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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亦阳挑起眉头,不太经意的说:“或许,我长得像我父亲。”

这话像一根倒刺一样瞬间勾住了易正元的喉咙,他的表情从怅然到愤怒只稍短短一秒,脸色难看得足以媲美锅底,刘亦阳看在眼里,脸上却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易正元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再在这年轻人面前失态,于是霍然起身,甩袖走人。

刘亦阳看着他大步上了楼梯,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处,他接着起身,却被谢晓君一把拉住了衣袖,刘亦阳疑惑的回头,立刻对上谢晓君深藏难过的眼眸,“七少爷,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谢晓君低了低头,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重新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一片深刻的坚定,“那七少爷一定要带上我一起,我服侍了你这么年,虽然老爷给的工资并不低,但是让我再去服侍别人我不习惯。”

被刘亦舒和白清背叛的时候刘亦阳以为自己不会再被轻易感动,但是谢晓君此刻脸上的表情让他还是微微一怔,尔后轻笑道:“好。”

第13章腹有包子

刘亦阳本来是打算趁所有人都没在的时候悄悄走人,但是消息流传的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他提出将自己除名后的半个小时内,易枫和易霖先后赶了回来,甚至连易薇也一起回来了,三个人站在他的房间里,像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大爷,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易阳,你疯了!”易枫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那时候刘亦阳才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像是几千只虫子在胃里蠕动一样让他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他不顾形象的抱着马桶吐了半天也只是吐了几滴唾液,谢晓君站在他身后温柔的替他顺背,但是这完全没有缓解胃里不适感,然后,就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谢晓君忙跑去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的三个人。

“易阳,你是不是睡傻了?除名这种事怎么可以说着玩呢。”易霖脸上一片焦急,面对着这个最小的弟弟的时候,声音依然是温柔的。

刘亦阳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几个人坐,等到易霖几个人坐下后,他才慢慢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的确,这件事从他得知易阳在易家并不受宠开始就已经在脑子里徘徊了好一阵,易家对他来说不可能成为后盾,只是绊脚石,所以,为了顺利的完成复仇大计,他必须与这个家脱离关系。

“胡闹,我不同意!”易霖难得的变了脸色,脸上却快速的闪过一丝心虚,大概是想到易阳听见了那晚他们的对话。

一直没开口的易薇这时候突然说:“那你离开家打算去哪儿?”她是易家的二小姐,快三十了还没嫁人,外界一直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她不过是没有遇见合适的人而已,是别人想得太复杂了,在易家,她大概是最有良知的一个人,易霖虽然宠爱易阳,但毕竟是男人,总是比较粗心大意的,那些生活中的小细节往往都是易薇替易阳打理,比如买新衣服,准备零用钱等等。

“我想独立,看看自己能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刘亦阳缓慢的说,这些台词他早已想好了,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种场面,他知道虽然易正元答应了,但是还有易霖在,以那晚易霖的态度来看,若自己真要走,说不定易霖真的会跟来也说不定。

“不行,我绝不同意!”易霖再次开口,依然是那句老话。

刘亦阳觉得再谈下去也没有结果,脑子飞快的转了几下,很快就有了办法,只见他坐直身子,看着对面的三个人,无比诚恳的说:“那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再考虑一下。”

这种缓兵之计听在易霖几人的耳里还以为真的有回旋的余地,于是三个人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又说了几句,易枫率先站起身来,“易阳,那晚的话你都听见了是吧?”

刘亦阳以为没人会提易凡生日那晚的不愉快,此刻听见易枫提起,不由有些诧异,随后大方的点头,“是。”

“你别往心里去,那都是爸在气头上口不择言。”易霖立刻紧张的说道,脸上心虚的神色实在太明显,想不在意都很难。

刘亦阳微微笑了笑,“我没往心里去,我只是有些好奇,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既然与易先生无关,为什么他会让一个与他没有任何血丝关系的人留在易家,还养了他二十几年,”他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平静,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意,说到这里,他突然抬眸,直直的望着对面的三个人,“你们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易霖和易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易阳你误会了,你是爸爸的儿子,我们的亲弟弟。”易薇突然出声,声音里渗着些微弱的颤抖。

刘亦阳并不戳破她的谎言,只是一味浅笑,然后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到易霖等人终于退出房间后,那种陌生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刘亦阳皱着眉快速的冲进浴室里,抱着马桶又是一阵狂吐,一旁的谢晓君吓坏了,忙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那医生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头子,戴着一副老花镜在刘亦阳身上摸来摸去,然后他神色一紧,找了个借口将谢晓君支走,刘亦阳无力的躺在床上,等到谢晓君走出房间后,才看向医生老头,“王医生,你支走晓君是想跟我说什么?”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半天都没说话,仿佛在想着该怎么措辞才不至于吓坏了七少爷,刘亦阳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轻声道:“王医生有话直说,我承受得住。”

老医生终于晃回神来,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有了身孕。”

刘亦阳直接怔在当场,大脑好一会儿无法思考任何东西,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怔忡中回过神来,夸张的笑了几声,“医生,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连医术也退步了?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只有女人才有怀孕的机会,这是常识不需要我来教你吧?”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在剧烈的颤抖,就像风中的落叶,在落地前总要垂死挣扎一番才甘心。

比起刘亦阳的激动,老医生就显得淡定许多,只见他又推了推快要掉下来的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里并不见太多惊诧和荒谬之色,只是声音平静的说:“你的体质本来就异于常人,男人身体里有子宫这种事并不多见,十亿个人中大概也只有一个,而你,偏偏就是那十亿分之一。”

刘亦阳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言语。

“他跟欧阳琛在偏厅里厮混了那么久,若真的做了那种事,以易阳的特殊体质,恐怕……”

“二十几年前我就该将他丢出易家让他自生自灭,现在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野种跟个男人搞在一起,难道非要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再让他走吗?我易家丢不起这个人!”

