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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以为老板不会说话的时候,只听那低沉饱满的声线突然传来:“推掉下午的所有行程,订一张去花城的机票,备车送我去机场。”

“老板,如果您是去公干的话最好让人开车送您过去。”秘书小姐心里虽然已将老板此次的花城之行猜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是不忘多嘴了一句。

欧阳琛拿起椅子上的大衣穿上,闻言抬起头来,冲她一笑,“私事。”

秘书小姐的小心肝儿因为这个笑容立刻三连跳,直到老板走出门了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从外面走进来的徐成,徐成知道他要去花城并没表现得多么惊讶,只是坚持要跟着欧阳琛一起去。

虽然在凤城欧阳琛的名号和地位无人撼动,但是花城不一样,那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徐成担心欧阳琛一个人会被别人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但是这么多年的跟随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我去看我的爱人,难道还需要带上一卡车的手下吗?”欧阳琛轻描淡写的一句便将徐成打回原形,徐成无可奈何,只好开车将老大送去了机场,等到欧阳琛进了闸口,便打电话让在花城的下属去机场接人。

刘亦阳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本来只是陪空空和小海午睡,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也睡着了,他睡得模模糊糊的,听见手机在响,怕吵醒了睡得正香的小家伙,于是飞快的找到了电话接起来。

“刘先生,你好。”是顾北的声音。

刘亦阳从床上坐起来,嘴角微微掀起来,“顾先生。”他从前喜欢叫他小北,所以叫出顾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刘亦阳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顾北可不像他那样心思千转,只是尽量的让交谈简洁明了,“刘先生的计划书我已经看过了,很有趣,但雕花楼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如果刘先生方便的话出来见个面,雕花楼的另一个业主想跟你当面细谈租赁的事。”

“好啊。”刘亦阳答应得非常爽快。

另一个业主是谁他自然知道得很清楚,那栋楼是他送给顾北和沈毅的礼物,但是他从来没告诉过他们,他修那栋楼的真正用意,不过那个用意到如今已经没有丝毫意义,不提也罢。

顾北和沈毅选择见面的地方是一处茶庄,叫风雨楼,装修并不豪华,却处处彰显着典雅大气,大堂里空灵缠绵的二胡绕梁而过,听着颇有些哀怨空寂之感,刘亦阳走进门,立刻有身着唐装的侍者上前带位。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休闲外套,里面搭配黑色针织毛衣,着一条水洗白的牛仔裤,从一排排的木桌木椅身边走过,像是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但是没人在意,因为他的长相是那样平凡无害,若不是那偶尔扬起的唇角以及明亮如尘的眼眸,相信没人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任何魅力。

侍者将他带到二楼的一扇檀花门前,轻敲了两下然后替他打开房门,朝里面比了个请的动作。

刘亦阳对他点头道谢,然后跨进门里。

沈毅和顾北比他来得早,此刻两人正并肩站在窗前说话,窗外是一片荷花池,这个季节荷花早已凋谢,只剩几片残枝败叶,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回过头来,就看见那个与亦阳同名同姓的男子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门边,那笑容如此散漫轻淡,让顾北和沈毅心里同时一怔,只觉这笑容竟然似曾相识,一深思,却又完全没有头绪。

第41章秦玺顾北

刘亦阳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推到两人面前,正色道:“我租凭雕花楼只是为了做生意,不会改变它的任何东西,所以两位大可放心,这里是一张空白支票,两位可以将心里满意的价格填上去,只要不太过,我都愿意接受。”他对沈毅和顾北了解甚深,知道他们不是那种贪财又鼠目寸光的人,所以对沈顾二人心里的租金价位也一早就猜测了一番。

而且花琼山地势险要,上面除了几座庙宇之外就只有雕花楼了,对开店来说地理条件并不算好,所以价格自然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沈毅与顾北对视一眼,然后沈毅将那张支票推回去,“那座楼对我和顾北来说是无价的,如果你是真心的喜欢它,想要租下它,我愿意分文不取,但是,前提是不损害楼里的任何一样东西。”沈毅说分文不取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他总觉得他跟易阳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了,就像老朋友一样,即使好几年没见面也完全没有违和感,反而觉得愈发亲近了,更何况,他跟顾北都不差钱,若真把雕花楼跟金钱扯上关系,反而辱没了亦阳当初建楼的心意。

刘亦阳点了点头,突然很想握一握沈毅和顾北的手,想一想到底是忍住了。

“怎么突然想到来花城发展了?凤城毕竟是你家,在那里做生意不是更好吗?”等到正事谈完了,沈毅才将心底的疑问问出来。

刘亦阳握着一只青花瓷的杯子,杯中有半开的菊花,在滚烫的水里一荡一荡的,煞是好看,若不是沈毅提起,他都快忘了这副身体姓易,虽然易家的人早几年前就以为他死了,“凤城离家太近,反而不好施展。”

“说得也是,趁着年轻多闯一闯,老了才不会有遗憾。”

刘亦阳认同的点点头,听见顾北对沈毅说:“秦玺过来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脸色也比刚才苍白几分,刘亦阳不觉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了,这两个人还是这么纠缠不清,那秦玺也实在可恨,既然喜欢顾北就该处处小心谨慎才是,竟还这么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顾北是他一个人的。

顾北刚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没几分钟,房门再次被推开。

刘亦阳发觉就算时间过去得再久,也改变不了秦玺脸上那种浪荡子一般的轻佻笑容,他从前就不怎么喜欢秦玺,因为秦玺跟欧阳琛一样都是涉黑人士,若欧阳琛是凤城的地下黑首,那么花城的老大就是秦玺,比起欧阳琛的沉稳内敛,秦玺就像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顾北搭上这么一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吃饭了吗?”秦玺从门外走进来,径直走到顾北身边坐下,一双眼盯着他,声音里几尽温柔。

顾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玺便伸手过来想碰碰他,被顾北很明显的避开了,秦玺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像这时候才发现沈毅和刘亦阳两个人的存在,尔后裂唇一笑,“沈毅,好久不见,”又转过头来看着刘亦阳,“这位是?”

