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位国王,他有一个女儿,还没满十五岁。
这位公主长得非常非常漂亮。世上每个做妈妈的,只要见了她,都不得不承认,公主的确比自己的宝贝女儿要漂亮优雅得多;而每个做爸爸的,只要见上她一眼,就会被她的美貌震住,整整一天都说不出话来。当然,国王巴伦辛也是如此。自从妻子去世,他从妻子怀里抱起女儿时,他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儿,把她看作掌上明珠。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就是这个女儿了。所以,现在公主戴安曼蒂娜虽然还没到十五岁,各国就已经有人来提亲了。但是无论谁来求婚,国王一律拒绝。
王宫的后面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面有好几条小河,花园背后还有小山。每天傍晚,公主都会在女仆的陪伴下来这里看日落,顺便采一些花回去装饰房间。她还会带一把剪刀和一只篮子,用剪刀剪掉花园里枯萎的花朵,然后放进篮子里,这样她白天在花园里就看不见枯枝败叶了,看到的永远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在花园里忙完这些后,公主会到城里去走走,听穷人说说他们的苦恼,然后回去向父亲报告,一起商量找一个最好的办法来帮助他们。
看到这里,读者可能会问,所有的这些和白鞋子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着急,你只要耐心读下去就会明白了。
巴伦辛国王除了这个女儿外,最爱的就是打猎了。他有个习惯,每星期要花几个早上的时间,到城外几英里那个野猪经常出没的山头去捕猪。一天,正当国王飞奔下山追捕一头野猪的时候,突然一只脚踩到一个洞里,整个人一下子滚进了一个布满荆棘的石洞里。他的脸和手上的伤不算很严重,只是划破了点皮,但是脚上的伤就比较严重了,因为他为了跑得快,没有穿打猎专用的靴子,只穿了一双便鞋。
过了几天,国王脸上的伤痕差不多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他的脚还是很痛。一根带刺的枝条深深地刺了进去,现在伤口已经溃烂了。国王请来王国里最好的医生,医生想尽了各种办法来治他的伤,每天帮他清洗伤口、敷药、包扎,但是都无济于事,脚伤越来越严重,国王觉得自己的脚一天比一天肿,一天比一天痛。
国王还请了其他很多医生来治他的脚。这些医生也想出了不少独特的疗法,但都没有治好国王的脚伤。过了没多久,有消息说,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医生,世界上最怪的病他都治好过。人们再三打听,还得知这个医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所住的城市,都是病人去找他。国王得知这个消息,拿出一大笔钱,派人说服了这个医生,让他来宫中给国王看病。
医生来到王宫,立刻被带到国王面前,替国王看病。
他仔细检查了国王的脚伤后,对国王说,“天哪,陛下!您的伤世上没有人可以治好,我虽然也治不了,但我可以帮您止痛,让你走起路来不那么痛苦。”
“唉,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国王说,“我还是会感谢你一辈子的!怎么样才能止痛?需要什么你说好了,我都听你的。”
“那好,陛下,请您吩咐您的御用鞋匠用山羊皮做一只皮鞋,要非常宽松、非常舒适,我到时候自己会准备秘制的涂料涂上去。”说完,医生就鞠了个躬,走了出去。国王见医生有办法止痛,心里充满了希望,他好久都没这么高兴了。
国王时时刻刻都在期盼着什么时候鞋子能做好,所以他感觉日子过得好慢好慢哦!终于,到了第八天早上,医生来了,带来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做好的鞋子。他在山羊皮上刷了一种白色的涂料,那颜色比雪还白。医生拿出鞋子,帮国王穿到脚上。
“您穿上这只鞋后,就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了,”医生说,“我在鞋子内外都擦了药膏,这药膏除了对您的脚有治疗作用外,还能对它接触的任何东西有特殊的作用,等到陛下活到一百岁的时候,您会发现,这只鞋由于一直接触药膏,到时还是和现在一样新。”
