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南欧·法兰西
一九二七年度的诺贝尔奖金,给与意大利的女作家台烈达(Grazia Deledda)夫人了。她的作品《遁往埃及记》,似乎便是得奖的中心。她在一八七五年生于萨尔什尼亚的渥罗,发表了处女作《萨尔什尼亚人之血》,时年方十五,送给罗马的一种日报,便被登载了。学历是完毕了小学校程度,在二十四岁,后来和一个退职的陆军部员结婚,现今住在罗马。她倘不写些什么,是要焦躁的。每天午膳后,午睡片时,于是规则底地,组织底地,一定写四页,一个月是一百二十页,从十九岁起到二十七岁为止的九年之间,计写了短篇小说三卷,长篇小说七卷。到现在,已有三十部了。她常被称为不带罗曼色彩的法国的乔治珊德(George Sand),或者以为和俄国作家相似。米拉诺的妇女杂志《妇人公论》曾出特刊,以祝台烈达的光荣,此外也还有各种的祝贺。
但农契阿(Gabriele D’Annunzio)的《没有睫毛朋友和别的人生研究》出版了。这是接续四年前印出的《锤子的火花》的,但还是这一本,显示着罗曼底的,忧郁而善感的作者。内容是普拉多大学时代的作者的一个朋友的传记底叙述,全书分为数部,在战争故事里,或则宣扬飞艇及发动机的音乐,或则抒写钢琴家巴赫的演奏,而突然又弄出和为爱之奇迹所救的作者的爱人的对话来,有人批评说,要之,这是趣味深长地显示着人间底方面,即为彼我所苦的但农契阿的一面的。这诗人的崇拜者孚尔绥拉,目下正在编他的作品目录,两卷已经出版。搜罗着关于他的作品的一切文献,有是一种“难得的但农契阿的文献”之称。
未来派的主将玛里内谛(Marinetti),旅行了西班牙。到处都受欢迎,但目的是在赴马德里的会议。从巴尔绥罗那市起,由未来派的绘画陈列和评论,极其热闹。
披兰兑罗(Luigi Pirandello)的新作悲剧“La Nova Colonia”在罗马登场,但已有定评,谓为失败之作。第一夜,即被埋葬在看客的怒号和唿哨里,原因是作者的无趣的讥讽。也说,又其一,是因为十五个男人被操纵于一个女性那样的脚色,从棒喝国民的男尊女卑主义看来,是不容易理会的。但也有辩护,以为大约不过是在雨中等得太久了,买了票的没趣味的人们的没价值的报复。
据意大利的一个批评家说,则同国的文坛,目下正被极端理智底的,或唯美主义弄得发烦,因为作品里毫无情绪,趣味,道德,以及别的兴味,读者厌倦之极了。作为那解放的一方面,凡有光明底,幽默底的作品,便无端的受欢迎。康拔尼尔和兰赛,是这倾向的优秀的代表者,从去年以来,发表的前一个的《倘月亮给我幸福》和后一个的《昔昔利人的学样》,占着一年中的出色的畅销。
罗马国立歌剧场的开场式,是在意大利的音乐上,开了一大记录的。或以为意大利的艺术中心,现在已将由米拉诺移向罗马。既然是那么壮大的建筑,所以总经理则请斐拿亚来斯的珂伦歌剧场的渥维阿·司各得,歌人舞人,也聚集了世界知名的人们。志在完全复活古罗马的古典底精神,披兰兑罗的作品以及别的,都网罗在戏目里。在舞台上,有一个大盾,用金字雕着慕沙里尼,皇帝,罗马知事波典扎尼之名。自然,这是说明着由慕沙里尼之流的热心的后援而成就的。
法兰西学院奖,那照例给与五十岁以下的新进作家的奖金,是给了《在北纬六十度的茄伦》的作者培兑尔了。同时也决定了卢诺多奖和斐米那奖的授与者。培兑尔原也在得卢诺多奖之列,但已不算,只给了恭果尔。培兑尔本年四十四岁,是和《文明》的作者杜哈美尔一同学医的医生。凡得到恭果尔奖的作品,平均可销五万至十万部。
据摩兰(Paul Morand)所记,法国的文坛上,是由从俄国回来的著作家和思想家的俄国观,颇极热闹。从中最被注目的,是杜哈美尔(Georges Duhamel)的之类,虽然尚无成书,但也说,杜哈美尔对于新俄似乎未能满足。为了戈理基的归俄庆祝,前往俄国去了的巴比塞的俄国观,仿佛也很为大家所期待模样。
