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1 / 1)

千千[快穿]你为什么不爱我!

柏晓莉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总之那天,午饭过后,她浑浑噩噩的醒来,孩子就没了。好像是化作血肉被她呕了出来,然后被爸妈吃掉了。柏晓莉有点记不清楚那天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从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在阿槐面前说一个不字。

她终日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未婚夫那边婚事黄了她也没心情去讨说法,柏晓莉隐隐的觉得阿槐是回来报仇的,曾经他们一家人害死了她,她现在回来了。

谁也别想逃,谁也别想推卸责任,用语言来哀求阿槐也是没有用的,以前的柏悠性格乖巧贴心,不管家人对她要求什么,她都会去努力做到,即使他们抢走了她的一切,柏悠也从来没有控诉过指责过,可是现在,柏晓莉闭上眼睛不敢去想阿槐的脸。

还是那张美丽的脸,只是成熟妩媚了许多,也可怕了许多。她一闭上眼就想起阿槐,想到她的眼睛。阿槐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猫眼,灵光四射,似乎能直直地看透人心。可与此同时,柏晓莉还会想到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睁开,不肯闭上。这两双眼睛就在她心里来回的浮动翻滚,替换不休,柏晓莉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疯了。

她真不知道现在的阿槐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为什么那么可怕?如果是鬼,为什么有影子?可以说话可以动?但当年她确确实实死了啊,怎么还会再冒出来呢?

柏晓莉过了十年的安稳快乐日子了,因为亲姐姐被沈家收养,他们家跟沈家现在的关系很亲,沈家也帮了他们家不少忙,否则只是小康之家的柏家哪能住得起这样的小别墅,柏晓莉还能找到那么好的男朋友呢?

只不过现在一切都黄了。婚礼上那一幕,注定了她柏晓莉嫁不出去。

从小柏晓莉就对阿槐不好,阿槐聪明漂亮善解人意,所有人都喜欢她,老师们夸她,同学们崇拜她。班级里最混混最痞子的学生看到阿槐都会恭恭敬敬叫一声班长,如果有人对阿槐不好,全班同学都会帮着阿槐。在学校她是三好学生,是优秀班干部,是老师和同学的宠儿,每次考试她都是第一名,把第二名甩出远远一大截,爸妈不想让阿槐好,从小柏晓莉去学钢琴学小提琴学跳舞,然后说家里没钱只供得起一个,阿槐也不生气。她的作文写得好,拿过省一等奖,她的数学也学得好,全国奥数竞赛她是金奖,她画画也好,体育也好,性格也好……

可她越是完美,没有的挑剔,柏家人就越不喜欢她!这样优秀的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阿槐越是出色,他们就越是心虚,甚至到了后来,即使老师到家里来做工作,柏父柏母都拒绝再让阿槐去参加比赛,连县里的都不行。

为什么呢,不过是怕这个天才的少女出了名,上了报,然后被她真正的家人知晓,来要回她。

柏母尤其讨厌阿槐,她从来没把这个女孩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过,每一天,她都要想着法子叫阿槐做事。洗衣煮饭打扫卫生,家里家外,忙忙碌碌,阿槐从来没有叫过一个苦字。

那个时候的阿槐不知道为什么爸妈不喜欢自己,连唯一的妹妹看到自己都会翻白眼。她觉得自己是不够优秀,所以,即使妹妹学习成绩差也可以住家里最好的房间,她成绩好却只能住小仓库,星期天的时候爸妈带妹妹出去游乐场,她却要在家里做活,妈给妹妹买漂亮衣服,而她连月经来了都不懂……这一切的一切,阿槐都归咎于是自己不够好。

于是她更加努力学习,可就在高一那年,班里来了个转学生——林默深。

这是她一生悲剧的开始,也是她还算平稳的生活里迎头劈来的巨浪。

林默深死缠烂打追上了她,却又抛弃了她。

即使他不是故意丢下她的,但给她带来的伤害和悲剧却是致命的。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有很长一段时间,阿槐闻着檀香的味道,静静地想,要是林默深从来不曾出现过,也许她这辈子就这样了。高三毕业后考个大学,出来工作,结婚。可现在她甚至连高三都没能读完,林默深口口声声说爱她,保护她,可是为她开启了宿命的也是他。

她残存的良知告诉她,林默深是爱她的,林默深是无辜的,至少——林默深是无心的。可是阿槐心中涌动的仇恨已经让她忘记了一切,仇恨掌控了她的思想和灵魂。

她在见到林默深的时候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可她曾经是那么爱他,即使是被爸妈威逼利诱,也拼死想要生下跟他的孩子,不肯打掉。那时候阿槐以为见到了曙光,可曙光没有到来,就已经被彻底掐灭了。