国王不等医生把话讲完,就迫不及待地想穿上它。他从盒子里抓起鞋子,把脚塞进去。穿上之后,他发现脚果然不痛了,还能像小孩子一样轻松地走走跑跑。国王高兴得都快哭了。
“我该怎么报答你呢?”他高兴地叫道,拥抱着这位神奇的医生,“你留在我身边吧,我会给你很多金银财宝,很多很多,比你想要的还要多。”
可是医生说,他只要事先商量好的报酬,其他什么都不要,还有,他必须立刻回到自己的国家去,那里还有很多生病的人在等着他。巴伦辛国王见留不住他,只好封了他一些荣誉头衔,来表达自己的感谢,并派人护送他回家。
接下来的两年里,宫中一切都很平静,日子过得很开心,很充实。国王的生日在六月份,很快就要到来了。六月的天气特别地好,国王打算由公主决定用什么方式来庆祝。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好,只要公主喜欢。戴安曼蒂娜公主非常喜欢水上活动,这一次,她可有机会痛快地大玩特玩了!她打算在水边开一个前所未有的庆祝会,让全城的人一起参加,到时候人们可以划船玩水,到了晚上玩累了,可以上游艇听音乐、跳舞、做游戏,到时还要放烟火。等到庆祝会结束,每个穷人在回家之前都会得到一条面包,每个年内要结婚的姑娘都会得到一条新裙子。
这重大的一天对戴安曼蒂娜来说,感觉来得特别的慢!最后,这一天终于来临了!那天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公主就已经兴奋得在宫里呆不住了,来到铺着亮宝石的街上闲逛。不一会儿,喇叭声响起,她立刻赶回宫去。没过几分钟,她又出来了,和他父亲一起走到河边,一艘豪华游艇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他们在游艇上观看人们举行各项游泳比赛和潜水竞技活动。等到这些结束以后,游艇就沿着河开到要举行舞会和音乐会的地方。活动很成功,结束时,公主把奖品颁给了比赛获胜的人,把面包和裙子派送完,然后国王和公主与客人们道了别,回到游艇里,准备回宫。
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当国王跨上甲板、准备坐船回宫的时候,他一脚踩到了甲板上一根戳在外面的钉子,绊了一跤。他非常疼,不自觉地转身抖了抖脚。国王穿着的那只白鞋子本来就有点松,这时,那只珍贵的鞋子就被抖掉了,掉进了河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没有人注意到鞋子丢了,就连公主也没注意到。等到公主听到国王的叫声、赶到他的身边时,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亲爱的父亲?”公主问。
国王说不出话来,只是气喘吁吁地说:“我的鞋!我的鞋!”
水手们围成一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国王突然发疯了呢!戴安曼蒂娜见国王的目光盯在水面上,慌忙朝国王目光的方向看去。她看见,在水面上有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在起伏着,随着水流越漂越远。国王着急得不得了,再加上离开了鞋子里的药膏,他的脚又开始痛了起来。他突然大叫一声,没站稳,身体翻过了栏杆,跌入了水里。
国王落水了!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很多人立刻跟着跳进了水里,每个人都使尽全力向国王游去,想把国王救上来。水流很急,国王被冲得很远,最后还好,有一个人抓住了国王的上衣,把他拽到了岸边,岸上的人七手八脚急切地把国王拉上去。上了岸后,人们发现国王已经昏了过去,于是就把他送到公主身边。而公主呢,她一见到国王沉下水面,就已经吓得昏了过去。所以,人们就把他们两个一起放在马车里,送到宫中,找来城里最好的医生救治。
没过几个钟头,公主就醒了过来。但是,国王的病就严重了!脚痛,落水,这些事情突如其来,令国王受到了惊吓,严重影响着他的健康。他躺在**,连发了三天高烧。公主伤心极了,命人到处去寻找那只白鞋子。人们到处寻找,可就是找不到,就连城里最擅长潜水的小伙子也没在河底找到一丝鞋子的踪迹。
很明显,鞋子一定被水流带到海里去了。戴安曼蒂娜只好开始想别的办法,她派人去找做出白鞋子的那个医生,求他尽快为国王再做一只鞋子。可是,不幸的是,那个医生几个星期前死了。他的秘方也和他一起走了,没有流传下来。
