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个词,距离安澜太过遥远。
即便是当初爱时清和爱得不顾一切,她也没敢认真地去考虑过这一方面。
恋爱和结婚不一样,要承担的责任太多,要兑现的承诺太大。即便是年少喜欢,也不一定能够相伴终生。
“时清和,你喝醉了。”安澜偏过头去。
蓝天倒是个识趣的狗子。意识到自家主子生气了,乖乖地趴在门边摇晃着尾巴,安安静静地没有去打扰他们。
时清和有些头晕,烈酒伤身,尤其是他还有低血糖。瞧见安澜眼底的闪躲,他往后退了两步,眼底昏暗不清,缓了许久,声音才从嗓子里面溢出来,“嗯,是醉了。”
“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安澜轻声说,手指抵在他的胸膛处,隔着两三层衣服,还能感觉到他稳健的心跳。
安澜匆匆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好。”时清和细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他的唇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几分病态的感觉。
安澜有些心疼,刚想伸出去的手却又被她很好地克制住。
时清和没有再看她,慢慢地转身背对着她。
疯狂过后,像是烈火燃灭一切,全部又归于平静。
他上前拿过盒子,蓝天歪头看着他几秒,跑过来跟在他的身边。
看着时清和走到了房门口,安澜听到背对着她的男人声线压抑着什么,“今天的事,抱歉。”
房门被关上,安澜颓靡地坐在床上。
有那么一瞬间,安澜真的想忘却过去的所有,扑到时清和的怀里,好好地放纵一次。
周围安安静静的,只有外面不断呼啸的冷风打在窗户上面的声响。
空气里还残留着很淡的,属于时清和的味道。安澜拍了拍脸,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慢吞吞地出门觅食。
“汪!”房门一打开,白色的大团子便窜了上来。
安澜微怔,蹲下身去抱着蓝天。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狗头一个劲地往安澜的怀里蹭。
“怎么没回家?”安澜好笑地抱着它,却瞥见它狗圈里夹着一张纸条。
时清和:外卖给你点了,记得吃。
“汪汪汪!”没得到想要的爱抚,蓝天不满地晃着尾巴。
“别闹。”安澜往后退了一点,差点吃了一嘴的狗毛。
戳着蓝天的小脑袋,安澜哼道,“你家主子是不是打算把你送给我赔罪?”
蓝天毫不知情,只是憨憨地看着她。
“铁憨憨。”安澜好心情地□□着它的狗头。
时清和回到家里的时候,万商才刚刚起。客厅里弥散的酒味让他不适应地皱起眉头,索性把窗户全部打开,让冷风不断地吹进来。
万商抹了一把脸出来,发间还湿润着,“回来了?等会吃点什么?”
“先把客厅收拾好。”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时清和怎么也不会让自己住的地方染上酒味。
“行行行。”万商见好就收,要是再得寸进尺下去,保不准时清和会不顾往日的情面,直接把他丢出去。
拿了扫把,万商打扫着客厅,“蓝天呢,还在安澜那?”
“嗯。”时清和淡淡地应了一声,把盒子放在柜子上,卷起袖口,露出一小节手臂。
万商撇了撇嘴,颇为不赞同,“她都去相亲了,你还想对她抱有什么幻想?时清和,真不是我说你,凭借你的条件,要什么女人不是随随便便的。”
“远的不说,就说上次我跟你出去,那个李家的千金不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吗?人家姑娘长得也不比安澜差,身世样貌哪点不配你,你怎么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万商游历花丛多年,只交身不交心。感情的事,对于他来说太过虚无缥缈。离了谁不能活,他也实在不懂时清和的监守。
“万商。”时清和神色不悦,他的薄唇微微抿着,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这是我第二次警告你,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可能只是过客,可是对于时清和来说,安澜的出现,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