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日,余笙上班的时候就看到罗秘书蹲在赵怀仁的办公室门口,小心翼翼窃听的样子,她三两步走过去,拍了罗秘书的肩膀:“怎么了?”
罗秘书转头,看到她时拍了拍胸口,食指指着里面:“财务总监,听说出事了。”
“出事?”余笙看向旁边的司艳:“出什么事了?”
司艳抿唇小声道:“挪用公款,被逮到了。”
余笙诧异:“这么大胆?”
司艳做了个嘘的手势:“还不止呢,现在赵副总在里面清算呢。”
话刚说完,何秘书轻咳一声,司艳立刻拨弄长发,对罗秘书说道:“回去回去。”
罗秘书懵逼看她,没几秒看到办公室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她脚下抹油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季木清神色淡淡然的瞥向赵怀仁办公室,收回目光,余笙看到她进了办公室之后合上百叶帘。
办公室乱糟糟的。
因为这件事谁都没有上班的心情,纷纷八卦起来,罗秘书向来是这方面的强手,她率先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消息,是谁举报的?”
“我听说是副总监。”
“核对金额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举报给董事长的。”
余笙听到她们讨论疑惑道:“没报警吗?”
“报警?”司艳用小妹妹你还年轻的眼神看她道:“家丑还不外扬呢,新淮今年都出多少事了,董事长不会报警的。”
“应该会让他滚蛋。”
罗秘书叹息:“这个社会啊,好男人太少了。”
司艳笑她:“那你找个好女人过呗。”
罗秘书扯了扯嘴角:“和你一样?”
何秘书淡淡瞥了她一眼,罗秘书头皮发麻,笑:“和你一样也挺好。”
余笙看着她怂气的样子憋不住笑出声,赵怀仁的办公室里传出怒斥的声音,听得秘书室几个人面面相觑,乖乖上班。
财务总监这件事处理的很快,没过一周就有人接手这个位置,余笙不认识,她问季木清,季木清告诉她是傅利铭推荐的。
想来,应该是自己人。
她这么想,季秋文也这么想。
毕竟现在的季秋文,认为自己已经笼络傅利铭了。
所以才没什么戒备的用他推荐过来的人。
财务新总监上任之后,季秋文请所有高层去酒店吃饭,办公室里,何秘书是要去的,照理余笙是没资格参加的,但是季秋文破例让她一起去,坐在何秘书的身边,给她介绍来自不同部门的领导。
余笙不算陌生,端着杯子一一敬酒。
何秘书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看再过不久,董事长就要让你把我换下了。”
余笙偏头,看向何秘书,见到她一贯睿智的眼里带着淡笑,她一直觉得何秘书是不同的,和办公室的其他人都不同。
她不似罗秘书那样没心没肺,不似司艳傻白甜的性格,她沉稳,看什么都很透彻,几次在讨论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事情时,她总是沉默的笑,不说话。
余笙听到这话蹙眉,当即反驳:“那不行。”
“就算董事长任命也不行。”
何秘书笑着端起杯子:“余笙你是不是傻?”
余笙也笑着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你说是就是。”
两人相视而笑。
杯子里的酒也一饮而尽。
坐在不远处桌子上的季木清看到余笙和何秘书说笑垂眼,身边不时的有人过来敬酒,季副总长季副总短,平时里这些人都被季木清教训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灌醉她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季木清正好也气闷,来一个喝一个,来两个喝一双。
所有人都在夸季木清好酒量,阿谀奉承。
余笙想过去,碍于不知道怎么劝说,只得坐在凳子上,给季木清发消息。
——你少喝点。
季木清没看手机,她在喝酒,余笙恼恼瞪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饭局提前结束了。
公司出了点事,季秋文有个紧急会议要赶着回去开,季木阳在季秋文离开后就召集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出去了,剩下的要么自己回去,要么成群结伴去找其他活动。
季木清自然是众人追捧的目标,剩下的男人都想送她回去,余笙扯了下嘴角,还没说话,何秘书就皱眉道:“季副总是不是喝多了?”
“余笙,你要不送季副总回去吧?”
“我们都不知道她住在哪边。”
众人听到何秘书这么说,很知趣的招来余笙,一个劲的说道:“麻烦余秘书了。”
“余秘书路上小心。”
余笙顶着满肚子的火,还要笑着和众人道:“没关系,我知道。”
何秘书拍她肩膀:“到家后在群里发个信息。”
余笙点头:“好。”
上了打的车之后余笙越想越气,她见季木清醉的有些明显双手捧着她的脸问道:“怎么喝这么多?”
