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麻袋(1 / 1)

瘦猴站那看了会儿“戏”,又觉得林子里那小子不像是在演戏。

索性走了过去,明面儿上没什么动作,一双小眼睛却在不断的四下打量。

心里琢磨着:“难道老子是人品好,哪个兄弟不想我吃亏,在暗中帮了一吧?

或是……正在骂骂咧咧的那个小子招人烦了,有人故意坑他?”

两个人一个在林子里胡乱翻找,一个站胡乱琢磨,时间一晃儿就到了交接班的点儿。

瘦猴不再耽搁,呵呵呵的嘲笑了一番,就接岗去了。

第二名找了半天也没把坑自己的家伙翻出来,眼瞅着瘦猴走了,心里一阵气闷。

站那又诅咒了一通“拉屎掉粪坑里的话”,便悻悻回了。

既然都被发现了,还厚着脸皮偷瞅瘦猴往哪儿藏,那种没品的事儿,他还干不出来。

而这个时候,刘毅已经走在回食堂的路上了,想着刚才的事,又忍不住无声的笑了一阵。

脚步轻松的回到食堂,刚走进饭厅,猛然觉得气息不对。

可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个大麻袋就兜头罩了下来。

刚想挣扎,后脑就挨了下狠的。

脑子一迷糊,膝弯又挨了一脚。

人直接就扑到了地上。

接着,黑暗中几只下死力的大脚,开始不断的踢在他的身上……

刘毅的感知能力,确实照以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不过,他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却没有太大的提升。

以至于提前察觉到了不对,却在转瞬即逝的机会中,愣了一下。

大脚不断的踹在他的身上,随着疼痛蔓延全身,被打迷糊了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不过胃部紧接着被踢了个结实,抽筋般扭着劲儿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

黑暗中的三个人影却不管那些,依然一脚接一脚,不住的狠踹。

被大麻袋罩住的刘毅,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一手护着脑袋,一手捂着胃,不断的翻滚。

“吱~”

一声刺耳的摩擦音响起。

是刘毅翻滚中,后腰撞到了餐桌的桌腿。

餐桌碍事,原本围着刘毅乱踹的三个人,集中到了他的正面,继续一脚一脚的不断往下踩。

部队里的潜规则,挨打的人如果服了,就躺在那装死狗。

只要还在挣扎,打人的就决不会收手。

可刘毅一个列兵哪懂那些,一直不断的滚来滚去,甚至几次挣扎着想要掀开身上的麻袋。

三个偷袭的哪会惯病,脚上铆足了力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刘毅在挣扎着一直滚到了墙角,此时的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不疼的地方。

在挨了不知道多少脚之后,野性终于被彻底激了起来。

趁着蜷缩在墙角,对方不好施展时候,一直蜷缩的两条腿猛的蹬了出去。

一个人影刚刚抬腿准备踹下去,刘毅的一只脚就狠狠的踹在他支撑腿的小腿上。

人影毫无准备,瞬间失去平衡,身体前倒一脑袋就撞在了墙伤。

发出“嘭”的一声后,整个人压在了刘毅身上。

另外两个人影一时不好下脚,刚伸手想拉起同伴,耳中就听到“吱啦”的一声。

三个偷袭的人都非常清楚,凭两手的力量,根本无法徒手撕开麻袋。

那么,麻袋发出这种声音,就只有一个可能……

“啊~”

三人知道不好,却根本来不及反应,趴在刘毅身上那个,嘴里发出惨叫的同时,一只手捂着胳膊滚到了一边。

站着的两个正迟疑是去按住刘毅,还是带着受伤的同伴离开时,刘毅已经掀开被划破的麻袋,站了起来。

一声不吭,右手反握军匕,照着离他最近的人影,就挥了过去。

那人下意识的抬手去挡,但黑暗中他的判断出现了误差,抬起的小臂,正撞在锋锐之上。

还好手腕上的表带挡了一下,匕首尖只划出了一道口子,并没有伤的太深。

“撤!”唯一没受伤的那个喊了一声,转身就跑。

伤了小臂的那个一脚把刘毅踹到,拽起地上的同伴,回头也跑了。

刘毅此刻已经疯了,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追,可刚迈出两步,胃里一阵翻涌,张嘴就吐了出来。

这一耽搁,等他追出食堂的时候,三个人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凌晨冰凉的微风吹过,让刘毅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听出了刚才那个“撤”字是谁喊出来的,也知道只要自己追去宿舍,凭着刚刚划出去的那两刀,一定能找到另外两个。

但他忍住了,不是他不想报仇,而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追去宿舍,找到了偷袭自己的人,其它人也不会眼瞅着自己下狠手。

所以,根本没用!

站在食堂门前深呼吸了一口,凉气入胸,加剧了身上的疼痛。

刘毅通红的双眼看向宿舍的方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没关系,口子不可能一夜之间长好。有的是机会找人,也有的是机会报仇!”

————

太阳逐渐升起,透过薄云间隙的光束,打在了军区高干住宅区,一处独栋别墅二楼的窗户上。

高梅很想睡个懒觉,可脑袋里精准的生物钟,不允许她那么做。

腿上有伤的她,被强制按在屋里休息,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出去了。

此刻的她,非常想晨跑,然后好好抻一抻,自己窝的快要生锈了的身体。

可她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楼下有保姆守着,她根本出不去。

左右都有邻居,跳窗的话一旦被人看到,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啊~啊~啊~”

拉着长音,烦躁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她决定起床洗漱。

同时下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说服爸妈,放自己出去透透气。

不然,绝对会被活活憋死在家里。

起床起到一半,高梅忽然停下了动作。

面朝着门的方向凝神听了两秒,脸上露出了轻笑。

慢慢的掀起被子,赤着雪足,轻轻的踩在了光滑入镜的地板上。

门外有脚步声正在靠近,很慢,还非常的轻。

整个家里,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就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