国王在病中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认定一定是那个医生害怕治不好他,所以才不敢前来。国王十分绝望,不肯吃东西,没人劝得了他,他整晚整晚躺在**呻吟着,一半是因为病痛,一半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当时没有求医生给他做好几十只白鞋子,这样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他总还能有鞋子穿。过了一阵子,国王见哭也没用,就只好命人加派人手寻找他那只丢失了的宝贝鞋子。
那几天里,河岸边是一副多么壮观的景象啊!全国上下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河边,努力搜寻那只白鞋子。可还是没有人找到。
国王发布了一则公告,谁能找到那只鞋子,谁就是他的王位继承人,可以和公主结婚。
婚姻大事被这样安排,随便哪个姑娘碰上了都不乐意。戴安曼蒂娜也是一样,她听到国王的这个公告,心情立刻变得十分低落。可是,她太爱她父亲了,对她来说,父亲的健康比世上什么事都重要,所以她什么都没说,没有反对。
这则公告一发布,结果是,河岸边的人群更加拥挤了,很多求婚者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幸运地找到鞋子,娶到公主。每天都有很多人潜进河底寻找,有时候,有些人甚至会错把河底一块发光的石头当成鞋子捞了上来。到了傍晚,就只见一长队的人身上滴着水珠、垂头丧气地走回家。在河边这些人中间,有一个年轻人每天总是比别人走得晚,到晚上他还在那里寻找。尽管衣服湿漉漉的,上下牙齿冻得直打架,他还在寻找。
所有人在外面寻找鞋子的时候,国王只能躺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一天,他听见前屋里有扭打声。于是他就敲响了身旁金色的铃,唤来一个仆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仆人回答道,“是一个镇上来的年轻人发出的吵闹声,他冒冒失失地跑来问可不可以量一下陛下您的脚,来为您做一只鞋代替丢失的那只。”
“那你们是怎么应付的?”国王问。
“仆人们把他推赶出了王宫,再给了他几拳作为教训,让他下次不要这么冒失了。”他答道。
“他们的做法真是太鲁莽了,”国王皱着眉头说,“他来这里是出于好意,怎么能这么虐待他呢!”
“可是,天哪,他,一个不值一提的家伙,顶多只是一个鞋匠的学徒,居然想要碰神圣的陛下您!即使他能做出完美的鞋子,但是他如果没有止痛药膏,那也没用。”
国王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没关系,去把他带来,我愿意尝试一切可能缓解疼痛的方法。”
仆人只好照国王的吩咐,出去把年轻人追回来。好在他离开王宫还没走多远,很快就被找到了,然后被领进了王宫,带到国王面前。
这个年轻人长得高大英俊,尽管是个鞋匠,但是举止得体谦虚。他弯腰深深鞠了个躬,请求国王允许他为国王的脚量一下尺寸,并让他把一种疗伤膏药敷在国王的伤口上。
巴伦辛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声音和相貌,看起来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像是个冒失鬼。于是,他就伸出他的坏脚,年轻人仔细地为他检查之后,轻轻地敷上了膏药。
药膏很有效,很快国王的脚痛就缓和点了,国王对这个年轻人也越来越信任。他问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父母,他们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陛下,”年轻人谦恭地答道,“镇上每个人都叫我吉尔格里罗,是红雀的意思,因为尽管我的身世很不幸,但我很喜欢到处唱歌,就像红雀一样,所以他们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我很幸运,老天给了我愉快乐观的性格。”
“你真的认为你能治好我?”国王问。
“完全可以,陛下。”吉尔格里罗回答道。