之前易正元说的那些话尽数回放,他才终于明白了话里的真正含义。

他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听见这么诡异的事,男人生孩子?想想都觉得荒谬至极,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是血淋淋的事实,他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背负了女人的使命,怀孕、生子,甚至到将来的父兼母职……

他不由得想得太远了。

“如果现在要拿掉这个孩子还来得及。”老医生见他呆住的模样,好心的建议。

刘亦阳眼眸微闪,右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这太诡异,就算到现在他还无法消化这个事实,过了许久,才无力的说:“王医生,让我考虑一下,想好了我会联系你,你做了易家几十年的家庭医生,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若传出去,这件事到时候很难收场。”先不提易家会因为这件事成为所有人的笑柄,那些研究人体的专家们肯定会兴奋得睡不着觉,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抓回去解剖实验,更别说那些黑市的人口贩子,肯定也想要抓住他以获取一笔巨额收入,到时候,麻烦会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至死方休。

老医生缓慢的点了点头,扯着嗓子说道:“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二十几年前我遇见过同样的事情,不过,那年轻人可比不上你,他当时就疯了,后来……还自杀了,唉,就算我想帮他也帮不上了。”

刘亦阳不禁笑了笑,自杀这么懦弱的行为他是不屑的,他大仇未报,怎么可以轻易言死,他连灵魂重生这种事都接受了,如今不过怀了一个孩子而已,想想也就没那么了不得了。

第14章秘密帐户

送走了老医生后,刘亦阳就一直躺在床上,他承认他有些被吓住了,即使泰山崩于前他也可以面不改色,被亲弟弟害死他也可以做到淡然如水,惟独这件事让他有些慌神了,易阳的身体里长着一个子宫,一个男人的身体里有一个孕育孩子的器官,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竟让他给撞见了,他如今住在这具身体里,那么,接下来的事情相当于就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再一深想,就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叫欧阳琛的男人。

从时间上推断,真正的易阳无意中跑出易家的那天到现在为止,大概有四十天左右,按照正常的受孕时期来看,在他身体里种下种子的人就是欧阳琛,一想起那个无赖,刘亦阳就觉得眉心骤跳,明明最想远离的就是这样的人,却偏偏一下子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头痛。

刘亦阳抱着头躺在床上,推门进来的谢晓君见了,忙紧张的跑过来,“七少爷,你还是不舒服吗?刚刚医生说你没有问题啊,怎么还是不舒服呢?”

“我没事,”刘亦阳撑着手肘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问谢晓君,“最近秦叔是不是请假了?”

“嗯,秦叔的媳妇生孩子,所以他回去看看。”

易家有好几个司机,专门负责接收老爷和少爷小姐们的,秦叔便是其中之一,“既然他请假了,你去管家那里把车钥匙拿来,就说我要用。”

“可是少爷,你没有驾照。”谢晓君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刘亦阳一笑,眼皮微抬,看着谢晓君,“谁说我要开?不是有你这个免费司机在吗?”

“少爷你太坏了!”谢晓君忍不住嚎叫。

谢晓君很快便将车钥匙拿来了,双手呈上,刘亦阳拿着钥匙掂了掂,眼睛看着手心里那串钥匙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旁的谢晓君见了,只觉得少爷这个表情实在太诡异了,让人碜得慌。

自从刘亦阳跟易正元提出要除名的事情之后,易正元这两天都不见人影,感觉像是在刻意躲着他似的,对此刘亦阳丝毫不在意,第三天的早上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宅子里用了早餐后便带着谢晓君出了门,他对凤城并不是特别熟悉,所以便让谢司机带着他在城里随便转了一圈,比起花城的繁华,凤城也毫不相让,百货商场林立,酒店饭馆更是比比皆是,车子开进一条幽静的巷子,立刻有浓郁的可可香气从半开的车窗外面钻进来。

刘亦阳本来正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假寐,闻到这诱人的香气不禁睁开了眼睛,看见车窗外面是一整排的精致的咖啡馆,“下车喝杯咖啡吧。”

闻言,谢晓君立刻停下车子,快速的下车为少爷打开车门,刘亦阳就着打开的车门走出来,立刻被这一整排精致而别致的店面吸引,他随意的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咖啡馆,上午的现在并没有多少客人,咖啡馆里显得有些冷清,空气里弥漫着可可诱人的味道,优雅婉转的钢琴曲潺潺的流泄在每一个角落。

刘亦阳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招来侍者点了两杯炭烧咖啡,谢晓君担心的看了看他,“少爷,你前两天不是吐得厉害吗?还是不要咖啡了,换别的吧。”

刘亦阳摆了摆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