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上楼后，光头男忍住道：“秦哥，你看那小子那么嚣张。”

被叫秦哥的男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但显然在他们这群人里面比较有威望。

他朝老板娘那边扫了一眼，思量几秒后，指着前台：“你去看看，那人什么来路？”

一桌子的人都惊的站起来,一脸紧张地盯着他们。

李柏杨轻轻地扔下一句话：“你敢打她主意，下次瞄准你的就不是水瓶。”

光头男到了前台，套了一阵热乎，把两人的资料弄到手。

“秦哥，两人都是S市的人，看来是来旅游的。”

他们的桌子靠近楼梯口,李柏杨揽着夏青霜上去时,正好路过。

光头男吹了声口哨：“美女，又见面了！”

李柏杨脚下没停顿,只是扭头把手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准确无误地砸进了光头男旁边的垃圾桶，晃荡一声，吓得光头男下意识抱起头来。

光头男也瞧见她,一脸淫、荡地朝她笑,还用口型喊了声妹妹。

他奶奶的！

“380一晚”

老板娘眼尖，盯着后面的夏青霜瞄：“她的身份证也要登记。”

这里人多，李柏杨紧紧牵着夏青霜,带她上去。

到了前台,他拿出身份证来：“住一晚。”

黑夜之下,外面雨下的像掉了线珠子，夹杂着电闪雷鸣，陆陆续续听到由远及近的喇叭声,有少上路的车来服务区避雨。

李柏杨把夏青霜的身份证递过去，夏青霜站在他后面四处张望,冷不丁地又看到了上午那群跑长途的。

老板娘一边录信息，一边打量他俩：“你俩什么关系？”

两人踩着楼梯上去，底下有几桌人在吃饭,其中就有上午跑长途的那几个人。

李柏杨抵着桌面的手指敲打了两下,耐：“跟住店有关系？”

老板娘是个看人脸色,立刻把身份证递过来：“当然没关系。三楼201。”

老板娘一边看电视一边说话：“只有大床房，没有标间。”

李柏杨身份证递过去：“一间大床房。”

他拿着两人的身份证信息，有点不太相信光头的话：“是旅游，他俩连简单的行李都没拿。”

他们在路上跑的有个规矩，一般断路断当地人。

秦哥还是小着心：“别去惹他们。”

光头男被李柏杨接着两番的教训，心里早已是一肚子气，几个人喝完酒后，他就去找老板娘唠嗑。

老板娘：“咋？心里舒坦啊。”

光头男：“艹，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老板娘心底里生出一计来，套着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光头男咧着嘴笑：“真的？”

老板娘磕着瓜子的唾沫星儿直飞：“我问过了，那还有假。”

李柏杨他们上楼后，进屋反锁了门。

宾馆条件真是够简陋，一股烟味儿混杂着汗臭，床单也泛黄，上面都是被躺一片皱纹，看上去换洗的频率也太高。

两人去卫生间冲洗了一把，浴室水龙头的混水阀出问题，流出的水忽冷忽热，李柏杨怕她冻着，没让她站在淋浴下面。

出去拆了条一次性的毛巾拿给她，绞着热水擦擦。

洗完澡夏青霜靠在窗边擦头，李柏杨裹着浴巾整理旅行包里的东西，一条干净的毯子，两套衣服。

夏青霜站着突然不动，贴着耳隐约听到隔壁传来女人的呻、吟，她立刻站得离墙远远的。

李柏杨见她面上粉粉：“怎么了？”

“隔壁有人，在那个？”

李柏杨：“哪个？”

夏青霜把手里湿哒哒的毛巾扔给他：“你自己听去。”

两人整理完后下去吃饭，他们住的是201，然而并不是最尽头的房间。

在他们旁边有一个没有挂门牌子的房间，夏青霜一出门时就知道呻、吟声是从那个房间传出来的。

“你听到没有？”她抓着李柏杨的手臂。

“听到什么？”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李柏杨摇摇头：“是不是太饿了。”

两人回到大厅吃饭，下楼时迎面遇到光头男旁边那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他一只手捏着根烟，另一只手端着一碗，用碗罩着的饭上去。

迎面上来时，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们，便目不斜视地上楼。

夏青霜鬼使神差地注脚在原地，看着那年轻人在201旁边的房间门口，狠狠地吸了几把还没燃尽的烟，将烟在碾灭扔进垃圾桶里后，开门进去。

夏青霜自言自语：“原来不是那种声音。”

两人下楼，李柏杨手搭在她的头顶上：“什么声音？”

“我刚在在房间听到有女的呻、吟声，我以为他们在那个。但刚才那个男人明明刚从外面进去，说明不是我想的那样。”

“刚才他端上去的还是鸡汤面。”

李柏杨觉得是她多想了，拍拍她的小脑子：“先吃饭。”

两人在楼下也点了面，吃完后，夏青霜让他等儿。

她一个人跑到不远处的前台，她嘴甜三言两语就哄到了老板娘的话。

“美女老板娘，你们店里有没有鸡汤面什么的，明早我们预定两份。”

老板娘一脸咋咋呼呼：“哦呦，我们这个店哪里熬鸡汤面卖，有的吃就不错了。”

“老板娘你瞎说，刚才我下楼时还看到隔壁房间有个人端了碗鸡汤面上去，你卖难道是他自己做的？”

老板娘：“那就是他自己做的呀。”

老板娘四处看看，见无人：“我跟你说小美女，楼上有个孕妇快生了，疼了有两三天，就是不上医院，可急死了我呀。秦哥每天换着花样地给她做食补，但是没办法哟，就是生出来。”

夏青霜：“那女人是谁呀？秦哥媳妇么？”

老板娘：“那到不是，秦哥经常在这条道上跑，跟我们都是认得的，都还没娶媳妇呢。”

夏青霜感觉自己问到重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

老板娘警惕地看着她：“小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青霜脑子一下愣住了，知道找什么理由。

“那个……那个，姐实相瞒，我有点中意他。”说完，一脸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老板娘一副原来如此，立刻笑的花枝招展：“我就说嘛，你跟那个黑脸的男人肯定是夫妻。”

夏青霜：“???”

老板娘：“哪家父母舍得把你这种如花似玉的闺女，嫁给个硬邦邦的石头，长得也黑，脾气也黑的。”

夏青霜立刻点点头：“恩恩，是的是的。”

老板娘凑近：“你放心呀，那不是秦哥媳妇的，你安心去追啦。”

夏青霜点头：“那老板娘，她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放下手里瓜子：“我来给你看看呀，她在这儿住了半个月了，好像是姓宋。”

夏青霜心头一滞，放再下面的手自觉地握了一下。

紧着声音问：“是吗，老板娘你帮我查一下。”

老板娘翻着登记簿：“找到了，我就说姓宋嘛，叫宋宁逸。”

服务站的大楼又破又旧，上面是个破败败的宾馆,挂着一个亮着红灯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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