老大家蒲尔什(Paul Bourget)在久停笔墨之后,出了一本集合短篇四种的作品,《打鼓的人及其他》,都用大学生和宗教关系为材料的,人以为这就在说明他之不老。
多日漫游黑人地方,搜集着材料的摩兰,回来后出了一本《麦奇·诺亚尔》。这也和《活佛》一样,以运用奇特的材料有名。
接连写了《迪式来黎》、《雪莱》以及别的传记,大受英国杂志攻击的穆罗亚,对于这些又大做猛烈的驳论,至于劳现在是死了的戈斯翁的抚慰,其惹起英、法两国的兴味如此。
兄恭果尔(E. Goncourt)委托于恭果尔学院,说是死后二十年发表的给当时艺术界同人的信札万余封,到了一八九六年的他死后三十年以上,也还未发表。这里面也有左拉的信数百封。左拉的子婿正在大提抗议,以为向来竟不和自己们商量,而拒绝发表,是不对的。其所以不发表的理由,似乎是因为于许多地方有不便。
写了《撕掉亚尔丰梭八世的假面》而永远被逐出故国西班牙,在南法的曼敦做着大作《世界的青春》的作家伊拔涅兹(Blasco Ibá?ez),因为气管支肺炎和糖尿病,于一月二十八日以六十一岁去世了。两个儿子什格弗里和马理阿一闻急病,便从巴尔绥罗那奔来,但已经来不及。雕刻家培伦式丹取了死面和手型后,葬于南法的忒拉弼克。
亚耶拉(Ramon Pelz de Ayara)被选为西班牙学士院的会员。他是有世界底盛名的作家,虽然还在壮年,却已有小说、诗、批评、论文,戏剧等二十余卷的著作。他的倾向,是自由主义,是传统破坏主义。这是西班牙学士院的特色,和别国的软软的古色苍然的学士院所以不同之处云,这事的报告者这样地记着说。
有西班牙的“蔼来阿诺拉·调绥”之称的名女优马理亚·该垒罗死掉了。她二十年间,现身舞台,为西班牙国民的趋向的中心,时势虽有推移,名声却不动。在葬仪上,有名的培那文德(J. Benavente)立在柩旁。讣告死去的这一夜,是马德里全剧场的男女演员,都挂了丧章,站在舞台上。
二 德意志·奥大利
好普德曼(Gerhart Hauptmann)作了“Til Eulenspiegel”这一篇戏曲。欧连斯比该耳这人,是十四世纪顷实有的人,好普德曼将他作为世界大战时的飞行将校,战毕回乡以后,做了恋爱以及别的出奇的冒险底行为。其中也有反对战争的意见。总之,是作者自己的大战感想的诗底叙述。此外又做了关于《哈谟烈德》的戏曲一篇,他的意思以为莎士比亚的《哈谟烈德》,是伊利沙泊时代的戏子和监督任意改作了的伪作;那《新哈谟烈德》中,只有五百行是作者自己的,二千五百行则莎士比亚的原文照样,批评家痛骂他,说“从莎士比亚的说白,听到永久的东西的低语,但从好普德曼,听到纸章的低语”云。另外,还有一种新作叫《幽灵》。
德意志文学协会选出了五个新会员,都是诗界,小说界的代表者,其中有弗兰克(Leonhart Frank)和翁卢(Fritz von Unruh)。
士兑曼(Hermann Sudermann)于初春出了《疯教授》,以显示其未老,但十月十七日的柏林电报,却报道两星期前以卒中卧病,正在茀司典堡的疗养院保养了。他是七十一岁的高龄,本已半身不遂的,得病时,正在作新的剧曲。
妥垒尔(Ernst Toller)后来不很作文,夏期是漫游英吉利。他对来宾说,“现在正在尝试勇敢的体验。戏曲,是在搜求最明确地把握社会问题,关于劳动阶级的题材。除俄国外,无论如何,好演员总要数德国。英美虽然用了煽动底的无赖剧,来搅乱德国的剧场,但仍有好戏曲存在”云云。他自己也在想作一种戏曲。
因为是音乐家修培德(Franz Schubert)的生后一百年,从德意志本国起,连英美,也都举行了纪念音乐会。在本国,是出版了《修培德的信札及其他》等类的新书。
