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刘毅还是感觉很荣幸的。为了追踪他,岛国人居然派出了一支全副武装的九人小队。
尖兵和左右两翼,五人拎着美蓓亚MP-9冲锋枪,中间的两家伙持有89式自动步枪。
缀在最后面的两个,一个拎了支89式的改进款,枪管加长,配有导轨和六倍瞄镜,应该是射手步枪。
另一个胸前挂着观测仪,背后背了支MP-9。
稳住气息观察了一阵,刘毅的视线落在了最后面的二人狙击小组身上。
正有心动作,想了一下,又放弃了。
狙击组的两个小子,一个一米七左右,一个还不到一米七。
按照身高比例计算,俩人的衣服和鞋他穿着都不合适。
仔细考量了一下,目光最终落在距离他更近的双人右翼小组身上。
其中一人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短大小怎么看怎么合适。
转头看了眼前方尖兵的位置,距离他之前折返的位置只有不到二百米了。
刘毅知道,想动手就必须要快。
一会儿尖兵发现他转向往高处走,整个小队的整体前进队形随即会发生改变。
快速的打量了一下目标二人前方的地形,随手折了一根藤条,捡粗壮的部分掰下二十多厘米的一节。把断茬修了修,尽量搞尖锐后,舍弃掉了脚上人字拖。
木段叼在嘴里,双手双脚撑着地面,低姿向预判地点移动。
九人小队继续向前,搜索前进了大约五十米的时候,刘毅已经借着地形和植被的掩护,提前三十米插入了目标二人的行进方向。
背靠着一丛茂盛的灌木蹲下,将大半个身体掩进杂草中,背微微嵌进背后的灌木。屏息凝神放缓呼吸,仔细的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刘毅全力隐藏气息时,雪狼那种顶尖的猎人,几米开外在明知道有人的情况下,都无法锁定他的位置。
更别说两名普通侦察营的士兵了。
两个倒霉蛋因为长时间的无聊追踪,状态有些放松。
一人拎了支MP9,随着前方尖兵的节奏缓慢前移间偶尔低声说上两句什么。
眼见着前方有一大丛灌木,各子高些的往左,稍矮些的往右,分别从两侧绕行。
目标二人的距离从十米到几米,刘毅始终保持着跪坐的姿势,闭着眼睛既无气息也无动作。
两三秒以后,左侧稍近些的目标已经到了不足两米,全身肌肉蓄势待发,仍然手握着短尖的细木棒一动不动。
两步以后,左侧目标终于到了刘毅的平行位置。
他仔细的锁定着目标的呼吸……很平稳。
显然既没感觉,也没有察觉到身侧有一个大活人。
下一秒,左侧的目标继续向前迈步,把刘毅甩在了侧后方。
紧接着,绕圈相对大一些的右侧目标,也接近了刘毅的平行位置。
他看向同伴的视线,甚至从刘毅藏身的灌木枝梢上方划过。但同样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一个跪坐着的身影。
右侧的小子冲领先几步的同伴说了一句什么,前面的同伴“呵”的轻笑了一声,短促的回了一句。
已经移动到刘毅正前方的目标,有些郁闷的说了句丧气话。
就在这一瞬,闭目蹲坐的刘毅猛地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腰腿瞬间发力,身体跟装了弹簧似的弹射而起。
前面一句话刚刚说完的小子,隐约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可身体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刘毅手中的短木棒,已经刺入了他的后颈。
下一瞬,满是鲜血的尖锐,从他喉结上方的位置透皮而出。
作为中枢神经系统最核心部位的脑干,被瞬间刺穿,目标身体的绝大多数功能直接停滞。
一击得手刘毅伏腰上步,右手松开木棒顺势扯住目标的后领,缓下尸体前倒的速度。
再上一步,尸体放平,离地面不足二十公分。
下一秒尸体胸腹着地,刘毅将要松手的一刻,前面走着的那小子因为身后的异响将将回过身来。
不等他看清身后的情况,刘毅已经合身扑上。
右手指凸精准的击碎对方刚侧过来的喉结,把目标的惊呼声闷在了喉咙里。
左腿踏实,左手跟上捂嘴,右腿前探侧转一绊,直接把目标压在了杂草丛中。
紧接着,双手合力嘎巴一声脆响,目标双目圆睁,脑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拧向了一边。
刘毅则顺势趴伏在已经失去生机的目标身侧,稍稍抬起头,顺着草木间隙观察了一下中间已经超出平行位置的双人小组,以及后面的狙击组。
确定他们对这边的情况毫无察觉,一手一个,拖着两具还有体温的尸体,绕到了灌木外侧。
