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初醒过来,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晨光从窗外撒进来,把这张脸照得特别好看,就像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时一样,白皙俊美,让人挪不开眼。
他心里高兴,就手臂加紧,再一个抬腿,勾住了对方的长腿,整个人扒上去了。
然后……貌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况。
僵住,惊呆。
叶锐升眼睛动了动,睁开来,眼神沉静。
一点都不像刚醒的人。
他也确实是很早就醒了,他有很规律的生物钟,除了受伤之类的特殊情况,都会早早起床。
但是今天他舍不得起来,在谨初睁开眼前,他已经看了他很久了。
有心想做点什么,但是没那个贼胆,每天清晨基本都会出现的那种反应今天特别强烈,他刻意地往后挪了几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谨初依旧保持着豪迈的姿态扒在人身上,和叶锐升对视着,那双黑乎乎的眼睛里似乎酝酿着眸中激烈的情绪,谨初莫名地心里一慌,连忙后退,在他边上睡得好好的大瓜被他撞得嘭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去好几米远。
“啊,果果!”谨初忙坐起来。
果果无故遭殃,悠悠醒过来,见自己被踹下床简直要哭了,不抱着它睡觉,两人自己管自己甜蜜蜜地抱在一起就算了,还把它踹下床,它一定是捡来的宝宝!
谨初忙把它捡回来:“哎呀别哭,哪里摔疼了?对不起啊爸爸不是故意的。”
然后背后一热,肩上一沉,一个大大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叶锐升从后面拥着他,一只手伸过去安抚性地摸了摸果果,注意力却全在谨初身上。
“昨晚睡得好吗?”
哎呀,这个时候的叶锐升怎么感觉怪怪的?
虽说相拥而眠不是第一次,但上次因为天一亮就要上飞船离开,所以完全没有这么腻歪的环节,所以谨初对这个情况还完全没经验好吗?
他的注意力也都在被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吹拂的耳根和脸颊:“挺挺好的。”
叶锐升笑了,下巴撑在谨初肩膀上,微微歪过脸:“那就好,你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军营里,这两个月就都住我这,好不好?”
那个好不好简直像猛地沉了三个调,轻了三个度,混合着男人早起时声音中特有的微微低哑,简直逆天了。
谨初的脸腾地就热了,没过脑子就回答:“好、好啊。”
叶锐升微笑着挨过去,在谨初形状和颜色都很漂亮的嘴角上印了印,像是奖励他这个回答。
一触即分,稍微再停留得久点,叶锐升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看起来真是又呆又乖,在这个时候尤其地诱惑着他。
果果:既然要打情骂俏,麻烦不要把手放在我身上做着关心我的虚伪样子好吗?
它一定是捡来的!冷漠脸.jpg
或许它应该在床底,而不是在床里。
“喵呜。”不想被两个傻瓜传染了傻气,以至于昨晚一气之下跑到窗台上蹲了一晚上的橘猫叫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告诉果果,它早就知道会这样,看开点吧。
谨初被撩得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洗漱声响,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似乎还留着柔软温暖的触感。
和亲吻额头脸颊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一瞬间仿佛过电一样。
真是神奇!
