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子鱼说完之后,用一种很玩味的眼神看着渠良,仿佛他已经猜到了结局。
渠良肃容:“嗯?你和皇帝在威胁我?当我怕你们?我拒……”
子鱼立即打断:“良公子自然是不怕的,咱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赐婚?赐的还是指腹为婚的婚,有什么顾虑不成?”
“哼!”
渠良铁青着脸,伸手指向镇国公府的大门上方。
那里空空如也。
子鱼抬头看了看,摇了摇头:“那里……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
渠良握拳,捏的咯咯作响,沉声道:“镇国公府,这里曾经的主人已经死了,不……是唐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
子鱼“哦”了一声:“这我知道,弑君者家里还能留下一个活口,那正是陛下的恩赐,她应该感激才是。”
渠良吸了口气,道:“放屁,算了,我要说的是,她……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我若同意了,她的名声,就毁了,你明白吗?”
子鱼呵呵笑了起来。
他很理解渠良的顾虑,眼神瞄向手里的圣旨,晃了一晃。
“名声?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陛下早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用圣旨来堵住所有人的口啊,难道谁还敢质疑陛下的旨意不成?”
渠良上前,一把抓住子鱼的衣领,将他生生举了起来。
怒目圆睁,另一只手抢过圣旨直接捏成一团摔在地上:“够了,滚。”
子鱼:“啊这?”
渠良:“我拒绝他的赐婚,若是唐兰自己想嫁,那要她亲口说出来,你们之前想要杀我,见杀不了,又断绝军饷来慢慢折磨渠家,现在竟想厚脸皮让我接受你们的恩赐?”
子鱼被拎起来,呼吸越发不畅,脸憋得通红。
身后的随从都惊呆了,但是没人敢插嘴也没人敢上前拦着。
子鱼只能含含糊糊道:“你……不管唐兰的安全了吗?你……以为保护她,就真的能保护的了?吃饭、喝水、出门、逛街、睡觉,你能保护她一辈子?”
渠良顿时一呆。
看了眼身后的他唐兰,慢慢松开了手。
子鱼落地后大喘着气,一顿咳嗦,他也不在意,捡起地上的圣旨拍了拍灰。
“嘿嘿,良公子还是很担心她吧。”
渠良望了子鱼一阵,叹了口气。
“真受不了你。”
转身不在理会,朝着院内走去。
子鱼:“额……你是唐兰最后的希望啊,少将军,先接了圣旨啊?”
“我不接。”
说完,突然身形化为虚影,消失在眼前。
子鱼惊呆了,怔在原地。
扫了一眼,渠良已经不知去向,速度太快,根本就没看见往哪个方向跑的。
这……
子鱼傻了,人不在这,他还是否要继续堵在这镇国公府?
万一不回来呢?
犹豫的要命。
渠安叹了口气。
对着不远处的唐兰道:“丫头,你看到了。”
唐兰愣了一下,坚决的点了点头。
“是的伯父,他不想让我为难,我很感激。”
说着,径直走到太监子鱼的身旁,跪了下去。
“唐兰愿意接旨,愿意嫁给渠良为妻。”
子鱼嘴巴长得老大,唐兰的举动把他看愣了。
过了一会,他眼睛眯了起来。
哈哈大笑:“好好好,唐兰小姐,你可有法子搞定良公子啊?”
唐兰有些蒙。
“搞定?”
渠安干咳两声:“我有办法,下药呗,灌晕他。”
唐兰蒙了:“下药?”
渠安咳嗦两声:“我这有安魂汤,可以保证他站不起来,之前有大半年的功夫,他喝的都是这个,稍后我教你怎么办。”
唐兰脸色绯红:“哦~”
子鱼笑眯眯把圣旨递给了唐兰,并温和地说道:“唐小姐,实不相瞒,你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今年,陛下那还剩下一个昊天宗外门弟子的名额,还有婚约,我言尽于此,剩下的就靠你了,我希望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哈哈哈。”
说着,揉了揉脖子上的勒痕。
带着随从离开了。
留下愣神的一干人等,比如说,秀妮。
一缕阳光照进原镇国公府的临时会议厅。
已经到了第二天了。
暗杀小队、渠安等人聚集在此。
接近四百多人。
此时,一个个脸色煞白。
渠安一脸威严:“不管怎么说,得让渠良和唐兰成功完婚,我明白各位的心思,所以必须出几个方案出来,这事,到底怎么办?都给我好好出出主意。”
暗杀小队一个个眼中布满血丝,这一夜,所有人都在陪着烈阳公和唐兰想办法。
没人合过眼。
什么背后突然捅少将军几刀,让他失去战斗力的方法。
还有骗他不是结婚,是假结婚的。
还有不告诉他这是婚礼,用宴席代替的。
无一不在算计,如何让渠良成功和唐兰结婚。
“要不,还是想办法把他绑起来算了,婚礼简单点,我们扛着他行几个礼,直接扔洞房里。”
“不行啊,少将军实力惊人,咱们不是对手吧,还有,这提案不是说过吗?”
话音一落,暗杀小队成员的脸色更加白了。
顿时,会议厅里鸦雀无声。
到处都是抓脑袋、往死了挠的声音。
渠安叹了口气,一手拂面。
“为了他结个婚,真难啊,头都要秃了!”
渠良实力很强,若是想逃跑的话,暗杀小队其实很难制服他。
可这婚礼咋整?
有人提议:“要不就不办婚礼吧,一切从简,不久结了,直接让唐兰小姐用安神汤灌倒他,之后的事,唐兰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渠安头大了。
“不行不行,他这小子今生第一次婚礼,怎么可以不大办?我接受不了,不光要大办,还要风风光光的办,最好能在城里游行一圈的那种最好。”
暗杀小队的成员看着渠安,都是倒吸了口气凉气。
突然,一声奇讶:“咦,对啊,可以让唐兰先搞定他啊,一旦搞定了,这一切不就结了?到时候人都是少将军的了,这婚礼,不就他不想办也得办了?对不对?”
渠安陷入了沉思,顿时一拍手心:“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