季木清没说话,她干脆用手拧着季木清的鼻子,不让她呼吸,季木清眉头轻皱,打掉她的手,小声道:“他们非要敬酒,我没办法。”
余笙被气笑了。
这话哪个人说都合适。
就是季木清说不合适。
公司谁不知道季木清是什么样的脾性,别说敬酒,她今天就是把酒泼在别人身上表示不爽,也没人敢置喙半句。
说到底,还是她想喝呗。
余笙想了半天,难道是因为换了新的财务总监,所以她高兴?
瞧这样子,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啊。
回到公寓之后余笙将季木清送进卫生间里,帮她卸了妆之后扔进了淋浴里面,打开花洒,季木清有几分清醒,余笙拍拍她脸颊小声道:“先洗澡,我去给你拿衣服。”
语气活像是在哄着不听话的孩子,要不是恢复意识一点,季木清还真想就这样抱着余笙撒个娇。
她都记不得上一次撒娇是在几岁了。
余笙见她没说话,转头拧她鼻尖:“听到了吗?”
季木清点头,神色平静:“好。”
余笙见她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松口气,出了卫生间之后去给季木清找睡袍,顺便也给自己找了身睡衣。
折回卫生间的时候季木清还没洗完澡,余笙担心她酒劲上来站不稳,所以一直催她快点,季木清匆匆用水冲掉身上的泡沫就拉开门,赤,裸身体走出去,余笙看到白皙到刺目的肌肤愣了下,立刻用浴袍把她裹起来。
其实她晚上也喝了点酒,处于没醉,但是微熏的状态,所以她看到季木清睡袍下一件内衣都没穿,当即心头猫爪似得,有股平时没有的冲动在她身体蔓延,借着酒劲逐渐强烈。
余笙匆匆冲了澡出来,看到季木清坐在沙发上的背影,那股子冲动破茧而出,很快淹没了她。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要做坏事的小孩,心脏砰砰直跳,手心出汗,紧张至极,她站在季木清的身后,小声道:“要不要休息?”
季木清歪头看她,眼神不复清明,有些朦胧,她很慢的眨眼,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后淡笑:“余笙。”
笑容很甜,是往常从没有过的姿态,余笙知道她酒劲上来了,只怕现在是真的醉了,看着这样的季木清,余笙心底的想法在疯狂叫喧,狠狠吞噬她的理智。
她牵着季木清的手上楼了。
季木清的长发还湿漉漉的,余笙上楼后压住身体冒出来的邪,念,替她吹干长发,吹风机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在她手里震动,余笙低头状似认真的吹头发,实则目光已经不由自主的瞄向季木清的娇躯。
睡袍下未着寸褛,季木清并没有扎紧带子,余笙站得高,所以低头就看到她胸前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她不动时还好,一动就窥见春光,不时有水沿着耳根滴在脖子上,溜进睡袍里,余笙眼梢微红,手心里的长发还湿漉漉的,但是她却再也吹不下去了。
余笙放下吹风机,从季木清的身后抱她,两人站起身,季木清背对余笙,余笙的手指放在睡袍的带子上,轻轻一扯,带子松开了,浴袍从季木清的身上滑落。
满室的芳香。
余笙靠近季木清,察觉她身体的颤抖,她双手放在季木清的腰上,掰正她的身体,两人面对面,季木清脸上依旧带着淡笑,淡棕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余笙手心出汗,把持不住将她往后推两步,季木清倒在床上。
她覆了上去。
月上树梢。
微弱的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一直探寻的余笙背脊上,她听着季木清从未有过的低吟理智不复存在,只想一直抱着她,拥有她,和她缠绵。
到下半夜的时候余笙终于知道季木清为什么总是不知疲倦的爱她了。
因为这感觉实在太美好了,她在怀中颤栗,发抖,紧绷到抱着自己,那双手臂如蛇一般缠在她脖子上,季木清用牙咬她肩膀,咬她手臂,又疼又酥又麻,余笙根本不愿意撒手。
她就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到后半夜余笙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直动手,还是因为她自己想动手。
余笙最后收手的时候记不得做了几次,只是在临睡的时候想。
以后她们在一起,可以让季木清多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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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木清:你对我做了什么?
余笙:什么都没做。
季木清:不可能,你明明XX又OO。
余笙:你做梦呢?
季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