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娴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鄙薄一副十分看不上顾瓷走后门的模样。
与此同时,他的语气之中也带着不服,之所以这样说出来,就像是要问在场的人为什么顾瓷能走后门,而他们家的芷然却不可以走后门一般。
说完这话,楚诗娴便朝着那几位被钢琴分部的会长,也恭恭敬敬的对待的老者看了过去。
他就不相信这些人在知道了顾辞也是走后门的时候,还会对她家芷然有这么大的意见。
与此同时,楚诗娴的心里面也隐隐想着,即便不能够让他们给芷然找乐团,他也要让顾瓷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凭什么被说的都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儿?凭什么顾辞的运气就能这么的好?
目光从顾辞的身上划过,楚诗娴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就算是顾芷然得不到的,顾瓷也别想得到!
听了这话,几个长老的脸上当即便出现了一抹怒容。
楚诗娴的心里一喜,以为是几个长老将他的话给听了进去,但殊不知,不知几个长老是在为楚诗娴胡编乱造而感到生气。
顾瓷分明就是他们琴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但是在楚诗娴的话中,竟然变成了一个和那个顾芷然一样走后门的人!
要是她都需要走后门进入琴协的话,那么,整个琴协就没有一个是能够正常考进来的了!
覃靖也是冷哼!
顾瓷可是被他一手发现的璞玉。
面前的这几个人,有眼不识珠也就算了,竟然还污蔑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这不仅是侮辱了顾辞,还是侮辱了他这个老师!
覃云绮。听了也很是不喜,“不好意思,这位大妈,我想我非常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那就是哦,小师妹她是我家老爷子的徒弟,他本身就拥有免试进入到琴协的资格,他又哪里需要走什么后门?”
齐老跟着开口,“对,我的徒弟就算要走也走的是大门,又何必走那见不得光的后门?”
听到齐老语气中的那几分意有所指,顾芷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羞愤的差点哭了出来。
齐老这话,分明就差直接说,他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
从小到大,顾芷然又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说过?
可是对方的身份又使他乃至于整个顾家都招惹不起的人。
即便是内心再如何生气,顾芷然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就只有忍气吞声。
“对不起,是我不该奢求进入到一个乐团,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配……”眼中带着泪光,顾芷然哭得伤心。
“对不起,今天来到这里是我自取其辱了……”
见到一个小女生哭的这么伤心,几个老者的脸上都不是很好看。
搞得好像是他们欺负了这个小辈一般,但是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说什么重话。
要不是那个楚诗娴,忽然说什么顾瓷是走后门进来的,几个老者甚至都没有想要搭理楚诗娴的意思。
“这是你们钢琴分部自己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你自己心里面应该也有点数。”
齐老只是淡淡的朝着钢琴分部会长的方向扫了一眼,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警告。
事实上,这种事情平日里还真的没有人敢闹到他面前来,今天也是正好他看见了,而且又是关于顾瓷,所以他才会提了那么一句。
就如同先前他早就已经听出顾芷然几人在乐团演奏时的披露,却也懒得说一般。
总之,琴协这些乐器分部的人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不论是谁进来,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可惜圣光乐团的那几个人好死不死的,就偏偏撞到了顾瓷的这个枪口上面,以至于齐老就这么恰好提了一句。
这一句话,也可以算是直接毁了顾芷然想要进入琴协的愿望……
楚诗娴此时已经被气的差点骂人了,但是看到其余几人都对这几个老者恭恭敬敬的模样,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敢说。
如果……如果顾芷然最后没有办法进入琴协的话,那也绝对不能跟琴协的人交恶。
万一招惹了某个琴协的大人物,那么他们顾家被毁灭,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楚诗娴可不敢冒这种险。
她勉强的在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来,“其实我也不是想要什么,只是这孩子实在是伤心,又担心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其他的乐团要了,所以才央求着我过来,我也是一时脑热,所以才答应了下来……为此打扰到了诸位,我真的非常的抱歉。”
说着楚诗娴就朝着顾芷然的方向看了过去,一语气也随即变得严肃了几分,“芷然,还不快跟几位前辈道歉?”
顾芷然擦着眼泪,随即恭恭敬敬地对着几名长老道歉了。
几个长老全都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这么一点,之所以一开始开口也只是随口问一句。
他们生气的最核心一点,就是楚诗娴说什么顾瓷是走后门进来的。
只不过两个人已经道歉了,几个长老便也没想着再让他们说些什么,便打算离开。
谁知,楚诗娴又在几个长老即将要和顾瓷一起离开的时候,开口又说了一句,“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没有管教好我的女儿,但是几位前辈,我也要跟你们提个醒,这个顾瓷是我的侄女,他一直都是在乡下长大的,也从来都没有什么能力,可是现在却突然指挥的那么好,说不定就是有人在暗中帮了他,我也是不想你们被她蒙骗了。前辈们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指挥在台上不就是随便挥一挥指挥棒吗?如果有人事先帮他排练好了,那么……”
他今天就是要拉着顾瓷一起下水,他想要继续用那种伎俩留在琴协里面?门都没有!
他现在就要跟着几个长老,揭穿顾瓷的真面目!
