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听见张先龙那么说话肖扬心里特不是滋味,但第二天他还是专门买了正装,开着悍马去了学校,学校里挺热闹,里三层外三层挤了好些人,有身穿正装的白领,有穿工作服的某某电视台的记者,还有身穿大马甲的狗仔队。
肖扬像剥棒子似的剥开一团人群,看见程远志正在带着二百来号人整齐的在那码着。
“程将军,其他人呢?”肖扬走上去一拍程远志的肩。
“哦!”程远志心不在焉的,似乎是在想什么事“他们去上课了,孟壮士,哦不孟老师再给他们上什么思想品德课呢。”
肖扬嘿嘿一笑,要让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学会礼貌待人和宽以待人基本不可能。
“那你们怎么没去?”
程远志一指对面不远处的一个高台说:“哦,张壮士要我们一会在那个东西上练棍法。我先带他们练练。”
“那你们的棍呢?”肖扬搔着头,疑惑的望了望赤手空拳的一群人。
程远志摊了摊手:“我们可以做动作的,当年我们张角将军看了都说好。”
肖扬愤愤的指着程远志,程远志依然笑眯眯的,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张角是什么?天公将军啊,何等威风啊。他能跟现在这群人比吗?
肖扬无奈的往教学楼里走去找张先龙,但找了好长时间都找不到,倒是把梁山好汉找了个齐全。梁山好汉看见他表情各有不同,像宋黑胖和卢俊义那样的自然是嬉皮笑脸的迎接,但换了李逵那样的就不好使了,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神仙功夫都不赖,硬要跟肖扬切磋一番,待他三拳打掉肖扬两个大牙的时候才明白肖扬没啥本事,然后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从李逵屋里出来,肖扬心里这个窝火啊,就想找啥玩应发泄下子,恰巧这时候响起了叫卖声:“谁要扫地把子,谁要黑锅,剪刀贱卖了,谁要扫地把子。”
肖扬听了个真切,翻个滚下了楼,那是一个老大爷,手里拿着扩音器,坐在电三驴子上,在电三驴子放了好多物件,有扫地把子,有铁锅,还有剪子,又有二手手机。
“大爷,扫地把子咋卖的。”
老大爷拿了个笔,在一纸上划拉出来俩阿拉伯数字和0。
“您哑巴?二十能不能便宜点?”
老大爷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肖扬也识趣的,冲着他耳朵喊:“我要二百五十个”
老头一点头,伸出俩脏兮兮的手,肖扬拍了5000,转身招呼程远志。程远志朝着那二百来号人一摆手,二百多人快步向肖扬方向赶来,老头吓了一跳,俩手不住的指答着眼前的一群人,兴许是以为城管微服私访,额不对,体察民情,额也不对。反正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很害怕就对了。
程远志掂起一个扫地把子说:“这与棒子不相类似,肖大仙费心了。”
肖扬一点头,示意他们去台上表演,二百多人各自领了扫地把子,跑步前往那个高台,肖扬一想吓人家老人家一跳怪不好意思的就有丢了一千块钱,跟着走了。
高台下面有很多座位,不过多都坐上了人,前面一排贵宾席。桌子上面立着个牌子写着那人的名字。肖扬找到自己的名字坐了上去,又一瞥旁边的名字,人就是这样,你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的时候就是想知道自己旁边的那人是谁
“蒿保龙”在肖扬左手边的位子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对于他来肖扬倒是不奇怪,只是不知道来的是一号还是二号,肖扬希望来的是二号,因为要是来的是一号的话,那本书到此也就完结了。
但蒿保龙迟迟没来,主持人也有点着急了,再等下去就要来不及剪彩了。于是在又十分钟过去后他终于忍不下去了,朝着不远处的二百五一挥手,示意他们上台。
二百五十人很快站到了高台上,程远志站在最前面,手里提着个扫地把子,后面的众人都把扫地把子扛在肩上,远远看过去就跟孙猴子聚义似的。
程远志大喝一声:“有”
二百余人齐齐把扫地把子往地上一杵,台下已经有笑声了,不少人认为这是学校找的扫大街的来搞笑的。
杵完扫地把子后,程远志把扫地把子往半空中一扔,他腾空一跃,抓着扫地把子打旋,底下的众人就像做广播体操一样喊:“一!二!三!哈!”
台下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狗仔队收起摄像机不偷拍了,找了个马扎子坐下笑,记者不像狗仔一样,他们倒是很敬业,虽然笑的前仰后合还是坚持抱着摄像机拍摄,在他们眼里,独家新闻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肖扬面色铁青,他打死也想不到原来拿扫地把子客串木头棒子会是这个效果。赤手空拳也比这强,至少或许人们能当成这帮人是在表演拳法。
程远志在半空中玩够了扫地把子后把它猛地一拍,扫地把子重重的摔在了台子上,台子或许是身经百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是本来就积了很厚的土,程远志这一摔把那些千年积土都震了起来大风一刮就结结实实的飘到了包括肖扬在内的所有贵宾身上,蒿保龙的位子上也积了好多的土。
张先龙坐在肖扬右手边,他戳了戳肖扬的胸口,闷着气问:“肖校长,那些笤帚是你买的?