捷克斯洛伐大统领玛萨理克(Masaryk)为记念他七十岁生辰,将十万捷克法郎寄赠德国作家协会的Kuenstler Konkordia(艺术家联合),作为著作家的生活和权利上的活动之用的基金。玛萨理克也是文学者,有各种政治上的著作,是谁都知道的。
乌发电影公司和英国的戈蒙电影公司开始结了交易的合同,此外还同意了演员的交换。乌发是向来在荷兰、比利时、佛兰西、奥大利、佑戈斯拉夫、俄国等推广销路,于英美是只和美国交易的。这回的交易,近来各国都当作一个问题;也有人看作是对于美国电影的极端过剩输入的攻守同盟的一面。
奥国的作家穆那尔(Frank Molnar)漫游美洲,作演讲及向报章投稿;他的关于朋友的结婚和别的轻快的讽刺很使美国人喜欢。
世界大战以前,久已征服了全欧的吉迫希(Gipsy)音乐,近来为美洲的“茄斯”所挤,连在那本据的匈牙利的都市,也被挤出了咖啡馆和热闹处所,四千个吉迫希乐人,在国内谋不到工作者十分之一,别的是没法想而奏着美洲的“茄斯”。因为这样子,是匈牙利的传统底俗唱的那吉迫希音乐的危期,所以报上曾抗议,以为应该赴诉于蒲达沛斯德的国立音乐院,想些什么保护法。
蒲达沛斯德的最高法院,对于路易·哈特凡尼男爵,下了禁锢十个月,罚金五万四千元,禁止政治行动五年的宣告。哈特凡尼男爵是有名政治家,而作为著作家尤有名,这回是因为用论文诽谤匈牙利的国政,并且用论文以及别的东西,向外国去宣传了的刑罚云。
三 北欧诸国
久在意太利的梭连多养病的戈理基(Maxim Gorky),因为要亲到诞生六十年以及文坛生活三十五年的纪念祝贺会,于五月二十八日,以六年的久别,归了故国墨斯科。他在这里受过盛大的欢迎,视察了南俄各处,八月上旬到高加索。秋天为止在俄国,十月间再回梭连多去,仍然写那三部作《四十年》。也发表过几篇新俄印象记,但最近的电报,却道他因为盲肠炎在卧病,病势恶化,陷于危境了。然而后来并无详报。大概没有什么大要紧罢。
发现了一封陀思妥夫斯基的信,是寄给叫作亚历舍夫的彼得格勒的提琴家的。这可以看作他的现代社会主义观,所以有兴趣。撒但对着基督,说“世界的害恶,都起于生活的斗争”的时候,基督答道,“人是不能单用面包来活的。”陀思妥夫斯基说,“在他自身和他言语中,抱着最高美的理想的基督,是相信将这理想灌注于人们的灵魂里,最为要紧的。只要懂得这,人们便可以成为同胞,借着互相亲睦地劳动而致富裕的罢。倘反之,单是给与面包,则无聊会使他们互相敌视。所以怀着灵魂底光明,是比无论什么都好得多”云云。这是一八七八年的日子。
以《小鬼》这杰作,成了象征派的代表者的梭罗古勃(Fiodor Sologub),在列宁格勒凄凉地完结了七十五年的生涯。在革命底俄国也延命了十年,但总不和社会的进行一同走,在这期间,毫不写什么著作。
在列宁格勒建设着新文化宫。建设费计需六十万卢布,告成之日,可容几万人,以作种种新文化的道场云。
九月十日举行了托尔斯泰伯爵诞生百年庆典。那一天,从墨斯科、列宁格勒、Yasnaya Polyana的各都市起,连英、法、美、德的各都市,也举行着这纪念,但现在的劳农政府也祝着托尔斯泰的百岁,却尤为人们所注意。十日之后,人民教育委员长卢那却尔斯基是主席,与会者数千人,卢那却尔斯基先讲“托尔斯泰伯和革命”,其次是毕力涅克(Boris Pilniak),加美涅夫夫人(Olga Kameneva)的讲演之外,又有奥国的作家宰格(Stefan Zweig)讲《在外国的托尔斯泰的感化》等。托尔斯泰博物馆里,则有关于他的纪念出版物展览会,陈列品二千,是成于二十五个国语的。
俄国歌剧的演员沙力宾(Fiodor Shariapin),被俄国政府禁止他住在故国的别墅里了。理由是因为他从资本主义国的亚美利加取了许多钱,去登台,但在俄国,却因为报酬少,从不出演,所以已经不能认为民众艺术家了。沙力宾的《吾生的几页》,已从俄文翻成英文,在美国出版,保罗·摩兰也赞为出色的历史。
