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隔离墙的时候,已经是20号凌晨3点了。
只有少许的哨兵还在站岗,今天又是安静的一天。已经持续两天失去寄生体的动静了,那么一大波的寄生潮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如果不是地面上还残留着凝结的血迹,谁能想到这里曾发生了一场罕见的恶战?
经历了那场防守战,又全神贯注地待命了整整两天,不少士兵都筋疲力尽了。指挥官明白,如果这样下去,敌兵未至,我方已垮,隔离墙是肯定守不住的。所以樱郢下命令,整顿休息。
快到6点的时候,英伯查和他们碰面了。
对于普特斯.莉莉几个人去而复返,少将感到很诧异。可是当看到少年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这种诧异便全部化为浓浓的惊喜。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体比意识更早一步做出反映,少将大步跨过去紧紧抱住少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少年没有反抗,只是很安静地站着。他能感受到这个硬汉流露出的激动,抱着自己的这双臂膀甚至在微微颤抖。
大家都面带笑容地看着这对“父子”,不知道樱郢中将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站在士兵中间,士兵们将他们围住。渐渐的,掌声响起来,此起彼伏。
英伯查少将松开少年时,手背在眼角边胡乱抹了抹。少年虽然不排斥这个人,但是英伯查身上穿着的军装使他感到很不舒服,很陌生的语气响起,少年淡淡地问道:“您是谁?”
樱郢看见情况不对劲就让士兵散了。
隔离墙内,宽敞明亮的指挥室中布置得简洁明了,很符合军官硬朗的风格。一个椭圆的桌子放置在正中央。樱郢中将,英伯查少将坐于最上方,其他人围着椭圆桌子随意找了个位置。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秒针一格一格地往后推移。
1个小时过去后,普特斯.莉莉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事情就是这样的。”
期间,少年又再一次经历失忆,他感觉白纸上的东西很陌生。但是,一模一样的笔记和眼前这些略带熟悉感的人又不由得他不信,就像一部荒诞的话剧,而自己却不幸地成为其中的丑角。
在白纸上,少年注意到一则很奇怪的新闻,他疑惑地问:“原始森林,寄生体以及那些侦察兵是怎么回事?”
樱郢:“那片森林很蹊跷,派遣出去的侦查兵全部消失了。注意我说的消失,不是说死了,而是凭空蒸发了……没有一点录像,没有一点信号,无一例外。”
英伯查补充:“我们的卫星对这片森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显示。我们猜测,这并不完全是寄生体所为,更像是一种很奇怪的磁场在作怪。但是,18号晚上,守城的士兵却上报寄生潮确实是从那片森林中倾巢而出的。”
少年扑捉到一个很细微的切入口:“也就说,寄生体可以自如地在原始森林中活动,而我们却不行?”
英伯查点头:“没有确实的依据,很难推测其中的原因。不过,寄生潮能爆发第一次,当然也会有第二次。另外四个军区的指挥官建议全面包围那片原始森林,进行地毯式搜寻。他们想主动出击,如果一直处于被动,士兵的气势很快会消磨掉。”
莉莉问:“中将把这些告诉我们的意思是?”
樱郢:“你上次提到过,你们有接近那片原始森林,我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毕竟,森林中的未知太多了,我不能草率下命令。况且,你们接触寄生体的次数比我们多上许多。”
眼镜摇头:“不是同一个位置,只是在边缘。当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我一直拖着没有下命令还有一个原因,”樱郢叹了口气,“我们收集到原始森林全部的数据,其中有一则消息很奇怪。15年前,马蒂吉教授的飞船正好消失在森林的上空,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残骸……”
听到这个名字时,少年仿佛触电般一个激灵。
莉莉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
英伯查道:“这很正常,那时候,报纸上到处都是这则新闻,或许你在哪里看到也不一定。长官,没有别的办法了,寄生潮的事不能再拖,我带队,马上出发。”
沉吟片刻,樱郢点头:“我总有些不放心,让德里克少将和你一起吧,每个军区派遣200人,8点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