“那你认为要花多长时间呢?”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会尽力在两星期内完成。”年轻人答道。
虽然国王觉得用两星期时间做一只鞋子已经很长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如果可以的话,陛下,我需要一匹好马。”吉尔格里罗答道。这个回答出人意料,在旁的大臣们都忍不住笑了。国王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似乎也有点怀疑他的能力。
“我会给你一匹马的,”国王看了他一会儿,说,“我希望你两星期后能回来。如果你说得到做得到,你也知道你的报酬是什么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你会受到鞭刑,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
吉尔格里罗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王宫,身后传来大家的嘲笑声。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宫门前等了一会儿,一个仆人就牵了一匹华丽的马过来。人们听说他的事,都跑来围观。在人们的惊叹声和嘲笑声中,他用手一撑,轻轻松松地跳上了马鞍,很快跑出了城。
趁着他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停一会儿来说说他是谁。他的父母亲在他六岁那年就去世了,他就和他叔叔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叔叔一生都在研究医药学,他自己有一个儿子,所以死后没钱留给这个侄子,但是他把平生所学都教给了他。他叔叔死后,吉尔格里罗找了一份办公室工作,每天白天要在那里工作很长时间。在业余时间里,他不是和其他男孩一起玩,而是把时间都花在钻研书本上了。因为他生性比较腼腆,又喜欢独处,所以每个人都认为他是个怪人。所以,当镇上的人们得知他扬言可以治好国王的脚,并且已经骑马离去,不知道去了哪儿,大家都不以为然地嘲笑起他来!
如果他们知道吉尔格里罗真正的想法,那他们一定会觉得他还要疯狂!
事情是这样的。在公主为国王庆祝生日之前,有一天,他曾经到过城里。当时吉尔格里罗透过窗子望见了公主,立刻就爱上了她。当然,当时他觉得没什么希望。你可以想象,国王怎么可能让女儿嫁给药剂师的侄子!所以,他尽力去忘了她,更加努力地做研究。但是国王的公告一下子又给了他希望。他有空的时候,再也不把宝贵的时间花在钻研书本上,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到河边徘徊,当看见清澈的河水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时,就立刻潜入水里,但是结果发现那不过是一块白色的鹅卵石,要不就是一块碎玻璃。最后他明白,不是站在河边就能赢得公主的。他到书中去寻找寄托,比以前更加努力地钻研。有一句老格言说:“懂得如何等待的人会获得一切。”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懂得如何等待,就像不是所有人都会吸取教训那样。吉尔格里罗是懂得如何等待的少数人中的一个。他知道,在河边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也没有觉得生命就此被浪费掉了,他知道空想是没有用的,于是把精力投入到其他方面。终于有一天,在不经意间,机会就降到他头上了。
他碰巧读到一本有好几百年历史的旧书,书里写了治疗各种各样疾病的方法。大部分内容很普通,只不过是老婆婆们写来证明自己比别人聪明。他读着读着,突然读到一个地方,他坐直了身子,眼睛一亮。这是关于一种药膏的描述。这种药膏是由一种植物蒸馏而成的,能治好各种疼痛和伤口,而这种植物只有在一个遥远的国家才有,去一趟那个国家来回要走两个月。
虽然这本书声称,这种药膏能治好各种疼痛和伤口,但书上也说了,这对有些疼痛和伤口是无效的。这本书里对无法治疗的病痛症状做了描述,这样人们就能知道哪些病是不能治的。这就是为什么吉尔格里罗说要先看看国王的脚,他要看看国王的病是不是无法治疗的那种。为了能获得国王的接见,他就说自己是鞋匠。幸运的是,国王的脚是在这种药膏的治疗范围之内的,国王并没有那些可怕的症状,吉尔格里罗高兴得心砰砰直跳,这才保证能治好国王的脚。他想,公主一定是他的了。
