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门就是为找死(上)(1 / 1)

莫问天机 我性随风< 1425 字 2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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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者为风,巽为入,所到无孔不入,

有深藏之意,却又四处昭然,

波折重重,起落浮沉不定,

当随机应变,择善固执。

第一章上门就是为找死(上)

三月九日,巳时,西方来风,其气色白,声如马嘶,味有辛。

某公路上,一辆半旧不新的长途客车正驶向省城长途客运站。

天气不错,路面不错,前后并没有什么车辆阻碍,拐过这个沿山的路段,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

看来今天可以再跑上两趟,司机这么想着,脚下加大了油门。

嘣,车这镇子虽然不算大,可麻雀虽小还是五脏俱全的,像遇上断电之类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

今天偏偏就奇了,刚过八点半,东边一间房的灯不知怎么突然爆闪着就炸了,碎片落了一地,接着整个旅店直接断电。

不过还算好,那间房里的住客刚巧才开门,人还没进去,所以也没伤着。

“怪不得皇历上说‘日值岁破,大事不宜’。”老侯拈着一本泛黄的老皇历,凑近了煤油灯。

他信这个,还不是一般的信,只要是有点什么事他都会拿着老皇历翻上半天,总想在这上头找出点趋吉避凶的兆头来。

也有不信这个的,停电没多久,靠东屋的那四个住客就来退房了,看样子是要连夜赶路。老侯神神道道地和他们嘀咕了半天,意思今天日子不怎么好,这大半夜的还赶着上路,弄不好是会出事情的。

老侯说这话时挺严肃,人家却笑了,依旧还是退了房,其中一个书呆子模样的男的还让他小心火烛。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侯嘀咕了声,让我小心火烛,你们还是注意着点路上别撞上什么东西吧。

夜里十一点,他那老掉牙的收音机里正放着京剧段子“孔明借东风”,那老生的唱腔特有韵味,听得老侯闭着眼晃头晃脑的。正在得劲的功夫,鼻子里传来一阵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味道。

不会是哪间屋的把灯碰倒了吧,老侯心里一激灵,赶紧往里头跑。

火!老侯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猛的火,也不知道是怎么烧起来的,那火舌几下就燎着了半个旅店,连扑都没法扑。

很快,桌上的老皇历也被燎着了,这本老侯一向赖以趋吉避凶的黄纸本,此刻是彻彻底底的遇上了大凶。

四月四日,辰时,东南风起,细雨濛濛,车流不断,路人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不管这句诗原本是啥意思,现在路上的行人还真是“欲断魂”,人多车堵路不通,大小车辆不论牌子车型,一律都以龟前进。

不知是从哪年起的风头,清明出行赶过了黄金周,只要一到这日子,城市乡镇交通主干道上,便早早的排起了车队,不管你怎么着急上火,该堵该停的地方还就是没法动。

好不容易熬到了附近的墓园,那门口又是人山人海,热闹得跟赶集似的,四处都在点香烧纸供蜡烛,弥漫的青烟和空中的雨雾混作一团,迷离得让人几乎看不清景物。

谷老伯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在福寿园干了二十年,眼看着清明节一年比一年热闹。人再多他也不着急,反正墓园就这么大,再热闹也不能把园子给折腾翻了,毕竟地底下睡着的都是那些游客的祖辈亲人。

维护秩序有保安,帮零打杂的有墓工,他这个平日看门的老头倒显得清闲了,一般这时候他会躲去自己的小屋里泡上一壶新茶,一边呷一边望,享受一下热闹带来的清闲。

不过,谷老伯今天没躲去泡茶,挺起劲地满园子转悠,一会儿帮着保安维持下秩序,一会帮着墓工打理下事务,眼看着从园子的东北角忙活到了西南角。

可一到西南角,谷老伯就不再走动了,靠在那边的院墙上歇着,偷眼打量来往凭吊的客人。

“已接近辰时了,怎么还不来?”谷老伯瞥了眼手表。

四月四日清明辰时,这是谷老伯定的时辰,也是个特殊的时辰,如果错过了那就得再等上一年。

不管是谁,都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因为“生死判”谷辰坷只在定好的时辰埋人。

骨碌,几个苹果滚到了谷老伯的脚边,跟着过来了个女孩,手里拎着漏了底的塑料袋,身后还跟着三个同行的男子。谷老伯见苹果掉在了跟前,便顺手帮忙捡起递了过去。

“一夫有禾。”离谷老伯最近的那个男子突然低声冒了一句。

谷老伯微微一顿,眼盯着手里的苹果,嘴里同样低声回道:“八人开口。”

那男子点点头,接过谷老伯手里的苹果,随手塞给身边的女孩,像没生过任何事似地带着同伴走开了。

谷老伯继续靠着院墙,约摸半支烟的功夫才晃晃悠悠地往墓园后头走去,脚步不快不慢,到了后院的拱门处,身子略停了停,抬起右手摸了下后脑勺,自顾进门往左边去了。

他的身影刚消失没多久,方才那四人便小心地跟了上来,在拱门处也是停了停,随即进门向右边走去。

墓园的后院不小,除了墓园办公室、员工休息室之外,余下都是古色古香的大开间房子。按当地习俗,这块叫“停灵雅所”,里头寄存着的都是年内亡故者的骨灰,等待冬至下葬。

因为没下葬,最多是送来时祭拜一下,和外头的热闹场面比较起来,这里就静得有点糁人了。

进了拱门往右走正好就是三大间的“停灵雅所”,那四个人来到门前,四处打量了一阵,找了个不太起眼的地方等着。

“他真的会死在这儿吗?”刚才的女孩低声道,“我还是有点怀疑。”

她问的正是刚才与谷老伯对话的男子,那男人身材高大,脸上满是络腮胡,配上一头的乱,看着有些不修边幅。他的双眼一直紧闭着,一直没有睁开,看样子似乎是个盲人。

这男子并没有回答女孩的问话,身子转向了旁边,在那一侧站着另外的两个男子,一个戴着副眼镜,另一个则扣着到这,他顿了顿,再次打量了下眼前那个戴棒球帽的男子。

“天卜行事乖张,正邪不分,全凭个人喜好,视人命如草芥。”谷老伯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谷辰坷一生埋过一百七十一个人,他肯定不会是第一百七十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