她用自己全部的爱情换取回来的机会,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所有人都得死。

那一场跟林默深的爱情,她彻底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叛逆成性的林默深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选择跟他在一起,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下定了多少决心。她背弃了一切,包括从小根深蒂固的原则,为了他,想要跟他一起走,离开这里,共同生活,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幸福温馨的家。

可她到底没能离开。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林默深她怀孕了,林默深就已经不告而别。

就给她留了一张小纸条,孤零零的白纸贴在床头,叫她等他。

但阿槐又能等他多久呢?

当年壮志凌云的少年,一心想要闯出个天下,捧着江山回来迎娶他深爱的女孩,却忘了女孩在他离开后要如何面对流言蜚语,如何坚强活下去。

等他回来,他用四个字,离开了十四年。

阿槐坐在小别墅的屋顶晃着腿,她没穿鞋,十根脚趾头小巧如玉,分外可爱。此刻她正仰望着蓝天,她每天都让柏父柏母陪她吃饭,陪她看电视——这是她以前最想要的,可现在她得到了,却不喜欢了。

以前永远是她在做饭洗碗擦地或是被妈找的小理由罚跪。她跪着的时候,柏母不许她动,所以会在她的小腿肚上放一根丝线,如果丝线弯了,那就说明阿槐没有听话,偷懒了,那么她就会打她。用那种农村妇女纳的千层底抽阿槐的嘴巴子,或者是拿木制衣架,没头没脸的打,再不然就是用针扎阿槐的十根手指头……阿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却还是得不到爸妈的喜欢。

挨揍挨骂挨罚的她,连哭都不敢出声,而妈打完她之后,就会在客厅跟着妹妹一起看电视。他们三个人是那么亲密那么幸福和谐,她却像个外人。

阿槐不高兴了。

她从屋顶下去,晚饭已经做好了,阿槐用筷子挑了挑菜,嫌恶地看着那一根没摘干净的四季豆。然后她学着当年柏母的样子,筷子一摔,说:“去跪着。”

柏母脸色如纸。

“我说话你听见了吗?”阿槐轻声柔和的问,她既张扬娇艳,此刻却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柏母到了客厅,阿槐说:“出去院子里跪。”

院子里有条鹅卵石小道,柏母就跪在那上面,钻心的疼。阿槐歪着脑袋看她,这就疼了?以前她还在大冬天,因为地面太滑,手又冻坏了,所以不小心摔倒,洒了一盘菜,摔碎了一个盘子。柏母就把蜂窝煤用火钳捣碎,让她冰天雪地里脱掉棉裤跪在上面。

现在她不过是让她跪下鹅卵石小道,她就受不了了?

阿槐生气了。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白色的线,放在柏母的小腿肚上,命令道:“直起腰来。”

柏父跟柏晓莉抱在一起看着,现在他们家成了一个地狱。阿槐不让他们出去,她自己也不出去,就成天要他们照顾。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疯了,阿槐经常会想些事情要他们做,那些都是曾经他们对她做过的。

没到一分钟,白线就皱了。阿槐勃然大怒,叫柏父去找衣架子来。柏父哆哆嗦嗦的进屋去找了,递给阿槐的时候手在颤抖。阿槐却叫他动手,柏父怕的要死,他走近了老婆,闭上眼睛抽了下去,没头没脸的抽。

柏母像是杀猪一样叫起来。

阿槐这就笑了,一边笑一边玩拍手游戏,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跟她玩,可她表现的就好像有人在陪。

柏母被打的只剩了半条命,阿槐让柏父把她扛进了卫生间,扔在浴缸里头。别看这衣架子不怎么好用,可打起人来真不错,柏母的身上被抽出无数血溜子,嘴也肿了,这么热的天气,阿槐不许家里开空调,也不许柏母吃东西,甚至不给她丝毫救治,柏母的伤很快就恶化流脓了。

阿槐把洗手间的门彻底锁了起来,柏母呼救也好辱骂也好求饶也好,她一概不理。

期间柏父发扬了下爱女精神,想要跟她拼命然后叫柏晓莉赶紧跑,他在厨房找好了家伙,那是一把锋利的菜刀,他受不了了,老婆快死了,女儿的孩子没了,下面烂的一塌糊涂,可他们却出不去,电话也没法用,这样的日子,与其忍气吞声,不如拼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