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难得的,萧平自己去厨房熬了一锅白粥,虽然水是多了一点到好歹还是熟了的。
“小念,既然你醒了就喝点粥,然后再吃药。”萧平扶着李馀年坐好,还把自己的枕头拿过来垫在了李馀年的背后。
“你怎么回来了。”李馀年感觉头还有点晕晕的,听不太懂萧平说的话。
“已经七点了,我当然得回来了。”萧平然后李馀年靠着他的枕头坐着,自己绕了一圈把放在另一边的水杯拿过来放在靠近李馀年的床头,“你先喝两口水,我去给把粥端进来。”
“嗯。”李馀年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馀年半睁着眼,看到萧平又出去了才动了动脖子,看了一圈没看见自己的手机这才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
平日里觉得毫无重量的一杯水,在手脚无力的时候也觉得有些沉重。
李馀年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发干喉咙,然后就把水杯放了回去。
等到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萧平正好端着个小碗,拿着个勺子进来。
“这可是我亲手熬的,你可一定要喝了。”萧平直接在李馀年旁边坐下来,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东西,一股子白粥的清香味就飘了出来。
可是闻着这米香味,李馀年却丝毫没有胃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没吃午饭,饿过了头,李馀年觉得自己的胃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再加上全身无力的状态,他连水都不想咽下去,更何况是粥?
“等会喝吧,我现在不想动。”李馀年看着萧平坐在身边仔细搅拌白粥的样子,心里有些闷闷的,但是又有些酸酸的。
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反正不管他去了哪里,最后不都回家了吗?
可是,这还是个家吗?
李馀年觉得脑袋有些疼,有些涨,什么都不想去想。
“喝点吧,喝了粥才能有力气。”萧平自己试了下温度,确定不烫嘴了之后才用勺子挖了一勺送到李馀年的嘴边。
李馀年盯着勺子和勺子里的白粥看了好一会才张嘴。
看见李馀年张嘴了,萧平就把勺子往前一送,终于把粥喂到了李馀年嘴里。
“味道怎么样?”萧平看见李馀年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知道他是吃下去了,“仔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二次给你熬粥,还记得第一次吗?锅都差点烧糊了。”
那还是他们刚刚同居没多久,也是李馀年的生日,两人白天出去登山结果遇见了大雨,一路顶着雨回家,后来又在床上两人胡闹了一晚上,第二天李馀年就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那天萧平也不知道怎么的突发奇想要给他熬粥,最后的结果却是李馀年在病好之后不得不去买了一个新的锅。
至于原来的那个,虽然那个只是被来熬粥了一次,但是用它的人是萧平啊!
“很有进步。”李馀年把粥咽下去,也是想起了他们当初刚刚搬来这里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在一起也不久,还处于磨合期,什么都是好的,就连一些以前从没做过的事情都愿意去尝试。
“我也觉得,这一次我可没有把锅给废了。”萧平这么说的时候还有些自豪,就像忘记了刚刚是谁打着电话还开了视频让人给他盯着锅一样。
手机里那个长达四十分钟的通话记录是摆设吗!?
“你晚上吃了吗?”李馀年看着这人一勺一勺的舀粥喂自己,又觉得心里软软发着烫。
萧平又给李馀年喂了一勺子,看着他咽下去了,这才回答,“我也喝的粥,不是陪你同甘共苦吗?”
李馀年听这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同甘共苦吗?