据墨斯科中央劳动局教化事业司的报告,则劳动者是百分之六十读俄国作家的作品,三十五读外国作家。店员阶级却相反,百分之五十六读外国作品,四十四读俄国作品。劳动阶级所读,古典底作品百分之二十一,革命前的非古典底作品十二,新文学六十六。新作家的东西中,Gladkov的《水门汀》,Leonev的《巴尔斯基》(獾子),Neverov的《面包市》,Serafimovitch的《铁之流》等居第一位;古典底作品中,则戈理基的《母亲》及《亚尔泰玛诺夫事件》为拔群,其次是都介涅夫的《新地》、《父与子》、《贵族的窠》、《猎人日记》,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平和》、《安那·凯来尼娜》、《复活》,陀思妥夫斯基的《罪与罚》,契呵夫及刚卡罗夫的作品,果戈尔的“Taras Bulba”。外国的东西,是London,Sinclair, Kellermann,Hugo,Farel,O. Henry,France等。
显理·伊孛生的诞生一百年,从本国诺威起,到处都有纪念。然而跟着起来的,是问“今日的伊孛生”是怎样。对于时代的先驱者伊孛生,能否永作将来的导师的问题,例如“虽是五十岁的作者,一时驰世界底名声的《傀儡家庭》,说起来,也该决然加上一八七九年的日子”(一个法国批评家说)那样的话,是大概的回答。
作为伊孛生以后的戏曲家,克莱格近时有声于诺威文坛了。他的处女作是《前进的船》,仅在一九二七年的年底出版,便已翻成了九国语。秋季发表了诗一卷,戏曲两篇。戏曲之一寄赠了国民剧场,别一篇是卑尔根的国民剧场。前者是《巴拉巴斯》,后者是《少年之恋》。《巴拉巴斯》有一个副题,曰《二千年前的巴列斯坦和今日的支那和明日的印度的戏曲》,是连缀了八场的长场面的东西,所写的是基督底人生观和世俗底见解的争斗。上场的结果极佳,作者的将来为大家所注目。
比利时的默退林克(Maurice Maeterlinck),更从生物的生命,进而凝冥想于四次元的世界了。其结果,近时所发表的一部,是《时空的生活》。“默退林克不是数学家。是诗人,是梦想家,是带着强烈的神秘底倾向的思想家,所以和海伦霍支(Hermholz)及恩斯坦因(Einstein)学说来比较,是不行的。但在以英国的辛敦(Hinton)和俄国的乌司班斯基(Uspensky)为基础,而将好象焦尔威奴(Jules Verne)的小说模样的题材,构成为默退林克式之处,却富于非常的空想味和魅惑的创造性”云。
四 英吉利·亚美利加
英国文坛的耆宿哈代(Thomas Hardy),于一月十一日,以八十八岁逝世了。英国皇帝和皇后以手书悼他的长逝,英、美的报章也都表最高级的吊意。遗骸葬于在艺术之士是最高名誉的威斯忒敏司达寺的Poet’s Corner中,和作家狄更司并列。从首相巴特温,工党首领麦唐纳起,以至戈斯、萧、迦尔斯华绥、吉伯龄和别的人,几乎无不送葬。除作为Wessex Novels的作家之外,大戏曲《达那斯谛》和别的杰作,都将永为英国文学的宝玉。
在他所主宰的《日曜时报》上,吊唁了哈代之死的戈斯(Edmund Gosse),也死掉了,享年七十八岁。他是诗人,但以批评家见知于世,那艺术底理解之精透,有世界底盛名。在绍介欧洲文艺及作家这一端,其裨益英美,延及日本文坛者,真不知凡几许。在《日曜时报》上,则挥其健笔,纵横批判着社会和文艺。他之死,就可以用他吊哈代的话,说“是世界文学的大损失”的。
和法兰西的萨拉·培尔那尔,意大利的蔼来阿诺拉·调绥并列,为现代三大女优的英国的亚伦·迭黎逝去以来,戏剧界就越加觉得寂寞。她八岁时在王女戏园出手,登台计六十余年,不但作为莎士比亚剧本的演者而已,他剧也都擅长。作为名优亨利·亚文的合演者,别人无出其右云云,是《亚文传》作者所明说的。黎特也惊叹,以为“极端地有着高雅和轻浮,而将这善于调和的她的性格,也殊少有”云。死时年七十八,皇和后都送了恳切的吊电。