借着灌木丛的掩护,扒下死倒儿的衣裤鞋袜,快速套到自己身上后扣上丛林帽,蜷缩着身体迅速整理武器装备。
刘毅的时间非常有限,来不及仔细整理,摘下其中一人的猎刀、手枪和冲锋枪,背囊都来不及背便继续行动。
这一阵的功夫,最后方的狙击组已经超过了他的平行位置。
刘毅边往脸上抹迷彩油,边探头观察。
狙击组两人与前面中间位置的二人组距离太近,他很难穿插进去守株待兔。
又观察了一下地形,刘毅脱掉了刚套上的作战靴,冲锋枪和手枪上膛,反手握着猎刀伏腰侧插。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近距离的侧插,风险极其的高的。
就算精准的判断出目标的视野范围,并做到行进间悄无声息,仍然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比如目标无意识的转头或是回头,你又恰巧处于半远不近,而且无法回转隐蔽的位置。
那种局面,用枪会彻底暴露。不用枪,很难在对方上膛瞄准前近身。
可刘毅已经没有时间寻找更好的位置了,前面的尖兵只差五十米左右,就抵达他之前折转向高处的位置。
一旦到了那里,整个队伍随即会调整行进方向。
调整的当口,右翼二人消失这一事实就会暴露出来。
而且,即使队伍不调整行进方向,中部的双人组和尾部的狙击组,同样随时会发现右翼小组不见了。
这只是时间问题,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几分钟以后。
刘毅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尽量无声的杀伤对方。
一旦出现意外,就果断用枪解决,然后迅速转移。
刘毅敢做这个决定,主要来自于对手的实力。就算暴露行踪,也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
有了这份底气在,脚稳心不慌,手握猎刀悄无声息的从侧翼不断接近缀在后面的狙击小组。
在前方尖兵距离刘毅的折返点不到二十米的时候,刘毅已经接近到狙击小组右侧不到三米的位置。
如果有人此时从后面看去,场面会显得非常诡异。
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不急不慌的随着大队的行进速度迈步前移。
在他们的侧后方,一个穿着同样款式迷彩服,头戴丛林帽打着赤脚的身影,弓着腰,与脚步相对较重的观察手,保持着同样的步速前行。
只是观察手的步子较小,而侧后方刘毅的步幅较大。
这就造成了,虽然两人的步速高度吻合,但刘毅与侧前方二人的距离,却在不停的缩短。
不知道的乍一看去,还以为三个人是同行的。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稍稍落后的那个,动作为什么那么诡异。
终于,刘毅的左脚迈出落地的位置,距离观察手抬起的右脚,只有不到半个巴掌。
左脚踩实,右脚再次抬起前探的一瞬,刘毅骤然加速。
瞄准手的脚掌刚刚接触地面,刘毅的右脚已经踏实。
就在踏实的瞬间,右手握着的锋刃裹挟着极细的破风声瞬间前刺。
察觉到异常,正在回头的观察手动作瞬间凝滞。
稍前些的狙击手反应极快,余光看到一抹染满血红的锋刃,毫无征兆自同伴颈间透出。
这一瞬,让他心中惊异,汗毛竖起。
动作只迟疑了一瞬,大脑冷静的停止了回头转身的动作。人直接低姿前扑,同时张嘴要喊。
猎刀从创口中拔出,溅起的血珠还在空中,刘毅上步左手食指指凸,直接印在狙击手胸椎侧面的心俞穴上。
狙击手一口气吸入胸中,正要喊出声的一刻,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顶了一下。
不算痛,只是有些胸闷。
这瞬间的胸闷,导致他的心跳随之停滞了一拍。也让他的示警声愣是没喊出来。
等心跳恢复,狙击手前扑的双手已经撑在了地面上。
身体顺势前滚的一刻,臂、腰、腹三处肌肉需要协同发力,他的示警声还是没喊出来。
在前滚翻完成,准备侧翻进一步规避后方的危险时,狙击手想喊也已经来不及了。
翻滚间眼前光线一暗,刘毅的膝盖重重的压在了他的喉咙上。
要不是身下的土地松软,这一膝盖绝对会直接断了他的脖子。
就在狙击手痛苦的挣扎着,努力的要推开身上的人时,染血的猎刀直接刺进了他的眼窝。
狙击手身体顿时一僵,紧接着全身肌肉开始无力的抽搐起来。
刘毅面色毫无波动,拔出猎刀在狙击手的迷彩服上曾去血迹。
正打算继续行动时,最前方的尖兵通过单兵平台汇报,目标留下的痕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