“那你也吃了下粥的菜吧。”小声的说了句,萧平并没有听清,疑惑的“嗯”了一声。
“没事,我吃不下了,你不用喂了。”李馀年偏了头,躲过萧平又伸过来的手和手里的勺子,不去看他。
萧平看了看碗里还剩下大半碗的粥,又看了李馀年明显抗拒的态度,没有法子只能放下碗拿起药,“要是真的不想吃就算了。先把药吃了,晚上要是饿了我去给你热。”
李馀年顺从的吃了感冒药,然后又躺下了。
许是因为感冒药里有着安眠的成分,李馀年躺下之后很快就又睡着了。
萧平出去收拾了厨房,仅仅是熬了一锅白粥,厨房就已经大变了个模样,不知道这是熬粥的,指不定还以为是战场了呢。
等到收拾好了厨房,萧平回到卧室的时候,李馀年已经睡着了,看着躺在床上随着呼吸起伏的人,心里满满的。
这个人,就是他的恋人。
这个人,将要陪着他过完这一生。
萧平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半夜,李馀年是被热醒来的,他感觉自己身上都是汗水,极度的不舒服。
月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隐隐约约能看一些摆设的轮廓。
一看就是萧平晚上没有拉上窗帘,李馀年看了眼在旁边已经熟睡的萧平,自己起身去把窗帘给拉上,又给窗户留了一条小缝隙,然后才摸黑走出卧室,打开了客厅的灯。
白天就吃了早饭,晚上也就只喝了几口特别稀疏的白粥,在睡了一觉之后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
除了是热醒的,李馀年觉得胃部的饥饿感恐怕也是让他醒来的一大原因。
萧平睡得模模糊糊,手往前探的时候发现前面没人,张开眼就发现门外有灯光,看来人应该是去客厅了。
“在做什么呢?”李馀年正在乘粥,就听见背后有声音。
“你怎么起来了,吓我一跳。”李馀年转身白了萧平一眼,“刚醒来,觉得有点饿,就起来热点粥喝,你要喝吗?”
萧平起来看见这人不在就猜到他是饿了,其实萧平自己也是有些饿的,毕竟他晚上也是只喝了粥,还是他自己动手熬的稀粥,虽然有一个炒菜,但是他也只动了两筷子。
明明都是跟着家里厨娘的指挥一点点做的,但是粥还能喝,为什么炒的菜就这么的入不了口?
当然,那盘子的菜早就已经被萧平给毁尸灭迹了,现在厨房里可找不到丝毫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我也饿了,帮我也乘一碗吧。”萧平走到李馀年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一手盖住李馀年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差不多了,应该是退烧了。”
“应该是,等明天早上起来再测个温度,应该是没事的。”李馀年打开橱柜又取了一个碗,乘了碗粥,在萧平抱住他的时候往后靠了靠,“明天早上你出去吃早饭吧,我怕我起不来给你做饭。”
“嗯,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萧平从李馀年手里接过好的粥,就着抱人的姿势两人一起到了餐桌前。
“吃了我去冲个澡,然后就睡觉去。”到了餐桌旁,李馀年把粘在背上的男人扒下来,“快喝吧,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嗯,你喝完了把碗放那,我去洗吧。”萧平端着碗做下喝了一口粥,“你先别洗澡,等明天确定烧退了再洗,今天就别碰冷水了。”
“那就放着明天再洗吧,大晚上别折腾了。”李馀年也打消了去洗澡的想法,刚好一点,是不应该洗澡。
可能是饿极了,李馀年喝了两碗粥才觉得胃里舒服了,喝完之后就把碗放到了洗碗槽,然后回了卧室。
萧平也喝了两碗,他原本饭量就比李馀年的要大上不少,这稀粥水又加得多,只得多喝点了。
不过,水喝多了,还得多跑两次洗手间啊。
第二天,李馀年起床的时候萧平已经不见了,他在餐桌上看见了用塑料袋装起来的小包子和一袋子的豆浆。
是在楼下的那家早餐店里买的,有时候李馀年早上不想做饭的时候就是去那家店里买的早点,除了萧平,就是李馀年也觉得这家早餐店里的东西很合胃口。
李馀年拿起包子,放在手里还有些余温,应该是才买回来不久的。
虽然萧平并没有想到用保温的盒子把包子和豆浆给装进保温的盒子或者是用个碗给扣住,可是李馀年觉得萧平能做到这个份上其实是已经不错了。
谁让这人几年前还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呢?现在知道给他准备早饭都是这几年调丄教的结果。
李馀年就这余温吃下了包子和豆浆,测了测体温,发现还是有一点点的偏高,就去卧室又把床头的感冒药对着说明书吃了两粒,休息了一个上午。
到了下午,李馀年在书房里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原本就是一人使用一半的书房更是经纬分明。
接连两天,除了给书房,李馀年把整个房子都给打扫了一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把自己和萧平混在一起的东西都分开了来放置。
原本浑然一体的东西,都变成了一边一分,就连洗漱台上放着的杯子都被分开来放在太子的两边。
可是萧平,却根本没有发现那些不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