言尽于此,楚诗娴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十分公正客观了。
但是这话听到几个长老的耳中,却让几个原本打算不再追究这件事情的长老一下子就怒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被他给蒙骗了?”
“所以你的这意思就是说,我们这一群老骨头,现如今被他一个小女娃给耍的团团转?”
几个长老说的明显是反话,但是楚诗娴却完全没有听出来。
只觉得这几个长老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他戳破了顾瓷骗人的招数,为顾瓷欺骗了他们而感到生气。
楚诗娴陪着笑脸,十分惬意的开口说道,“主要还是我的这个侄女从小就有些心术不正,这一肚子的聪明,也全都用到这些鬼蜮伎俩上了,几位前辈就算是被骗,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听到了两个长老的话的时候,顾芷然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不对,他一下子拉了拉出之前的衣袖,只是楚诗娴却只是带着几分烦躁,将芷然的手给挥了开去,随即便说完了整段话。
她说的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就好像是对顾辞很了解,并且还亲眼看到了顾辞使用诡计的模样。
几个长老更是完全没有想到,楚诗娴竟然没有听明白他们是在说反话,一时之间,都有些愣住了。
给楚诗娴无语的。
过了一会儿,齐老才回过神来,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连顾丫头是在真指挥还是假指挥都分辨不出来?”
“若我们真的这样老眼昏花,那也还真是时候该退位了!”
这几句话里面的不悦楚诗娴倒是听明白了,当即,他的心里面就是一个咯噔。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方才顾芷然还特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那动作之中带着几分急切,只不过他将顾芷然给挥开了,也没有听他要说些什么。
结合到现在的情形……结合现在齐老所说出来的话,楚诗娴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几个长老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他说的话,而是在说反话。
就在这一瞬间,楚诗娴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发凉。
他最后又不甘的看了几个长老一眼。
即便是陪着笑脸,楚诗娴的语气之中也难免带上了几分阴阳怪气。
“那真是对不起了,我可没有半分说前辈们不行的意思,只是我这侄女的进步实在是让人奇怪,可能我侄女就是天赋异禀吧,毕竟我家孩子可没有那么好的天赋,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听到这里,钢琴分部的会长再也忍不下去,立马给沈大师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沈大师赶紧将这两个人带走。
而沈大师此时也已经是尴尬不已,立马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
等到这几个人离开之后,齐老才忍不住的问顾瓷,“顾丫头,这两个人真的是你的亲戚,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像?”
哪里有亲戚会这样给自家人抹黑的?
就算真的是亲戚,齐老也觉得他们必定是有仇的那种亲戚,要不然,怎么会当着他们的面说自己侄女的坏话?
那语气中的鄙夷更是差点直接溢出来,听得齐老都是浑身不适。
想着,齐老便又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顾瓷眼神之中波澜不惊,只是轻飘飘的开口说了一句,“陌生人而已。”
听着这格外淡漠的话,几个长老忽然在这一刻莫名的有些心疼面前这个一直以来都表现的从容淡定的少女。
尤其是覃靖,他是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人确实是顾辞的亲戚的。
可是这两个人却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的诋毁顾瓷,顾瓷心里面也该是难受的吧?
只不过,关于这种情绪,顾瓷他从来都不会表现出来。
他忍不住的拍了拍顾瓷的肩膀,“走,老师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到覃靖就这么不要脸的将自己称呼为顾瓷的老师,几个老者绿油油的目光瞬间就朝着他扫射了过去。
顿时之间,一时不小心说快嘴的覃靖心里面一个咯噔,讪讪的笑着面对上了几个老者不善的目光……
这一边顾瓷和几个琴协的长老气氛融洽,另一边,沈大师的车上的气氛却已经降临到了冰点。
楚诗娴看着坐在自己一旁,只是垂着头的女儿,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他想要发作,可是碍于沈大师在场,他再怎么样也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顾芷然垂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沈大师刚刚在出来的时候又被琴协钢琴分部的会长臭骂了一顿,此时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低迷。
一时之间,车厢之中,谁都没有选择率先开口说话,打破这份寂静。
车子转过一道弯口,沈大师终于开口说道,“你们不是要去孟家吗,我现在送你们过去好了。”
听到这话,楚诗娴也终于有了能够开口说话的机会。
“那真的是麻烦沈大师了,现在还替我们记挂着这件事情。”
听到这话,沈大师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顾芷然也小声的对着沈大师道了一声谢谢。
沈大师的表情变化并不是很大,但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车子最终在孟家别墅的门口停下,梦家人早就已经知道沈大师今天会过来,因此已经派人在门口的地方等着了。
沉重的铁门打开,车子随即一路行驶到孟家去。
而这个时候,白夫人还有孟月玲等人也已经接到消息,在门口等候了。
白夫人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只不过他的这一抹笑,明显是对着沈大师一个人的当他发现楚诗娴和顾芷然也在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几分。
变得格外……热情。
“诗娴,芷然,你们可算是来了,不过来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如果说一声的话,我早就派人到机场去接你了。”
说话间,白夫人又上前几步,挽住了楚诗娴的胳膊。
一时之间,楚诗娴都有些适应不过来白夫人突然有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情绪。
而孟月玲看到顾芷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也表现出了十足的高兴。
顾子然的眉头也是微微皱着,他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偏偏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