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和少年是最后两个返回的，两人挂在救生梯上，一手扛着激光炮，一手攀着梯子。

少年低头询问：“你发现了没？”

蒯子谦挑眉，眼中露出玩味的兴致：“去看看？”

不等少年回答，他便朝飞艇上喊：“下来一名锁空者。”话音刚落，右手松开，上校朝地上坠落，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地。少年和锁空者紧随其后。

克莉丝汀会意地看着屏幕上的情况，按上一颗黑色按钮。飞艇四周的细小喷筒隐隐发光，落地的三个人目光一凝，迅速趴地匍匐。仅一会，离子炮席卷了这片小范围的森林，强烈的光束由小而大，冲破天际！伴随着惨叫声，寄生体被肃清了。

“祝你们好运。”克莉丝汀的声音响起，速度提升，飞艇消失在上空。

热浪还在徘徊，久久没有散去。幽暗的空间耀眼的光线布满每个角落，由暗转亮，忽而骤然的变化使眼睛难以适应。少年的手捂住眼睛。

十多分钟过去后，再次睁眼时，蒯子谦看到的少年又是一副迷茫的模样，光亮仿佛把记忆一并清空了。他无奈道：“过会儿再给你解释，现在的情况比较危急。”

遍地的寄生体和士兵的尸体映入少年眼中，他点点头。

三个人往森林的更深处走去，这次离子炮的破坏很严重，湿软的土壤片刻之间干涸了，化成破碎的细沙。树木上的叶子被火烧得卷曲，微微蓝色的焰苗点缀在枯黑的枝头。烧焦的味道十分刺鼻。

少年储存的记忆没有了，他刚刚发现的东西也无从得知。蒯子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看到了“蚁群”。不是简单的白蚁聚集在一块，而是更加具备侵略性的姿态，类似龙卷风的形状。虽然参合的白蚁并不多，但“蚁卷风”已稍见雏形。

很长的一段路，都没有寄生体再度出现，神出鬼没的一群爬虫，又消失了。

已经差不多接近中心层了，温度骤降，地面上结着点点冰晶。被不应该在这个热量带发生的情形离奇地出现。

方向？蒯子谦细细思索着，当时褚遂深在隔离墙告诉他的地方到底在哪？马蒂吉，那个奇怪的老教授。

少年问：“我们现在要去哪？”

蒯子谦：“森林的中心，我觉得那里大概会是寄生体的巢穴，寄生体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些爬虫。森林中心的一些东西，对你的记忆应该也会有帮助。这里危机重重，你要小心。”

少年嫌弃地望着他，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他伸出手指，数着人数：“我们，一，二，三，三个人去找寄生体的巢穴？是你对自己的身体太自信了，还是那些寄生体全部是棉花做的？”

仅凭一眼，少年便看出了它们的不简单。锋利的足锋甚至能切断钢筋！

“都不是，”蒯子谦并不在意少年话中的讽刺，他笑道：“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少年眉角翘起不再说话，即便是备用人，骨子里的骄傲和张狂不减不灭。蒯子谦和他是同一性质。

跟在他们后边的那名锁空者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大概十一二岁。她的表情露出与同龄人不符的成熟，小姑娘淡淡地开口：“森林的中心，空间凝结的程度会更高，空间的流速至少比这里减缓10倍。我的能力撑不起足够三个人的空间。”她只是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感情的修饰，就像一个傀儡。

蒯子谦向少年解释：“我们现在不是在三维空间中，而是处于一个变幻莫测的平行位面里。”

少年：“走一步是一步。”

温度下降的趋势越发明显，现在连简单的呼吸都会有水汽凝结，形成薄薄的白雾。单薄的短装无法抵御严寒，三人都有些哆嗦地相互搓着手臂，皮肤上起了一个个小小圆圆的疙瘩。

一声虚弱的叫唤引起他们的注意。

“是什么？”

“不知道”

“嘘”

仔细辨别着声音，三个人循着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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