他莫名其妙兴奋起来,抱着果果翻了两滚,但因为果果体型的巨大,第二个滚没滚完,谨初抱着它嘿嘿傻乐。
叶锐升出来的瞬间,他又一秒变严肃,,正襟危坐,仿佛什么都没干过。
“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叶锐升。
“好的。”谨初一本正经地走进浴室,军校生活让他养成了每天刷牙的好习惯。
早饭,谨初和果果依旧是烤肉,不过量不多,就是意思意思。
叶锐升把那些需要保密的合金等材料送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回来陪谨初去种花种草。
因为种类极多,这一忙就是一天。
到了晚上,正要和前一晚一样上床腻歪,果果却突然顶着几本书一蹦一蹦地来到叶锐升面前,叶锐升有些诧异,拿起那几本书一看,都是之前他用来教果果的幼儿启蒙书籍,有认字的,有讲故事的,有科普常识的。
果果原本对学习这些不太积极,甚至有些抵触的,而此时它光溜溜亮闪闪的皮上就差写着“求知若渴”四个字了。
“爱学习是好事。”叶锐升立即先给它一个大大的表扬,然后给他上起课来。
果果全程安静坐在一旁,虽然它睡觉时也是这么个样子,但叶锐升能感觉到它在认真听讲,心里觉得老欣慰了。
昨天到今天,他全副心思都在谨初身上,倒疏忽了这个孩子,叶锐升觉得有些愧疚,一愧疚就给它上了一晚上的课。
谨初起先还等着他们什么时候结束,一边把枝条伸到窗外吃月华,结果等着等着都把自己等睡过去了,往床上一扑,趴在那霸占了一整张床,睡得可香了。
天亮了,叶锐升看看他那个睡姿,好笑地摇摇头,整理地上一大堆图书,这都是昨晚上教完的书本,顺手摸摸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果果:“过犹不及,你好好消化一下一晚上的知识,我们今天晚上继续。”
“呜……”果果其实已经会发出很多音节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对“呜”这个音情有独钟,总喜欢这么说话,它蹦到叶锐升怀里蹭了蹭,仰着大瓜脸萌萌地叫了一声:“baba。”
叶锐升顿时眼睛都笑弯了,像谨初那样亲了它一口:“乖。”
果果忧伤地想,爸爸和叶爸爸其实对它都超好的,但是只要他们待在一起,就很容易只看到彼此,看来它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了。
快乐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叶锐升终于接到报告,说去撒其顿联盟的那支小队到了那个小国家,但无法找到那个玛义组织的所在。
叶锐升就再次启动了刘大海皮下的那个芯片,使其发出信号。
谨初知道了这件事,也明白了来龙去脉,有些担心:“如果刘大海就在那个组织里,那个组织会不会也发现这个信号?”
“很可能,作为一个保密性非常高的组织,肯定不允许与外界有联系,有一个信号被送出了组织,他们应该会发现。”
“那……”
“所以我只能启动那个芯片一分钟,在一分钟后……”叶锐升在光脑调出的虚拟界面按下了一个表示毁灭的标识,“毁了那块芯片。”
“一分钟就够我们接收到坐标信息了吗?”
“不一定,我们这里肯定是收不到,太远了,但我的人手里有相应的信号接收器,顺利的话能收到。”
叶锐升再说这句话的时候,遥远的另一个星系,一个地下组织里,如今已经换了一个行头的刘大海突然左臂嘭地一下炸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连忙给他做检查。
有人怀疑他手臂里是不是装了什么的东西,但无论从断肢还是血沫残肉里都找不到任何可以的东西,而审问本人更是一问三不知。
人们对此感到十分不能理解,但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人体在毫无缘故的情况下突然爆炸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们便当做奇事来看了。
只有一位看起来相当年轻的穿着黑大褂的人在看望了刘大海之后,眼镜镜片闪过一道严肃的冷光,下令立即转移基地。
众人都惊了:“为什么突然转移?”他们基地虽然为了保密性,也是差不多十年时间转移一次,但从没这么突然过。
毕竟他们是搞科研的,一些实验也好、培养也好,都不能中断,转移起来相当麻烦,甚至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这里的位置恐怕被人知道了。”年轻黑大褂没理会众人,只是私底下对自己最信任的助手说。
助手惊了:“怎么可能,博士你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一脸精英相的博士缓缓说道,“但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把时间往回退两个小时,就在刘大海陡然自炸到地前的十几秒钟,离这个地下基地并不十分遥远的地方,十个伪装成联盟其他国家来此地经商或是旅游的人,在一个隐蔽的房子里激动低呼:“捕捉到信号了!信号丢失,应该是将军毁掉了芯片,没关系,数据已经记录下来,立刻破解坐标!其他人准备行动!”
谨初不知道远处当事人们的惊心动魄,但也了解到跨星际行动的不易了,尤其是深入敌窝的这种。
“他们要是发现了那个组织,然后要怎么做?把人抓回来吗?”
“能把人抓回来固然是最好,但一般研究人员不值得冒险,最主要的那个抓了会很麻烦,成本太大,所以我给他们的任务是能套多少话就套多少出来。”
“套话。”
叶锐升笑着捏捏他的脸:“这要感谢你的真心话草太好用,就是太少,剩下那些都制成药水让他们带走了,希望能派上用场。”
“这次种出来就有很多了。”
“嗯,我也这么想,正好我也等着急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很关心果果什么时候变成人,看看大纲,应该是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