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钱对着这封信看了又看,终于确定既含蓄又点明重心后,林钱方才满意的睡去。
第二日,天刚刚朦朦亮,林钱就醒了.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的,显然是没睡足的结果。但林钱一旦睁开眼,望着那朦朦亮的窗外,她却是没做丝毫迟疑的立马起身.
穿衣,洗涑,不到几分钟就一切准备妥当,林钱先小心翼翼拿起昨日写好的信放至怀里,然后背着她的背包,最后看了一眼屋内,却是不做停留的把门关上.
起得早了,外面还带着一丝寒气,林钱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随即笑开.
天早,空气清新,还能时不时的听到小鸟的叫声,这一切都让她心情舒爽。
从今天开始,虽然离开钟离有些难过,可是她终于可以下山看看现今这个世界,可以告诉爸妈她过的很好。
爸妈,这个词在林钱脑中一闪既逝,甚至林钱还来不及多想之前她想了什么,那句话却在她脑中再也找不到了,仿若只是错觉。
林钱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似总感觉这些年她似错过了什么,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遗漏什么。
想不出来那就别想,此刻心情颇好的林钱很快的就放开,摸了摸胸口,那被她放置在胸口的信似乎仅仅只是过了这一会,就要被捂热了般。
钟离钟离钟离
林钱内心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眉眼弯弯的笑着,大步的往钟离的房间跑去。
钟离的门不出意外的紧闭着。林钱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呼吸,收敛脸上的笑,露出一抹哀伤之色。
“师父,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钱儿这次下山一定会努力历练,回来时定会让师父无比骄傲。
师父,钱儿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管说一千次一万次,钱儿对师父的心意也绝对不会改变。
昨日师父说了,为了别离过于难过,今日就不送钱儿了,钱儿也知道,不来看师父,钱儿会走得更坚定一点.
可是钱儿,还是想来看看师父,哪怕师父都关着门,但想着师父在里面,钱其儿依旧觉得很有动力。
师父,钱儿走了,钱儿在昨日写了一封信,算做是钱儿最后对你的告别。
师父,以后我会很想你的,师父也要很想很想钱儿。”
林钱全数说完,在原地等了数分钟.
意外之中,钟离并末开门,林钱到也并不是很失落,直接从怀里掏出信封放至钟离的门缝内。一切做好后,林钱又对钟离说了声再见,方才离开。
“吱呀”当再也听不到林钱行走间的脚步声,那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钟离一身整齐的道袍显示他已经清醒,但因何末曾看林钱,也只有他自已知道。
此刻不管钟离如何再往远处遥望,林钱的身影已经远了,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坚定往前走的轮廓。
钟离呆呆看了一会,随即面色温柔的笑开。
钱儿,他的钱儿已经长大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钟离转身正欲关门,却因脚下不同触感而停步,他移开脚步,被他触碰的是一封信。
“师父,钱儿走了,钱儿在昨日写了一封信,算做是钱儿最后对你的告别女人乖乖让我宠。”
钱儿写给他的吗?
钟离弯身捡起,那是之前他在林钱软言软语磨下买的粉红信封上面此刻正写着“师父亲启”几个大字。
这钱儿竟给他用粉红色?难道她还以为他才十几岁么?
钟离内心明明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却越发的温润动人了起来。
“嘶.”轻微的声响中,钟离把那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绢秀字体的信纸。
“敬我最最温柔,最最喜欢的师父亲启:”
仅仅只是个开头,钟离似乎都能想像中林钱写这封信时的模样,带着点讨好乖巧的笑。
钱儿钱儿
钟离内心像是无意识的在内心一直重复着这个名字,良久方才低头继续看向那纸上所写
“师父,你看到这信时,钱儿应该已经下山了.
首先钱儿要向师父保证:师父,你放心,钱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练好道法,斩妖除魔,做个你最自傲的徒弟。
其次,钱儿走了,师父一个在山上,注意身体.虽然钱儿知道师父的道法比钱儿等高了许多,可是山上早起了寒,记得多加件衣服。
吃得方面,不要钱儿不在了,别老忘了,一日三顿师父可记得要都吃,要不师父又会不舒服了。
师父,这些年谢谢你的细心照顾,才能让钱儿这般无忧无虑的长大。钱儿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师父.
喜欢到下山后肯定会每天每天都做梦梦到师父的.钱儿不求师父也每天想钱儿,可是偶尔师父也想想钱儿好么?