肖扬按着头,也不说话。
随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程远志后的人广播操做完了,看见程远志玩的这一套,也有样学样把扫地把子往台子上一摔,积土再次刮了起来,程远志急喝一声:“起”
随后二百多人齐齐跳了起来,那些积土愣是没打着人家,可黄巾军如此,肖扬他们就不然了,在这一阵尘土下去之后第一排的一群“贵宾”几乎都变成了泥人那个台子倒是干净了。
台下一片哄笑,程远志不好意思的抱了抱拳,手上招呼着二百多将士下台了。
全场骚动,唯有第一排的几位一头黑线加冷汗。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就在“贵宾”都变成“跪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肖扬的视线中蒿保龙
蒿保龙捂着嘴笑着看了看眼前的一尊尊泥人,泥人们都对他怒目而视,看来这小子是早就来了,在这阴他呢。
“肖哥,你看那样。”蒿保龙望了望肖扬,嘿嘿乐了,几尊泥人里就属肖扬最黑。
肖扬扑棱了两下头,这才渐渐显现出来点面容,然后对着蒿保龙笑了笑,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几位“跪宾”紧随其后,蒿保龙翘着二郎腿,嘚瑟的在位子上悠闲地坐着。
肖扬可以确定以及肯定这小子是蒿保龙二号。
去往洗手间的路上,肖扬遇见了刚下台的程远志,程远志一看肖扬高兴得不行,他一把把肖扬搂了过去说:“肖大仙,我的表演你可还满意?”
肖扬闷着气不说话,程远志一见他没啥反应便继续说:“肖大仙,我可是跟那些将士说好的,在表演的时候特意在你的方向多下点功夫。刚才那个棍法,便是我们特意为肖大仙准备的。”
肖扬可算是明白了,合着他身上泥最多的头搁这呢。
肖扬冷冷的刮了程远志一眼,程远志摊了摊手,不解的走了。肖扬赶紧进了洗手间,几位跪宾都洗完了,肖扬灰溜溜的走进洗手间,恰巧又看见了鲁智深,鲁智深拍了两下肖扬说:“肖兄弟怎的成了这熊样!”
肖扬推了推鲁智深,也不说话,兀自洗脸。
洗完脸出去的时候,肖扬看见小区里的那几位也来了,肖扬笑着冲他们招手,秦胖子和岳飞倒是争着还礼,孙猴子和唐僧就没啥反应,肖扬为了以防万一,强拉着蒿保龙走向了那些客户那。杜甫一看见肖扬就跟见了亲爹似的迎了上来。
杜甫一手指着高台上的主持人手拿的话筒问:“肖大仙,那个东西咋能把声音放那么大啊。”
未等肖扬回答,李白就跑了过来说:“因为那里头有小人。”
杜甫继续问:“谁养的小人啊。”
李白咳嗽了下,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我,杜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巧这时唐僧又走了过来,刚才李白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拉住李白的手:“李施主,我不是说过吗?小人也是生命,缚住他人死活,你等不怕永堕阿弥地狱乎?”
李白把唐僧拉走,又探讨小人理论去了。
肖扬也不理会这几人,他专心看台上的表演,现在是一支歌舞团在表演,正当肖扬看的尽兴之时岳飞突然不安慰了,他冲着台上不住的大喊:“吾妻是也,吾妻是也!”
“飞哥,你说清楚别吓我啊。”肖扬胆战心惊的看着岳飞,岳飞一脸刚毅,看不出一丝玩笑之意。
“是了,那必是我吾妻。”岳飞喃喃道。
“飞哥你说的是哪个?”肖扬一头雾水,岳飞有三个老婆,谁丫知道他指的是哪个?
岳飞猛地拽起肖扬:“你这却又是何意?这自是李娃,不会错的。”
得,这俩月让他学的现代话他忘了个干净。
肖扬点了点头,“那头我会想办法的,飞哥你先跟秦哥回去吧。我一定帮你和李娃重聚。”
“真的?”岳飞眼里放光似是要把肖扬吞噬。
‘“下面有请我们新星文武学校的校长,肖扬,肖先生上台讲话。”主持人拿着话筒,看了看台下的肖扬。
肖扬点了点头,缓缓走上高台:“我只说一句话。”
台下骚动,不少人拿笔做记录,人就是这样,你说一上午不见得有几个人做笔录,但你说一句话就有很多人着急记。
“咳咳,那就是。”
台下簌簌落笔声。
“不许把笤帚当棍子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