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的禽身是苍鹰,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赶上之前出发的灰雁。
看着青空自身后超越了自已,灰雁知耻而后勇,开始燃烧小宇宙!
超常的发挥终于拉近了点距离,但是他的身体怎么可能长时间供应这样的超常损耗?没一会儿就如燃烧过快的灯油,开始后续乏力,那骤减的速度比刚开始时还不如。到此,他也不得不望影兴叹了。
青空看到伟时,他正与另一只七彩山雉一左一右地撕扯秃鹫的翅膀。那鹫悲鸣着,踢蹬着双腿,作着无望的挣扎,终是随着两团血雾,翻着跟斗从半空中掉下去。
青空眸色一暗,这样的高度,定是摔得稀烂,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压下心中浅淡的怜悯之情,想到之前看到的文雯女君垂软的脖子,那怒火就瞬间将这不应有的情绪焚烧殆尽。
任何杀害、伤害雌兽的雄兽,都是渣子败类,万死不足惜。
“七七女君逃到这一带了,应该就在刚才那只鹫停留的地方。”青空高声叫着,往那方位冲去。
伟与山雉双双吐掉口中的残肢,也掉头飞往那里。
“是这里了。”青空盘旋了一圈,这周围的地势与植被分布,唯有那丛乔木林最适合掩藏。项不臣与七七都身中迷药,等跑到此处已是极限了。如果,他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下,定是选择在此处伏击追兵。
“追七七女君与项不臣的有三只陆地兽、三只飞禽。伟大人,你们刚才干掉那只鹫的全过程中,没有受到什么打扰吗?”
“没有。从头到尾,只有这只鹫。”伟想了一下,确定在他的听力及视力范围内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生。
所以,是不是可以大胆地猜测,那五只雄兽被项不臣与七七绊在了乔木林里?甚至,已经被处理掉了?
青空与伟交流了下眼神,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忍不住会抱有这样的希冀。
“分头下去寻找。”伟一声语毕。率先敛翅向下。
灰雁看到队长等人已冲进了下面的乔木林,便也往下飞去。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青空看着散乱的枯叶,可以想像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但是,没有死尸,只有偶尔有几滩不大的血迹。
伟与山雉分别从另两个方向赶来,绷紧着脸寻到此处。
“没有找到人。”山雉说。
“这里气味很杂,痕迹繁乱,有过一场大战。但是人呢?”伟粗略地看了看这片空地。突然警觉地望向一个方向。喝道:“出来!”
青空与山雉也虎视眈眈地望向那处。
一个灰影“悉悉索索”地从一株树后的走出来。一边举着手叫道:“队长,是我,是我。”
定睛一看,还真是自家人。正是那只被青空甩在身后的灰雁。
三人正待扭头不去看他,却听得他“哎哟”一声轻叫,脚下被绊了下,往前扑了几大步,差点倒地。他阻了跌倒之势,却是脸有惊疑地回到了绊脚的地方,双手扒开厚厚的枯叶,露出了掩藏在下面的一具尸体。
青空三人心下一凛,忙上前查看。
“项不臣?”
“不是。”青空回忆了下曾经远远看过的约翰一行人。将他与其中一张脸对上了号。“是约翰的手下。”
这枯树叶下藏了一个,那也就可以藏许多个。
四人各捡了树技,开始各处划拉起来。
“这里有一个。”
“这里也有。”
一会儿,四人就将找到的尸体拖到了一处,让青空辩认。
一、二、三、四、五。
“里面有项不臣吗?”
