,看的下面的人包括程咬金都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李世民是很会给人面子,但是呢,也需要看时候的。
“近日长安城挺热闹的嘛。”李世民似乎是在和大臣们拉家常,可是呢,却连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李世民此时应该是在暴怒当中。
而因为最近的事,闹腾的几家似乎也感觉到不妙了,只是呢,崔兆这人吧,和郑本宇等人做事什么可能不行,但是玩弄其他方面的事却是一把好手。
听到李世民的话,崔兆直接就站出来,躬身施礼道,“启禀陛下,最近长安城的热闹来自松洲,这个松洲银行哗众取宠,做事狠辣,已经引起了众怒了,听说在不长的半个月时间里已经进了两次的衙门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还在这个长安,这件事恐怕长安令也有责任的,所以,微臣想要启奏皇上,一定要严惩松洲这些人,以儆效尤。”
他的话刚落,郑本宇也跟着上来了,“启禀陛下,听说这个松洲银行已经弄出了人命案子了,可是不知道现在的长安令为何不拘押,反而将凶人给放了,这样的处理办法可是会让天下的百姓寒心的,难道说,就是因为他叶檀有功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嚣张跋扈了吗?若是如此的话,朝堂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的功劳大,那岂不是要天下打乱了,所以,还请陛下严惩叶檀,同时将他罢官夺职,交于大理寺严惩。”
“启禀陛下,最近长安城群情激动,如果这个事不处理好的话,恐怕会有麻烦。”萧瑀也站出来了。
“一个商贾,竟然如此嚣张,陛下,如此这样的人如果不严惩的话,后果堪忧啊。”孔颖达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说话了,对于他来说,天下的人都应该读书种地,其他的事都不应该做,否则的话,那就是对不起天下的。
“启禀陛下,这次的事听说太子殿下也参与了,一国之储君,不思治国之道,反而陷入商贾之道,此乃天下之不幸,如果这件事不追究的话,江山危矣。”一个老臣也跟着站起来说话了。
“启禀陛下,听说那个松洲藏有佛门和道家的宝物,听说这是松洲从人家那里偷来的,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伤天害理啊,如此的事是不能平息的话,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廷?”长孙顺德一脸横肉,可是这人却非常贪财,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肯定从对方手里拿了不少好处呢。
……
等到最后一个人说完了之后,李世民有点心寒,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朝廷上面的人呢,竟然有五成都在说松洲的坏话,本来呢,说坏话没事,这种事大概也习惯了,可是呢,这件事却有点可怕的地方就是,这件事本身到底对错毫无意义,人家就是要整死那些人,让他们听话。
既然这件事要掀开,而且现在正好是个不错的机会,虽然不至于全部都剪碎了,可是依旧可以处理一批人,至少在这里,有些人,他需要自己控制住了。
“说完了?”李世民淡淡地看着这些人,似乎他们说的话,自己都不知道一样。
下面的人都互相对视,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呢,还是抬头看着李世民,希望他给自己一点说法。
今日的殿门口,似乎有人影流动,这个在平时是不同意的,因为这里的事都是国家大事,岂能让别人来这里忽悠乱转吗?
李世民这句话说完之后,就从案子上取出一个文案,然后翻开其中的一个,是崔兆家的。
“崔兆。”李世民突然喊道他的名字,平时都是爱卿爱卿的说法,突然说喊名字,他还有不自在呢,不过陛下喊你的话,你如果不听话的话,那么就是作死了。
“微臣在。”崔兆赶紧站出来说道,不明白为什么要喊自己。
“你刚刚说现在长安城的热闹来自松洲,他们哗众取宠,他们还进了衙门,是不是?”李世民似乎在疑惑这个问题,因为有些事的确是奇怪的很。
“是的,陛下,微臣是这么说的。”崔兆奇怪的回答,陛下这是怎么了,感觉不对劲那。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安排你的门房去见郑家的人,然后转了六个圈,找到了一个叫做崔永奎的人,然后在长安城里草菅人命的吗?”李世民的话很慢,却非常实在,直接就将问题给挑开了。
“什么?陛下,这是污蔑啊,肯定是松洲的人污蔑微臣的,这种事微臣怎么可能会做呢,我崔家是源远流长的,自古都是以诗书传家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肯定是松洲的人陷害微臣的。”崔兆说到这里,直接就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了,同时嘴里的话一点都不减少地说道,“这件事肯定是他们为了那点所谓的利益才这么做的,所以还请陛下下旨严惩这些作奸犯科的人,否则微臣就不起来了。”
什么叫做不要脸的威胁,这个就是饿,而且非常的直接地告诉你,我就是威胁你,你能如何?
而且所谓的替罪羊都找好了,你说奇葩不?
“哦?崔兆啊,你可真有本事啊,朕这里还没有说其他的,你就猜出来是松洲的人做的?怎么,你是有千里眼,还是有在朕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崔兆却似乎忘记了刚刚自己说的话刚想要站起来说话,却听李世民道,“你就跪着吧,朕现在还没有想过要处罚松洲的认,你刚刚的话可是说,如果朕不惩治他们的话,你就不起来的对吧,你不会当面欺君吧?”
