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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9号的凌晨。
陈依电话分机,迷迷糊糊于非梦非醒之间遇到那个满头长发的红色幽灵。
他明明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梦里看到的那个陈依不知道,也没有皇帝新衣的启用而改变容貌。
仍旧坐在**,为手里摸到的,不属于家里人所有的黑色长发惊惧不安。
‘幻觉而已,也许风吹来几根头发而已……’
他拽过几节纸巾擦拭头脸冷汗,努力平静情绪。
电话还没有响过,他越发担忧李茵的状况,受此惊吓,一时哪里还有睡意。
就那么怔怔呆坐,直到外头黑暗的夜空渐渐蒙上光亮,疲倦再度袭来,沉沉睡去。
看着梦幻中一切的陈依清晰分明的感受到**那个自己的心情感受,真实的如同切身经历,哪怕明明知道状况,但理智仿佛根本无法阻挡那些情绪的刺激。
他又想见又害怕见到的李茵。
并不是在医院里,很诡异的建筑。屋子十分宽敞,门全是金属铸造,没有窗户,紧闭的门也不像是能推开,门边有些数字按键,紧闭的门不见缝隙,好像就那么横封插入门框预留的空间。
那感觉像极了电影里才有的秘密军事设施。
李茵的样子有些百无聊赖,一个人坐着,时不时抬腕看表,扭脸朝门的方向张望。
“姐姐怎么还没出来。”
她一点也没有担心健康状况。
画面忽然换到门里。
也是间大屋子,摆放些古怪的机械设备。
一个戴金丝眼睛的中年男人脸色沉重的盯着面前萤幕上的数据。他身旁站着个女人,看不清脸,但身材很成熟。
房间里还有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带着墨镜,表情冷峻,一丝不苟的站在那,仿佛雕塑出来的守卫。
“李叔,茵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这是李心的声音,陈依记得。
“安哥鲁莫亚的脑波意识……”
李心身子一晃,单手撑着桌子边沿,似乎好不容易才支撑着没有倒下。
那两个雕塑般的男人神色双双大变。
李心缓了阵气,猛然立直!双手虚空朝那两个西装男人急抓。黑色的瞳孔里忽然亮放红芒。
只见那两个西装男人仿佛忽然被定身,目光呆滞。片刻,双双眼里闪烁刹那红芒,渐渐又恢复如常。
李心站的笔直,语气冷静的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
“你们先出去陪二小姐,免得她一个人闷。”
两个西装男人微微点头,转身之际,紧闭的金属门横里打开。外头的李茵站起来,望了进去。
“我跟李叔还有点事情谈。”
李茵无可奈何的又坐下去,金属门重又紧闭。
“他们不是你的人?”
“总门安排来保护我和爸爸的,必需让他们忘记听到的一切。”李心说完这话,人已丧失力气般的颓然坐倒,单手按在脸上,纵使看不清她的表情,陈依仿佛也能体会到她内心此刻的痛苦。“李叔,到底有多严重?几级程度的干扰?”
盯着萤幕数据的金丝眼睛默然长叹,仰面闭目,沉吟久久才终于开口道“情况很糟糕,也很古怪。根据总门这方面的数据对比,茵的情况并非受到安哥鲁莫亚脑波的干扰。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这件事情必须很郑重的告诉你,茵属于突发性安哥鲁莫亚脑波觉醒,从检查数据来看,很可能是……特级安哥鲁莫亚脑波力量觉醒……”
李心双手捧面,不由自主的连连摇头,指缝间,轻轻传出一声长呼。
“不……不……”
如此半响,她骤然起身,急步冲到桌前,盯着屏幕上的线波数据。
“目前为止,总门以及蔷薇十字会等等世界性组织都没有特级安哥鲁莫亚脑波意识的记录,李叔凭什么如此判断?”
“我们都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身边。但是,总门对于安哥鲁莫亚脑波力量强弱的规律早有系统性的,完善的整理。以茵的检查结果来看,一旦完全觉醒后力量至少等于十个安哥鲁莫亚王一级战士。除了未曾有记录的特级,无法解释。”
房间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桌上的台钟时针无动于衷的转动,一秒钟过去,一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李心的手终于离开了桌面。
“初步觉醒大概多久?”
“很难说,一级的意识觉醒周期通常在三个月到两年,特级至少会更慢。”
李心深深呼吸口气,语气终于恢复几分平静,却仍旧透出掩饰不住的悲伤。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爸爸这个消息,麻烦李叔转达吧。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其它人知道,这里如果有人知道茵今天来的原因,请李叔用催眠术帮他们遗忘吧。”
“放心。只是此事非同小可……”
“无论如何不能被总门知道,他们根本帮不了茵,反而会害怕她的安哥鲁莫亚脑波觉醒而杀死她!如果我的能力也无法帮助她……那就在她脑波尚未被改造前冰冻封藏,也许等到安哥鲁莫亚王降临并且被消灭后……能够恢复正常。”
“我会安排。”
房间的金属门横里开启,李心的语气忽然变的温和有礼,走出门后还折身朝房里的金丝眼睛男人欠身道谢。
“茵没事就好了,为这么点事情劳烦李叔真是抱歉。”
“没事,你们快回去吧,最近形势不太平静,你们虽然在国内也必需多加注意小心,尽可能减少外出次数。”
“谢谢李叔,我和姐姐先走了,再见!”李茵笑容满脸的挽着李心胳膊,摆手道别。
金属门紧闭时,她颇有些得意的冲李心撒娇道“还怀疑自己妹妹有精神病吗?”
“好啦,算你赢了行不行?”
“那……”李茵贴近李心耳旁,哀求又讨好似的道“今天让我出去玩吧!我想跟陈依去爬山拜佛呢,好不好?嗯……姐姐别摇头嘛,求求你啦……等爸爸忙完来看我们就完全没机会出去了啦……”
“不行!乖乖回家呆着。统一教在的钻石生意跟我们集团闹的关系非常紧张,爸爸就是担心这群不可理喻的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才让我们回国暂居,这种时候你还想乱跑?你们送她回家,不许放她乱跑!”
“姐姐!”
“回家!”李心语气转严,李茵见哀求无望,沮丧又失望的随那两个西装男人走了。
片刻,当初为李茵开车的王叔和车里的保镖被叫上李心的车。
“开车送我到山,今天我是茵。把电话给我,那个男孩叫陈依是吧?”
李心细长的手指按动砖头大的大哥大电话上数字键,那组合,就是陈依家里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