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一眼得了便宜的男人,然后看向吹口哨的秦某人,笑道:“上次打的赌你还记得吧?”
秦玺笑容一僵,说,“当然记得了,放心,明天保镖全部都会上琼山的,保证让雕花楼万无一失。”
刘亦阳笑着点头,“哦,还有一点我忘了说明,”在众人疑惑以及欧阳琛淡淡的笑容中他继续说,“秦玺,你的保镖不是我的人,所以工资方面还是由你负责哦。”
秦玺脸上的表情再次僵住,眼里喷着火,却愣着笑了出来,“那是自然,我愿赌服输。”最后四个字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于是刘亦阳终于满意的笑了,一行人闹到很晚,沈毅几个人都喝了酒,所以最后就全部住了下来,好在别墅里还有两个空房间,容纳这三个人刚刚好。
第二天早上刘亦阳撑着眼皮爬了起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昨晚的酒好像还是没有醒过来,刘亦阳甩了甩头正准备起身,腰却突然被人抱着往下拉,男人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嘶哑,“再陪我睡会儿。”说话间身体也慢慢靠了过来,让刘亦阳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某个部位早晨的热情。
“我要上班。”刘亦阳被对方禁锢在怀里挣扎不能,于是只能口头说明。
“不要,陪我睡觉。”三十多的人了,撒起娇来一点都不害臊。
刘亦阳无语,欧阳琛见他没再反驳,所以得寸进尺的将人更紧的搂在怀里,声音很轻很坚定的传来,“我们结婚吧。”
“你这是在求婚?”刘亦阳勾唇,反问。
“嗯。”欧阳琛将头挪过来靠在他的肩窝里,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不好意思,这对刘亦阳来说是个新鲜的体验,所以他用力的扳起欧阳大哥的脸来,意外的在那张常年结满冰霜的脸颊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刘亦阳不知怎么突然心一软,低头咬上了那人的唇。
这一吻可谓天雷勾动地火,卧室里很快便传来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这两人的精神真好。”门外,很不厚道的偷听的秦玺悄悄的咬顾北的耳朵。
顾北踹他一脚,瞪着眼睛,“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偷听!”
“人家不是好奇嘛。”
顾北再瞪他一眼,“好奇你自己好奇吧,我要走了。”
秦玺忙将人拉住,还没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叮了一声,表示有短信进来,他一打开,赫然一行字血淋洒的出现在眼前:我对阁下的床事也非常感兴趣!
署名:欧阳琛。
好嘛,秦玺讪讪的收起手机,这次不等顾北催,自顾自的拉着人逃离了现场。
“td的做个爱你还要玩手机!不做就给我滚!”
“哎哎哎,亲爱的,人家只是在研究床上攻略嘛。”
“你他妈的还需要什么攻略啊?到底还要不要我活!”
“亲爱的,我想让你更舒服嘛。”欧阳琛说完,往前用力一顶,快感立刻袭上大脑。
“唔……混蛋!轻点儿!”
刘家夫夫晨运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那时候谢晓君已经将做好的早餐一一摆上了桌,沈毅几个人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客人,在主人未到的情况下已经开吃了,还大赞了一番谢晓君的手艺,这让谢晓君眼睛都笑弯了。
“粑粑!”昨天一天都没见到爸爸,所以吃货宝贝儿果断的放了勺子,扑腾扑腾的飞向爸爸的怀抱。
刘亦阳刚刚被欧阳琛折腾得够呛,小海那肉团儿的小身子飞过来的时候直接把他撞得退了两步,好在欧阳琛眼明手快将人扶住,并将小海抱起来,一边安慰小孩儿,“小海,爸爸太累了,所以让叔叔先抱你好不好?”
小家伙担心的看着爸爸,怯怯的点头,“叔叔,爸爸会好起来吗?”
“会,当然会了。”说话间,欧阳琛已将爱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在身边的空位坐下。
秦玺见两人坐定,立刻打趣道:“哎哟,欧阳先生,你实在太不懂怜香惜玉了,看吧,把人折腾得都走不稳路了。”
刘亦阳一听,立刻飞了一把眼刀去欧阳琛。
后者微笑着安抚他,然后看着秦玺,“我看秦先生折腾了半天,顾北还是好好的,那么秦先生就该考虑是不是自己某方面有问题了。”
“………”
“………”
“………”
所以说,幼稚是适合任何每一个人的,尤其是当你被刺激的时候。
星期四对许多人来说是黑色的。
天下着蒙蒙细雨,在二月的尾巴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细线,无数建筑被这场细雨隔在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色彩没有欢笑,只有无止尽的黑暗和绝望。
黑色的汽车停在了刘氏大宅前,还未走近已能听到些隐约的哀乐声。
欧阳琛撑着雨伞拉开了车门,刘亦阳的侧脸僵硬得不像活人,轮廓被无限制的紧绷着,仿佛永远都没有苏活的可能,欧阳琛伸手过去握了握他的手,刘亦阳才像是惊醒过来般,眼睛里装着些灰暗的东西,他看了一眼欧阳琛,然后迈下车来。
雨水从伞的边缘流下来,落在脚边的地板上,溅起的水渍打湿了刘亦阳的黑色长裤,他没去理会那些顽固的雨水,缓慢而淡然的从一排排花圈前走过,那些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穿着黑色衣裤的宾客让他突然有些恍惚。
这是他第二次来参加刘家人的葬礼。
第一次是他自己,第二次……是刘齐云。
据说刘齐云是在公司回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车子突然起火爆炸,左右不过几分钟,而这几分钟里,刘齐云和司机都没能从车里逃出来,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就连那些骨灰都与车子的残骸混合在了一起,全城最大家族前后三年间死了两位家主,这不得不让人质疑刘家的主坟风水是不是有问题?