最后,钱儿要重申一下,虽然古话的确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话,可是钱儿一点也不少父爱,也分得清楚钱儿对师父是何种情感。
所以师父,钱儿明明能感觉到师父也喜欢钱儿,但不知为何却不肯接受钱儿,但是钱儿不会放弃的。
师父,这次钱儿要与师父别离半年之久,这半年钱儿会让师父看到钱儿的对师父的真心,钱儿也希望半年后师父能给出一个钱儿喜欢的答案。
钱儿明明想说很多,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先就这样吧。
最喜欢最喜欢你的钱儿
xx年xx月xx日”
信到最后有个浓重的墨迹,却最终后面什么也没写,但钟离却能想像出在这个浓重墨迹停留时林钱的心情。
钱儿他的徒弟啊!
如若如若为师不以父这个身份定义,那该用何种?
钱儿,你又可知如若师父真若如你愿,你将
“哎!”轻微的叹息从钟离嘴里溢出,钟离脸上却难得显露出一抹极力压抑的痛苦,他就那般用手指反复摩裟着纸上的字迹,仿若那样就能看见林钱般。
良久良久,钟离把信纸小心的折成四四方方,小心翼翼的放至胸口,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珍重。
半年,半年啊,也罢,半年后,师父会如你所愿,不管怎样,终会给你给我一个答案最终进化。
同样在林钱准备下山的同时,在另一个离道观很远的地方有个少年也在准备着。
“七月,就这样就可以了吗?”展啖先是望了望门外,确认阿爸阿爹不在后,对着面前清晰的半身镜左右照了照,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身上的衣著,不是很确定的问着七月。
“滋~呜!”七月努力忍下嘴里的呵欠,连忙重重的点头。
它的主人已经在镜子面前换了不下七件衣服了,每次只要看到它眼中稍有迟疑那就是立马脱下重新换过。
在七月被迫陪着展啖欣赏了两个多小时的个人秀后,七月真的很想从那堆衣服从移开。故此,哪怕此刻展啖的衣着在七月看来,衣服样式花哨了些,头发上戴的东西稍微奇怪了些,可是只要能离开铜镜,七月表示昧着良心点点头那就是,主人所说的善意的谎言那是可以原谅的。
“真是可以吗?”展啖咬了咬嘴唇,镜中那眉目清秀的少年同样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展啖转了个圈,镜内那少年在转圈中艳红色的衣摆随之飞舞显得无比艳丽。
展啖总感觉哪里有丝别扭。
“滋呜!滋呜,滋呜”七月显然怕展啖不信吧,一迭声的叫唤着,仿佛在说“主人,很好看。就这样绝对绝对可以了!”
“那好吧.”展啖略微迟疑了一下,看着七月那无比肯定的动作,在左右都找不到别的参照物的情况下,展啖只得相信这一身穿着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当展啖安抚的对着七月笑开,余光瞄见镜内那眉目清秀的少年灿烂的笑脸,展啖终于找回自信。他轻轻拍了拍这几年已经从袖珍小猪模样进化成有一米长,半米壮,体重更是超过八十的七月,“那么我们走吧。”
“滋呜!!”这一声七月叫着格外兴奋。
展啖一手拿着柜子上事先准备好的背包背上身上,一手推开门,伴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阳光灿烂的照在他的脸上,展啖轻轻眯了眯眼,随即睁开。在展啖略有些迟疑着回望了一眼房内后,展啖眼里闪过坚定之色,仔细的把门锁好,迈着坚定的步子往外走过。
今天是他十六的生日,十六岁已经是大人了,阿爸阿爹总是说“他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不明白.”也总是说“他说的是妖之类是小孩子心性不靠谱。”
所以在经过一年的深思熟虑后,展啖决定在他十六岁生日这天离开阿爸阿爹,闯荡世界去。
他一定会找个相信他是妖的人一同回来,他会让阿爸阿爹知道,他并不只是小孩子的心性,他一直都是很认真的。
他是妖,一直是妖,才不是什么人类。
只是阿爸,阿爹啖儿走了,你们会不会想我?
淡淡的忧伤刚刚升在展啖的心头升起,马上就被要见到以往所没见过的世界的欣喜而淹没。
“踏踏”
展啖在前,七月在后一人一兽慢慢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展啖脚步突然顿住,转头望了望身后。虽然展啖走的并不快,可这么一段时间走下来,自家的房屋却也是连个影子都看不了。
看不到了.
在确定这个信息后,展啖把身后的背包拿下,拉开拉链,“悉悉索索.”的好一阵翻腾,足足过了五六分钟后,方才从背包里拿出一被折得四四方方的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