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1 / 1)

女军人没有异议,略显蹒跚的缓缓靠着一颗树干坐下,闭上眼睛便没了动静。

刘毅深吸口气,目光扫过黑暗的丛林。

放哨的事情,从前打猎的时候,他没少干。

将枪挂在脖子上,准备攀爬上树放哨。

但,转念一想。

女军人的腿伤不轻,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恐怕行动艰难。

想到这里,他俯身找了一根粗大结实的树枝,用军匕削成了一根拐杖,然后放在女军人身边。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攀上一颗大树,将身体引入树干当中,目光游.走于黑暗的丛林四周。

同时用耳朵,仔细的判断着着周围的声响。

在树干上,足足守了有三个多小时。

夜,渐渐的深了。

敌人始终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和连续作战的疲惫,让他们失去了寻找线索的精力,放弃了追踪。

两天的奔袭,战斗,逃跑,刘毅此刻身心俱疲,渐渐地,视线有些模糊,脑袋发昏眼瞅着就要睡过去。

就在他眼睛将闭没闭的瞬间,一道微弱之极,但却很清晰的醒目的微光,划过他的眼眸。

悚然一惊,刘毅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有情况!”

他蓦然瞪大眼睛,向着亮光的方向看去。

没有了,亮光瞬间划过,这个时候消失的毫无踪迹。

刘毅从前是猎人,现在是军人。

该有的敏感,他一直保留着。

刚才绝不是错觉,刘毅非常确定!

他的睡意全无,将挂在脖子上的枪拘起。

打开瞄准镜的夜视开关,将准星镜头对向刚刚有光划过的方向。

借助夜视仪瞄,他清晰的看到,支枪光亮划过地方的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正持枪躬身摸索前行。

他的身后,有几个人影,散在后方不远处。

敌人摸过来了,刘毅第时间做出了判断。

手指在扳机上磨砂了一下,他很想开枪射杀敌人。

但,他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敌人只有一个还好,多名敌人同时出现,根本没有胜算。

咬咬牙,刘毅扒住树干,从树上小心翼翼的滑了下来。

他俯身来到女军人身边,想要叫醒她。

只是,靠近了之后,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女军人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滚.烫一片。

“糟了!”刘毅低呼一声。

女军人不知什么时候发起了高烧,而且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敌人就在附近,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了。

刘毅心一横,将两把枪都挂在脖子上。

弯下腰,背起女军人,一手拖着她一手拄着之前削的拐杖,放轻脚步向着与敌人相反方向的黑暗处转移。

柔软的身体背在身上,感受着女人绵软的身体,刘毅在紧张之余,心里居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用力晃了晃脑袋,他将脑子里面不该有的杂念抛掉。

危急时刻,根本不容多想,必须要冷静面对。

暗夜,十分有利于潜行。

刘毅对林中夜路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熟络的。毕竟,他打小开始,就经常在林中摸黑赶路。

可是,他现在背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书包。

没有多久,呼吸就渐渐急促粗重起来,刚恢复了些的体力,很快便消耗殆尽,继而开始透支。

无奈之下,只能将女军人放下来,靠在一棵树干上。

仔细看了下女军人的状态,嘴唇干裂。全身滚.烫。

这是因为伤势引发的高烧,大量失血又加重了病情。

可以说,情况非常危险。

如果现在有药品,消炎、退烧并及时补液,状况还能稍微好一些。

但,身在丛林中,背包丢失,到哪里去找药。

刘毅眉头深锁,心中一片焦急。正束手无策的时候,耳边隐约听到了一丝潺潺的水声。

声音不大,但刘毅确定,不是幻觉。

心中一喜,再次背起女军人,朝着流水声快步奔去。

几分钟之后,一道不大的林间小溪,在眼前缓缓流淌。

放下女军人,刘毅捧起一些水,放在她的唇边,让她喝下去。

高烧、失血,加上连续的高强度战斗,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

女军人虽然伤情很重,但在昏迷中感觉到了口唇的冰凉湿润,本能的吸干了刘毅捧到她嘴边的水。

开始模糊的轻呼着:“水,水……”

刘毅连着喂了她几次,女军人脸上的潮红似乎淡了一些,很快再次陷入了昏迷。

刘毅心中起急,如果这样下去,女军人恐怕连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

心中焦急,趴在溪边灌了一通冰凉的溪水,刘毅准备在周围转转,希望运气够好,可以找到一些合用的草药。

可步子还没等一开,目光锁住了不远处的的几株植物,强忍着激动冲过期仔细辨认了一下。

不由得在心中大喊:“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

那些植物,居然是在西南之地非常少见的柴胡草。

对于重要刘毅不算陌生,不但当年爷爷教过他不少,上学的时候也是考察课目。

处于稳妥,留意先拔下一株叶柴胡,借着微光再次辨认后,咬下一段叶梗吸品了一下。

心里有底后不再耽搁,一口气拔七八颗,才回到女军人身边。

野外条件简陋,没法找全组方,更没法泡制,所以只能生嚼。

可女军人处于昏迷当中,根本无法自行咀嚼。

刘毅只能盘膝坐下,把女军人的头放到自己腿上,用手指轻压她的腮侧。

等她嘴微微张开后,两只手将柴胡茎叶绞在一起,硬生生的把汁液挤了出来,滴入女军人的嘴里。

还好柴胡生在水边,茎中水分充足。

七八颗绞出了不少汁水,眼瞅着大量的汁液被女军人咽下去,刘毅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随后将她重新靠回到树干上,轻轻解开她大腿上裹着的绷带。

光线太看,看不清伤势的具体情况,而且没有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

刘毅只能嚼烂了一些柴胡叶覆在伤口上,用旧绷带重新做了包扎。

用洗水拍打了女军人的额头和颈侧,判断她脸上的伪装油彩影响汗液排除和散热,干脆直接给擦了个干净。

清丽的容颜,白皙的皮肤,娇柔的一张瓜子脸,看起来温婉而可人。

在微弱的月光下,女军人一张绝美的面庞,逐渐显露在刘毅的眼中。

短暂的痴迷后,刘毅回过神来,感觉她的体温似乎降下去了一些,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敌人什么会在出现。此时的情况,可以说是危急到了极点。

这时候生出别的心思,跟找死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