崔兆没有办法只能跪下来,可是大殿上面是有砖石的,虽然叫做金殿,可是李世民哪里有什么钱铺金子啊,就是一些平整的石头而已,所以跪在上面根本就不舒服,让他皱眉,却还是回答道,“陛下,微臣既没有千里眼,也不敢在陛下身边安排眼线,只是微臣这些年都秉承家族祖训,宽以待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只有松洲的叶檀,所以,微臣是猜的。”
“哦?靠猜的就可以定罪,崔兆,你告诉朕,这是哪家的律法?”李世民继续问道。
“这个……”崔兆还真的说不出来,因为这个东西真的是没有办法说,这些所谓的老家族都是靠着传言和谣言活着的,你让对方找证据,那个太麻烦了,还是直接说出来的好,所以他只能低头道,“微臣没有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你这个就是污蔑了吧?戴胄。”李世民说到这里,直接喊道。
一个黑面的大官走了过来道,“陛下,微臣在。”
“污蔑别人如何定罪?”
“按着大唐律法,若是对方污蔑的话,需要反坐。”戴胄是大理寺卿,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李世民现在的脾气,直接就说出来了。
“哦?这样子啊。”李世民淡淡地看了崔兆一眼道,“你现在没有证据,就是诬告了,那么反坐的话,朕是不是就要处理你了?你觉得如何处置才好?是抄家灭族还是发配充军?”
“啊?”崔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由得傻眼了,拜托,陛下,这样的话我们平时经常说嘛,为什么要这样子啊?难道说御史闻风而奏,都是有证据的吗?
“启禀陛下,闻风而奏,不是罪。”郑本宇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站出来了,开始维护崔兆,没办法,几个大家族都是有自己人的,如果对方倒霉了,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了。
“是这样子的吗?”李世民看着他问道,然后对着一边的黑脸的魏征道,“魏征,有这样的事吗?”
“启禀陛下,郑大人说的没错,闻风而奏不算是罪。”魏征的话让崔兆感激不已啊,而李世民的脸色不太好看,只是呢,魏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中暗爽,果然是神人啊,平时都要气死朕了,今日也玩弄一下别人,不能将老子当成你自己的女人吧?
“可是,那是御史台的事,崔大人和郑大人都不是御史台的人,他们这么做就是诬告,按着大唐律法,他们应该反坐。”
“哦?”李世民的声音让崔兆脸色陡变,还可以如此吗?
郑本宇刚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李世民阻止道,“你先退回去,朕还没问你,要懂得朝会礼仪。”
郑本宇被他的这句话给吓着了,因为李世民其实就在说,你们是什么东西,老子不知道吗?
“崔兆,你既然没有证据,那么反坐的事就很难说通过了,对了,你刚刚说你和松洲的人有仇,可是有什么仇怨?”李世民像是在拉家常一样地问道,却让崔兆没有办法,这是逼迫啊,只能低头道,“当初在金銮殿上,微臣和叶檀打赌,输了五万贯,一直没有归还,可是松洲的人却不依不饶的,三番两次派人到我家里来找事,甚至于还让程咬金跑去要钱,臣真的是不厌其烦,却又没有办法。所以,微臣才会猜测是他们做的。”
“哦?你欠了人家的钱,为何不归还?”李世民自己的那个钱可是给出去了,所以对于这个更加的在意。
“微臣家里穷,没钱归还。”崔兆理直气壮地回答,似乎他没钱就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哦?不对吧?”李世民看着崔兆问道,“如果说你家里没钱的话,你是如何夜宿青楼的,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花费了六千贯,而且还因为这件事被你的妻子抓花了脸,而你的儿子更是花费了三千贯买了一处宅子,然后花费了九千多贯买了十个歌姬日夜玩耍,你跟朕说你没钱?你是不是在欺君啊?”
崔兆没有想到自己被人扒了这么多事,不由得愣神了,这个皇帝最近都在干什么啊,在大唐,官员夜宿青楼的话,后果的严重,一旦被发现,或者被人举报,最轻也是罢官夺职,可是呢因为大家都不在意,所以也就不当回事了,可是有些事一旦上纲上线的话,后果堪忧哦。
“你明明有钱,却说自己没钱,然后还派人出去造谣,制造混乱,这就是你的祖训交给的为人处世的办法?这样的诗书传家,还真的让朕大开眼界啊?”李世民的话像是缠绕着的秃鹫一样,让人心中不舒服,可是却不敢乱动,此时的崔兆已经有点胆寒了。
“来人,宣,松洲叶冰进来。”李世民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行为有点诡异的很,让人害怕,所以,他的话一出来,就有人带着一个似乎随时都会病死的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进来就给陛下磕头,不过呢,却被阻止了,这么年轻,就如此不好的身体,太危险了。
“对于这件事,你如何看?”李世民看着叶冰问道。
“启禀陛下,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崔大人欠钱的事,只要是他能够将六万贯全部还清的话,小的既往不咎。”叶冰的话让郑本宇忍不住喊道,“不是五万贯吗?怎么会是六万贯,你小子竟然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大人,不管是你家里的当铺和钱庄还是崔氏的,难道不要利息的吗?你不要跟我说你们的利息都是零,你们这些人的利息都是一倍还要多,而我只是要了两成,有错吗?”
“你放屁,老夫什么时候开过钱庄?”郑本宇忍不住吼道,我们是读书人家,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