也许是吧,但是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他只有很短时间来完成。
他为了省省马的力气,只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才骑马。就这样,他花了六天时间,来到那种植物生长的地方。这是一片密林。他把缰绳牢牢地系在一棵树上,然后就开始趴在地上寻找这种宝贝。他找啊找,好多次,他都把别的草错当成了这种植物。最后,天色渐暗,他都几乎不抱希望了,这时,突然看见一大片那种植物就在他的脚边!他兴奋极了,把见到的每一株都摘了下来,放在袋子里,然后又骑上马背,飞奔回城。
他回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决定第二天进宫,因为不着急,就算到第二天进宫去的话,期限也还没满。他很困,眼皮重得都快睁不开了。经过了长时间的奔波,他太累了,浑身疼痛,但是他没有停留片刻来休息,而是直接回家点起了炉火,然后他装满一罐水,把药草扔进去放在炉火上煮,做完这些后他才躺下来呼呼大睡。
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他跳起来跑到罐子旁边,药草煮了一整夜,现在已经变成了稠稠的浆汁,这跟书中描述的一模一样。他用汤匙把浆汁舀出来,晾在太阳光底下晒到半干,然后倒进一只水晶长瓶里。接着他就洗了个澡,穿上他最好的衣服,把瓶子放在口袋里,就出发去宫里,请求立刻见国王。而国王巴伦辛呢,这些天里,有了吉尔格里罗的膏药,脚痛已经好多了,他正在数着日子等他回来呢!当他听说吉尔格里罗已经回来了,就立刻下令接见他。吉尔格里罗走进来,国王就急切地从**坐起身。但是,他见吉尔格里罗根本没有带鞋子来,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你没把鞋子做成,是吗?”国王绝望地说。
“陛下,我想我没有辜负您的信任。”吉尔格里罗答道。他从口袋里拿出瓶子,倒了两三滴出来敷在国王的伤口处。
“连续三天,每晚敷一次,就会好了。”他说。
国王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吉尔格里罗就已经鞠了一躬出去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城,人们还是不相信吉尔格里罗能治好国王,纷纷骂他骗子,并预言三天后他不是被国王送上了绞刑架上,就一定会被扔进监狱里去。但是吉尔格里罗并不在乎这些难听的话,国王也不在乎,他听吉尔格里罗的话,小心地保管这瓶止痛药膏,根本不让其他人碰。
到了第四天早晨,国王醒来,立刻伸伸他那只有伤的脚,看看到底吉尔格里罗的药到底有没有疗效。嗯,瞧瞧,这一边的伤口好了,那另一边呢?另一边也好了,就连一点疤痕都没有!
国王巴伦辛这时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从**跳起来,轻快地就像小鹿一样,开始翻跟斗,做各种各样的滑稽动作,想要看看自己的脚是不是真的好了。等到他折腾得累了,确信自己的脚真的好了,他立刻叫人请他女儿来,并吩咐大臣们把这个年轻人带到他房间来。
公主这才第一次见到吉尔格里罗,松了口气,想道:“他真的又年轻又英俊。”还好,不是什么长得可怕的老人治好了父亲。在国王向大臣们宣布吉尔格里罗治好了他的脚时,戴安曼蒂娜想,吉尔格里罗穿着普通的衣服就那么好看了,那他要是穿上驸马的华丽服装会多好看呢。她心里想着,嘴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开心地看着他。而大臣们呢,他们知道现在事已如此了,只能向那个小药剂师鞠躬,表示敬意。
然后仆人们带吉尔格里罗去换了衣服。他穿上一件用金子镶边的绿丝绒华服,戴上一顶帽子,上面插着三支白羽毛。看到他这样的打扮,公主立刻爱上了他。国王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也很满意这门婚事。婚礼在八天后举行了,婚礼舞会上,国王跳了很长时间的舞,跳得十分轻快。
【改编自译自D.艾里克·切巴洛斯·克温塔那的《玫瑰花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