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是自卑还是现实?(下)(1 / 1)

情与血 兰帝魅晨 1462 字 8个月前

“你爸他这人软耳朵根子,看人只看表面。但是你不小了,应该要懂事。刚才说得你都听见了。这女娃子是漂亮,我都不晓得你娃子咋把人家骗到得,可是人家家庭条件我们差的太远。不是说我们自卑,这是现实的问题。你爸他在亲戚朋友里头说起来算最好的前两个,这只是跟普通老百姓比。这女娃子家里不一样。”

陈母叹了口气。

“这项链我也不贪他们的,还有那领带,你看要是能还就还回去。这女娃子他爹意思明摆着在说你们不合适你晓得吧?人家有钱人比我们还会算帐,再有钱,他花这些钱送给哪个对他有用的人当人情不行?为什么就给我们?莫名其妙也没得这样充阔气的。你跟那个女娃子还来不来往我说了你也不会听,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你别耽误学习就行。可是我话要先跟你说在前头,别因为人家有钱就随便拿人家的用人家的。而且你跟她也谈不久,她家里太有钱,你说她穿的用的,样样都不得了,你们怎么谈的成?再说就算真的谈到长大了,你也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晓得不?”

“知道了。不过退是不可能了,今天该说的话都说过,当时就没劝住。”

“那就算了,下回那女娃子过生的时候跟我们说,再还她个人情就过去了。一来一往只当让自己花钱买了这些东西就是了。”

陈母离开房后,陈依默然无语。如果昨天以前他未必会多想,但今天他不由自主想起梦里的李茵。

陈母的揣测让他想起梦里的李茵。从李茵身上他明白一件事,有钱人绝对不是笨蛋,即使花钱买口气、买个面子也绝不会挥霍无度的,没脑子的全凭高兴乱甩钱出去。

陈依很小的时候就曾听说过包括陈父在内很多大人的发财梦。他们总会说要是发了大财怎么怎么的花钱要买这买那,怎么怎么豪爽的让亲友一起过好,买个大别墅一起住每个亲朋友好有送部车等等之类的美好梦想。

但梦里的李茵让他明白,有钱人并不会考虑如何挥霍金钱。

萧乐的父亲是个很会算帐的人,那天的对话让陈依感受深刻。

这时候陈母的揣测让他不得不多想。

这问题让他感到郁结。邀请萧乐来家里,本来是希望彼此相处的更好,结果确是这种情况。萧父的心思到底如父亲说的,还是母亲说的?陈依即便有自己的判断和看法,也不敢就此武断认定。

越不能认定,他感到越烦恼。因为区别会决定是善意还是恶意。

文文抱着盒巧克力过来,掰了块递给陈依。

“哥,这个杏仁的好吃。你女朋友人很好呀。”

陈依勉强笑笑,接过吃了。

忽然为文文这句话有所感。

‘这不是庸人自扰么?管她爸好心还是恶意,我又不是跟她爸谈恋爱!萧乐今天哪来恶意?我这烦的不是莫名其妙么?’

正如文文所说,萧乐很好。

“喜欢她吗?”

“嗯,很喜欢。”文文狠狠点头。又掰了块巧克力拿给陈母。

放下心里的包袱,陈依匆匆跟陈母说了声就抓剑跑去园林练功。

炼气的日子虽然不长,但陈依觉得修行进度很快,身体的内力已经很有充盈感,运转的速度也非常快,一提气就会有种力量奔腾、迫不及待宣泄的冲动。他觉得反应速度也变快了很多。

于成杰有转笔玩的习惯,时常转飞,因为他不断追求转的更快更好。

最近好几次飞到后面时陈依都能凌空一把抓住,以前明明看到,但反应时笔已经飞了过去。

陈依朝树身踢了一脚,震坠片片落叶。

薄而没有开锋的健身剑急速挥动,几乎全部落叶坠地时都被斩开两半。这结果让陈依有些颓然丧气,两天前就会疏漏几片叶子,时至今日还是如此。

‘也难怪要被师父雪藏,我这样的本事出去大概只能被安哥鲁莫亚族捏死,连烈火承受我的攻击都那么满不在乎。’

练完气,他又踢脚树身。

结果还是有几片树叶遗漏,自觉当时明明看清落叶坠下的先后次序,自己琢磨又觉得是手里剑太长太笨,挥动不能灵便,尤其时离身体近的那些。也不明白师父何故就让他用这种剑练习。

他回到家时,陈母从睡房出来,说他的小女朋友打过电话来,就又去睡了。

陈依答应了声去洗澡,完了拨通萧乐家电话。

那头刚接不久,就听见萧乐父亲隔着门叮嘱她电话别聊太晚,要早点休息。

萧乐答应罢了小声对陈依嘀咕抱怨道“以前觉得爸爸老不在家没人管我,现在又觉得他好烦呀,什么都管,一点都不自由。”

听的陈依有些哭笑不得。“总不能想他管时就在,不想的时候他就消失吧?就算是最听话的小狗也会有添烦的时候,何况人。”

“老公,要不哪天我觉得爸爸太烦就跟你私奔吧!”

“嗯,去我家乡。”

“那地方好吗?”

“好啊,那的菜油盐比我妈下的还狠。”

“讨厌啦!碗里的菜我又没碰过又不脏,你还惦记着笑话人干嘛?”

陈依正待接话,那头萧乐忽然精神倍增的笑道“老公老公!差点忘了,爸爸说要请叔叔阿姨还有文文来我们家坐坐,还说昨天跟你爸爸棋局二胜二负结果未定,想乘机再决雌雄。呵呵……叔叔象棋下的挺厉害呢,我爸从读书到工作都是身边人里头的棋王。”

“原来是两王相遇,棋逢对手啊。”

陈父爱好象棋,过去如何不知道,但在亲友圈子里棋艺可算首屈一指。

“那记得要跟叔叔阿姨说声,千万要来,明天我下厨喔!”

“我会跟他们说声。”嘴里这么答应,陈依心理却估计母亲不会愿意去。

次日周六,陈依把萧乐家邀请的事情跟父母以及文文说了。

陈父显得很高兴。

“行啊,人家请到了哪能不去?昨天的棋还差一盘才定胜负……”

“就晓得棋棋棋!人家是怕我们不明白他的意思晓得不?还傻乎乎的上门去找不自在?你莫在那说什么棋了,人家昨天输的两把就是让你的,今天再下你肯定输!”

陈母一番话说的陈父极其不满。“我还要人家让得?他棋艺咋样我在棋盘上还没有你晓得?就你老把人往坏处想!”

陈母冷冷道“我把人往坏想,好,我问你,今天你打算买什么上门?”

陈父一愣,琢磨了片刻,一咬牙狠心道“人家够意思我们也不能不知礼。他们花多少我们回多少的礼就是了!钱是多,但我还不至于就拿不出来!”

陈依早猜到陈父会有这番决定,他向来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是个别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人。陈母所以总责备陈父花钱大手大脚,就因为经常性别人请陈父吃饭如果花了三百,他回请过去就是按八百一千的菜单点。

陈父常挂嘴边的话就是饿死也不能不要脸。

陈母的神情依旧冷淡,嘴里蹦出一句话,把陈依听呆了。

“是应该这样得。我再问你,后天人家再来,带上几万块钱的礼,你还不还?你还得起几次?”

陈父也呆住了。陈母仍旧在说。

“人家就是怕我们不明白,今天我们不去就算了,下次那女娃子过生我们回个礼就算不欠他们什么。你今天去,别人晓得你还不明白,明天就再来,我们什么情况?人家什么情况?这面子你争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