在人们唏嘘的同时,警方迅速的介入调查,而刘齐云的葬礼则在他死后的第二天便紧凑的举行了,看着倒像是有人迫不及待的将他下葬,将这事翻篇似的,而刘亦舒的下落也在那之后突然不明了。
主持葬礼的是刘亦晴。
刘亦阳远远的看着她孱弱的身子立在灵堂里,身上全黑的衣裙衬得她的皮肤愈发苍白,刘亦阳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大步走了过去。
刘亦晴自然是不认识他的,好在沈毅和顾北后脚跟了进来,替她介绍了这个年轻人名叫易阳,与大哥有着相同的名字。
“亦晴,节哀。”沈毅拍拍刘亦晴的肩膀,叹息一声。
刘亦晴和刘亦舒不一样,她从小体弱多病,人生的大半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所以刘家上下以及外人对这个弱不禁风的三小姐都抱着一种别样的怜惜,就连恨刘亦舒入骨的顾北也轻声的劝慰了几句。
刘亦晴只是安静的听着,眼底藏着那些朦胧的泪水始终不愿落下,就因为这样,才让刘亦阳觉得心疼,他走上前,对着刘齐云的遗像上了一柱香,然后说:“你二哥呢?”
或许他的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了,刘亦晴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微弱的回答:“二哥……二哥也死了。”
众人疑惑的挑眉,刘亦晴低下头,声音从低处慢慢溢出来,“那天,爸爸是打算带着二哥去找沈先生的,因为二哥的神志一直不太好,所以爸爸决定听从沈先生的意见将二哥送去精神病院,结果车子没开出多远就突然爆炸了,二哥跟爸爸还有王叔叔一起……葬身火海。”
刘亦阳眼底迅速的闪过一丝狠庚,快得人看不清。侄d是沈毅和顾北觉得疑惑,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相同的神色。
第83章终于真相
葬礼是冗长而沉闷的,刘家到目前为止,只剩下刘亦晴一个人,在她撑着虚弱的身子答谢宾客的时候,刘亦阳几个人就站在一侧默默的看着,从始至终刘亦阳脸上的表情都是平静的,甚至平静得有些过分了,欧阳琛轻轻探手去牵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冷凉如冰,连整个人都是冷的,若不是他还在正常的呼吸,欧阳琛几乎要以为自己身旁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欧阳琛吓了一跳,忙用力攥紧了他的手。
或许是这么一用力,让刘亦阳抬了抬头,他的脸上挂着一丝轻浅的笑容,对欧阳琛笑笑,“放心,我没事。”
“我们先回去吧。”欧阳琛低下头在他耳畔轻轻说,刘亦阳摇头,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刘亦晴,“你说,一个人能坏到什么程度?”
他并不是真的要欧阳琛回答,这话倒更像是在问自己,所以欧阳琛只是紧握了他的手并不回答,刘亦阳便轻轻一笑,自言自语的说:“先是弑兄,再是杀父,到头来还要使个假死的计谋,刘亦舒啊刘亦舒,你真是让我惊艳。”惊艳到让自己后悔当初就该一枪杀了他。
刘亦阳那晚没有回去,跟着沈毅他们就在刘宅里过了一晚。
楼下的哀乐整晚整晚的唱着,刘亦阳躺在床上,眼睛在黑暗中也闭不上,欧阳琛将他抱在怀里,下巴慢慢的厮磨着他的发顶,柔声说,“若难过就哭出来。”
黑暗被拉成一个更长的空间,很久都没有听见刘亦阳的声音,欧阳琛以为他睡着了,怀里却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嗓音,“他从小并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原因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过来,身在刘家,身为嫡子长孙,几乎从一出生就是没有自由的,当别人还在忧无虑的享受童年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上了谈判桌,我不可否认的崇拜他,因为他是整个刘家的家主,众人马首是瞻的对象。”
冰冷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从怀里那人的眼睛里滚下来,滴在他的胸口,欧阳琛觉得那温热的东西几乎灼伤了他的皮肤。
欧阳琛收紧了手臂,让这个拥抱尽可能的没有空隙,刘亦阳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上面,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所以我们的骄傲如出一辙,所以,当他将整个刘家的担子交给我的时候,这种自以为是的骄傲让我不愿开口挽留他不肯示弱,他当时只是看着我,许久才说了一句:亦阳,无论如何,你是我最优秀的儿子。”
一句最优秀的儿子,让他在之后的十几年里将刘氏集团以及整个刘家当成了全部,他不谈恋爱不结婚甚至当所有员工都下班了他这个总裁还在挑眉夜战,不过是想换取再次相见时,对方欣慰的眉眼,哪知再见时,他已是一抹亡魂。
“亦阳,那些企图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欧阳琛将怀里的人紧紧的搂住,璀璨的眼眸在黑暗中如同荒野的狼,冷酷而嗜血。
第二天,刘齐云的衣冠塚被人抬上了刘家主坟,刘亦阳站在山脚下,如同三年前看见自己被人埋葬时那般,眼神飘渺而深沉,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刘亦舒的血是冷的,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冰冷,因为在刘亦舒的心里是没有亲情这一说的,也是要到了这一刻,他才能明白,之前自己所做的实在太过温和。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而锐利。
紧握的拳头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包覆,刘亦阳神色一松,看见欧阳琛站在身边正冲他温柔的笑。
刘齐云一死,整个诺大的刘氏集团再一次失去了领头人,而随着警方的结案,那场车祸的主因是汽车自身故障,车祸死亡名单里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