青空摇头:“都是约翰的手下。”
难怪那五名追兵一直没有动静。原来都已丧命在此。
“七七女君与项不臣会在哪里?”灰雁焦躁地耙着头皮。想他为了争取这个迎接七七女君的小队成员名额,废尽了心思。没想到,却是连个面也没见到,还要回去面临堂里的处罚。
但同时,他又庆幸参加了这个小队,至少,他能亲自参与营救那温柔又甜美的小雌兽的任务。
只要一想到,那晶屏中所看到的小雌兽会落在歹人的手中,心就万分的愤慨。
几人又来来回回将这片枯叶地梳理了几遍,却只找到了些沾了他们两人血迹的叶片。最后,他们商量了几句后,一边喊着两人的名字,一边往四个方向寻去。
青空叫了几声“七七女君”后,耳中像是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待他停下来噤声细听时,却除了风过树林的“呜咽”声及另三人的呼叫声,就什么也没有了。
就这样停了几分钟后,他自嘲地想,大概是自已太过期盼听到她的应答,所以才产生幻听了。
秦苏抓着七七双腕扭到她后腰处,并用自已的身体紧紧地将人压在了树杆上。此时,他将七七的娇唇完全地含在了嘴里,将她的那声呻吟吞没。
直到青空离去,秦苏才松了嘴,垂眸看着自已这娇媚的俘虏。
乌黑亮泽的头发汗淋淋的,特别是有几缕沾在了她白皙无瑕的脸孔上,使得白的更白,黑得更黑。纤细秀丽的眉下,是闭合的双眼,卷曲浓密的睫毛如华羽又如蝶翅,端得美丽又楚楚。鼻子挺秀,双唇因伤痛及刚才的战斗而失了血色,但这寡淡却丝毫不损它的魅惑。
秦苏自接了绑架七七的任务后,是即幸福又痛苦。
幸福的是,他可以时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痛苦的是,终有一天,他要亲手伤害她,将她交给别的雄兽。
他舍不得,光是想想,就会觉得心痛。但是,又能怎么做?放弃任务,远离她,从此被天涯海角地追杀?不,他不要离开她。
看着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小雌兽,心情复杂矛盾的秦苏放开了她的手腕,改为一手搂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再度吻了上去。
他吻得无声而缠绵,就算她没有意识不能做出回应,他也觉得甜如蜜。
他脚下的一块“石头”动了起来,掀开一层“石皮”,露出一只脸上抹了彩条的雄兽及一只闭着双眼脸色泛青的雄兽,赫然就是昏迷的项不臣。
彩条兽打着手势询问:下面怎么办?
秦苏回道:等他们离开。
那彩条兽将“石皮”又盖好,恢复成了一块长着青苔的石头。如果不是它自已动,或是碰上去,任谁也看不出它与真石有什么区别。
而秦苏的斗蓬则是伪装树杆的绝佳工具。刚才,不要说青空的角度看不到他们,就算是面对面,他也不会发现这株树竟然有多余的一块“表皮”。
这样出神入化的伪装术已可比美专业的蝶兽了。
等候的时间里,秦苏可是很不客气地享用着嘴边的美食。也不嫌弃她一脸的汗水与灰尘,万分温柔地一寸一寸舔吻着她的脸,就是那对如珍珠般的耳垂也没放过,被他卷在嘴里吮吸得充血泛红。
青空等人又来回搜了几遍,终于是放弃了这里,飞回去与凌月等人汇合,商量下如何寻找七七。
秦苏与他的同伴带着两个俘虏或者说是目标物飞快地离开。
同伴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怀里的小雌兽,秦苏心中微恼,却又不能阻止对方的视线。好在,他在队中向有积威,那名伙伴倒也不敢公然地向他要人。
跑出很长一段路后,上空竟又出现了几个黑点。
这是那伙人发现踪迹追来了,还是单纯地扩大了搜索范围?
“分开跑,你按原路径撒退。”秦苏向他无声地说了句,就打算抱着七七从别的方向离开。
那只雄兽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压着声音道:“那你什么时候回队?”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凭什么你抱着小雌兽?分开跑路什么的不是你想与她单独相处搞出来的名堂吧?
不过,他也就想想,并不敢当面问出来。这个秦苏在满是亡命之徒的雇佣军里依然是个狠角色。
“能逃出赤读再说。”秦苏一拧身,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又道:“如果阻力大,就以这项不臣为质。只要留着命和自由,任务失败了可以再做。”
那雄兽目光立马变温顺了,向来都是将头提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还是头次有人关心过自已的性命。所以,在“诚挚”的“兄弟情”面前,美色什么的就靠边站吧。
秦苏在他一闪神间,已拐进了灌木丛里。
雄兽敛起脸上的神态,往前几步,在他消失的方位,故意踩断了几根细枝,留下痕迹。而后,扛着项不臣消失在反方向的林木之间。
都是雇佣军里的老油条,活到现在,又有哪个是傻的?
杨七七醒来时,秦苏还抱着她裹在斗蓬里赶路。
陌生的怀抱,陌生的体味,被束缚着的双臂,都在向她述说着被逮捕的事实。
秦苏感觉到怀里小雌兽的细微变化,猜到她可能醒了。不过,他此时正站立在一个巨大天坑的横索上,赶了一半啊,脚下就是暗不见底的深洞,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