她最初和有名的画家华支(G. F. Watts)的结婚,终于破裂了,但此后的结婚,却有有名的演员克莱格(Gordon Craig)那样的儿子,老境是极其平和的。
培黎(Sir James Barrie)的有名的“Peter Pan”一向未曾印行,在九月里,和他的关于舞台监督的长论文,合起来从Hodder and Stoughton公司出版了。
司各德(Walter Scott)到一九三二年是逝世一百年,但纪念会的委员,已经任命。
《天路历程》的著者班扬(John Bunyan)的诞生三百年纪念会,庆祝得颇盛大。人们到埃耳斯多·格林的他的雕像前举行祈祷,这是他少年时代跳舞,撞钟,掷棒的地方。
吉伯龄(Rudyard Kipling)于十月间作为乔治皇帝和马理皇后的宾客,迎往苏格兰的皤尔摩拉城了,朝野皆惊异。帝后是近来有些疲劳,也不想打猎,所以向各方面在招宾客的,吉伯龄则因为失了维多利亚女皇的欢心,所以久已不近宫禁。
作为印度的女诗人,最为伟大的萨罗什尼·那图(S. Naidu)由印度国民议会的选举,做了市长。西蒙士赞美说:“倘若对于美的欲求,使莱阿那尔陀成为画家,则这也使萨罗什尼成为诗人”者,便是这女诗人。
英国的历史小说家,作为大众作家,最为时行的惠曼(Stanley Weyman),于四月十日死掉了。一八八三年在杂志《孔希尔》上登载小说是开手,著作非常多。遗产九十九万四千八十圆,大约自有英国文坛以来,这是作为小说家的最高数目罢。先前的记录,是狄更斯的八十万圆,凯尔启士的七十一万圆,托罗罗普的七十万圆,哈代大约也是七十万圆之谱。
爱尔兰的诺贝尔奖金的收受者,神秘诗人耶支(William Butler Yeats),发表了新诗集曰《塔》,在表示着他依然健在。
培那特·萧(George Bernard Shaw)将《为女人们的社会主义及资本主义指南》在英、美同时出版,豫计着非常的销行。美国版的序文上,是照例的冷嘲,但一面也有作骾的批评家,以为从绥维安协会的初步,发达得并没有多少。
辛克莱儿(Upton Sinclair)将《波士顿》这长篇小说,连载于美国的一月号起的“Bookman”上,成着批评的中心。其一部分,已于十月印行,作为第一部;在文体和构想上,都是较之先前的辛克莱儿更加生长了一段的大著作。是愤慨于无政府主义者萨珂和樊什支以杀人罪被刑,那国际底问题,因而着笔的。名为《波士顿》者,就因为他们的生活背景,为波士顿市,和这相关联,而波士顿市的全权阶级的暴虐,尽情暴露了的缘故。有新闻记事特地声明,说并非为了前作《石油》,在波士顿市禁止了出售之故云。
听说剧作家渥尼勒(Eugene O’Neill)寄给小山内熏,说要到日本来,大约竟要成为事实了。他目下似乎正在从巴黎向极东旅行,一到,便豫定在东洋住到一九二九年六月。他现在正在写一篇需时三年乃至五年的大戏曲。
Harpers出版公司又将华垒斯的《少年们的班侯》从新出版了。据广告说,“Ben Hur”印行以来,销完三百万部,不久便编为剧本做成电影,于是又销完一百万部,有关系的都颇发了财,这是近时的可以特笔的事云。
为收买玛克·土痕(Mark Twain)的住宅之故,捐集了四十万元的钱。土痕纪念会,为纪念这滑稽作家起见,要保存土痕旧宅,其中还豫备建筑汤谟梭耶室和土痕作品的图书馆。
据杂志“Sphere”说,关于悬赏小说的英、美两国读者的不同,近年来极其明确了。总之,在美国,悬赏小说当选者大抵是这成为出名的阶段,作品也能销行;但英国却相反,悬赏小说家即刻被忘却,作品的时价也不高。这就可知近两三年,悬赏在美国非常流行的倾向。
(译自日本《文章俱乐部》十三卷十二号)
(一九二八年十二月十三日至二九年一月二十四日《朝花周刊》第二至第八期所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