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贼窝子(1 / 1)

李潇兰嫣然一笑,直接忽略秦风厚颜无耻的马屁,看了一眼摊开在书案上的北溪县地图,以及被秦风特别标注过的鹰冈山,便明白秦风接下来的动作了,当即出言提醒:“你从京都带来的一百卫士,固然战力卓绝,但若是贸然进入鹰冈山,势必会付出难以接受的代价。”

“鹰冈山,除了复杂的地形之外,盘踞于其中的各方势力,也不容小觑。”

秦风初来乍到,对鹰冈山的了解,全都基于宁虎的口述。

如今要攻打鹰冈山,秦风的心情无疑是沉重的。

而此时听到李潇兰的话,秦风眼睛顿时放光,一口气将鸡汤喝光,兴奋道:“三姐,看样子你对鹰冈山很了解?所谓的各方势力是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李潇兰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满怀深意的弧度,不急不缓道:“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由于鹰冈山的情报,对于秦风极为重要。

往小了说,关乎北溪县一方安宁。

往大了说,关乎秦风之荣辱兴衰。

秦风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索性一拍胸脯,底气十足道:“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条件也无妨。”

闻言,李潇兰脸上的笑意更浓一分:“那好,就按你说的,许我十个条件。不过我眼下只需兑现一个,另外九件事,等我日后需要的时候,再找你兑现便是。”

秦风被闪了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潇兰,哀嚎道:“姐,我就是客气客气,你还真不客气啊!”

李潇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掐住秦风的鼻尖,来回扭了两下,貌似宠爱,实则腹黑:“都是自家人,何须客气?言归正传,这个条件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若你在北溪县经营得好,其实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听到这话,秦风已经隐约预感到什么了,小声问道:“难道是带你和母亲返京?”

李潇兰直接伸手摸了摸秦风脑袋,眼神尽是欣慰:“不愧是我的弟弟,果然聪明。”

秦风心里郁闷的想死,他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带秦程氏和李潇兰返京?

况且,带二人返京的唯一办法,只有贵妃娘娘松口。

而当年“大皇子殇”一事,一直是贵妃娘娘的心病,此事根本没得商量。

说白了,此事的难度,比治理好北溪县本身,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

秦风向来喜欢开空头支票。

能不能办到另说,先答应着,把鹰冈山的情报搞到手再说,大不了日后赖账就是了。

都是自家姐弟,难不成李潇兰还能宰了自己不成?

想到这,秦风便一拍胸脯,满脸自信:“就这点小事?好办!就算三姐不提,我又岂能看着母亲和三姐在此地受苦?”

李潇兰深深地看了秦风一眼。

那眼神,把秦风盯得后背发毛。

总感觉李潇兰和秦程氏一个路数,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谎言。

好在秦风脸皮够厚,硬生生扛了过去,没有露怯。

李潇兰终究还是选择信任秦风,毕竟现在除了这个弟弟之外,普天之下还能信谁?

李潇兰当即伸手一指鹰冈山,轻声道:“这里面除了飞鹰寨之外,还有大大小小总共四个贼人团伙,势力最大的足有五十多人,最小的也有二十多人。”

听到这话,秦风心里止不住一阵后怕。

若是贸然闯入鹰冈山,被这些贼人团伙围攻,那可就玩大了!

秦风匪夷所思道:“这小小鹰冈山,怎么变成贼窝子了?按照这种说法,里面至少盘踞了六七百人。”

李潇兰轻叹了口气,眼神流露出一抹无奈:“究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陈立身上,他担任县令这些年,整个北溪县可谓是民不聊生,无数百姓没了活路,只能落草为寇,靠着打家劫舍讨生活,也不怪他们。”

一听这话,秦风不乐意了:“他们或许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当他们落草为寇,为了自己讨生活,而将磨难与绝望强加给其他老百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罪无可赦。是否原谅他们,是阎罗王的事,我的任务就是送他们去见阎罗。”

听到秦风这番杀伐果决的言论,李潇兰眼神更是欣慰,自己这个弟弟,确实长大了。

乱世当道,最忌妇人之仁。

李潇兰当即将鹰冈山的地形,一并告知秦风。

这鹰冈山共有三座大山组成,分为东山、西山、后山。

飞鹰寨仗着人多势众,独占后山,其余贼人团伙,则分布在东山和西山。

想要攻打飞鹰寨,就必须先经过东西两山之一,但这两座山乃是北溪县,甚至整个西北边陲,唯二两座阴山。

所谓阴山,就是其中生长着大量菌、蕨类植物,再加上两座山相互合拱,使得湿气困于其中,久而久之就成了瘴气。

即便是当地人,也很少会冒险靠近鹰冈山,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瘴气毒翻。

想要剿灭鹰冈山的匪人,至少也需要五到六倍的兵力。

单凭秦风手头的卫士,以及临时调遣来的少量边军和衙兵,恐怕难成气候。

但这个险必须冒!

秦风直接叫来齐蒙,让他亲自带两名卫士,率先前往鹰冈山,摸排地形,尽可能开辟出一条安全道路,为今夜的行动做好准备。

齐蒙前脚刚走,昨夜招揽的文人,便陆续来到县衙,走马上任。

秦风简单安排了一下职务,便将昨夜准备好的布告张贴了出去。

北溪县百姓,对于布告极为敏感。

不到一盏茶时间,布告周围就挤满了人。

在此之前,陈立每次张贴布告,都是巧立名目,将北溪县里里外外搜刮一遍,当地百姓已经怕了,看到布告就恨不得直接起义造反。

看着秦风张贴的布告,周围百姓急得抓耳挠腮。

“先生,这布告上都写了什么?难道又是课税?”

一听到“课税”二字,在场不少百姓已经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