“你好,刘亦阳。”刘亦阳冲他轻点了一下头,连手都不愿伸出去。

若不是顾北喜欢他,刘亦阳连招呼都不愿打。

秦玺因为这个名字怔了一下,不觉在刘亦阳脸上转了一圈,眼睛微微的眯起,突然说了一句:“你怎么也叫刘亦阳?”

这话问得真直接,刘亦阳耸耸肩,“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所以秦先生不需要惊讶。”

“你认识我?”秦玺的眸光中刹时划过一抹暗光,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沈毅和顾北也是一愣,秦玺虽然在花城非常吃得开,但是公开露面的机会很少,除了手下和亲近的几个人,几乎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而眼前这个叫刘亦阳的人却轻易的认出了他,这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

相以于其他几人的惊诧,当事人则表现得非常平静,只见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才慢慢说道:“我虽然在凤城长大,但是花城是谁的地盘还是听说过的,秦先生虽然长相阴柔五官精致,走出去也没人会认为你是黑道大哥,但是花城叫秦玺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长相阴柔?五官精致?

这话是褒是贬实在不好说,听了又让人心生不快。

让秦玺想发作都很难。

气氛难免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顾北清咳了一声,打秦玺从门外走进来第一次正视了他的存在,“你怎么来了?”

“我打电话去医院,他们说你没上班,所以我就找来了。”秦玺看着顾北,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深情,刘亦阳从前觉得很碍眼,真的,他并不排斥同性恋,但是秦玺实在不是什么好鸟,他一直担心顾北会吃亏,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再次见到秦玺脸上那种表情的时候,他也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反而觉得这样的秦玺变得可爱了些。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谈事了?”厚脸皮第一次有此觉悟,真不容易啊。

顾北抿了抿嘴唇,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毅看不下去,说:“我们这里也差不多谈完了,顾北,你跟秦玺先走吧。”

刘亦阳也适时说:“明天我将合同带来,签了之后我那边就可以正式筹备了。”

“好。”沈毅看了看他,仍是笑。

秦玺像是闻到了什么猫腻,立刻伸长脖子,“什么合同?”又转头去看顾北,“你们不会把雕花楼租出去了吧?”

刘亦阳不禁在心里赞了秦玺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料事如神呢。

沈毅和顾北的沉默给了秦玺正确答案,但他不依了,这让刘亦阳有些始料未及,“喂,那可是刘亦阳留给你们的唯一东西啊,怎么能租呢?要是被弄坏了可怎么办?这不白白枉费我定期让人去打扫卫生的好意吗?”

“秦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像珍惜自己的孩子一样珍惜雕花楼的。”刘亦阳说。

秦玺不信他,表情眼神都透露着这个信息,刘亦阳觉得没必要跟这人解释太多,所以也懒得开口了,只是站起身来,问沈毅和顾北,“合同明天我会送过去,不知道明天约在哪里方便?”

“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吧。”沈毅想了想,说。

“好。”

第42章终于扑倒〔1h〕

从雅间出来的时候,顾北和秦玺两人走在前面,他跟沈毅在后面走着,刘亦阳看见秦玺想偷偷去牵顾北的手,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秦玺还是不知疲倦的伸手过去,像个不依不挠的孩子,刘亦阳不禁被他这个动作给逗笑了。

沈毅看见他唇畔若有若无的笑意,第一次发现这个长相平凡的男人竟有如此生动的一面,就像脱去外壳的红毛丹,虽然外表看上去丑陋无比,内里却包裹着晶莹剔透的果肉,他不禁问,“你不惊讶顾北和秦玺的关系,”

刘亦阳抬头看了看他,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好多国家已经承认同性婚姻了,相对来说,我们中国在思想观念方面还落后了好大一截。”

“是啊,”沈毅若有所感的叹了口气,“这可真难办。”

刘亦阳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顾北虽然是喜欢男人的,但是沈毅喜欢的可是大胸脯的女人,所以他非常清楚沈毅是在替顾北着急,只是顾北是个一条胡同走到底的人,即使撞了墙也不会回头,虽然知道秦玺花名在外,却还愿意跟他在一起,这份执著已说明了太多事情,从前刘亦阳也想过将顾北从秦玺身边带离,但若是顾北自己不愿意,那他做再多也是惘然,沈毅恐怕也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一直放任顾北不管。

走出茶庄的时候,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并不大,扬扬洒洒的,却已铺呈着整个地面,停在茶庄两边的车子上面都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雪白雪白的,远远看上去像一块一块的巧克力夹心冰淇淋,刘亦阳是打车来的,现在一下雪沈毅自然邀请他坐自己的车回去,顾北当然是要跟秦玺一起的,这下雪天的刘亦阳也懒得自己去路边打车,便同意了。

正要上车,他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侧了侧头,就看见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