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朱佳萤确定父亲可以留下来还不够,她还煞有其事的跳下床,跟母亲打勾勾,“如果娘瞒着我将爹赶出去,我晚上睡觉就会作大恶梦。”
这小妮子变心变得真快!梁宁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勾起右手跟她打勾勾,“那我可以找唐子昂玩再回来这里吗?”任务达成,她可以放心去玩了。
“晚餐前回来。”一家之主开了口,惹来梁宁一记白眼。
“这是在谁的屋檐下?“
但朱佳萤已经笑咪咪的福身,转身走了两步,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将房门给关上。
听脚步声远了,梁宁马上对着霸占她床的男人发难,“卑鄙,利用小孩。”
“你不在这些天,我都没睡好。”他躺得很舒服。
“我在宫里就睡得好?”她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粉颊,斜眼瞪人,“如果没有某人劈腿……不是,招蜂引蝶,又哪来这些讨厌的鸟事?所以,我让了,成全了,行了吧?”
这话显然让他不快,他起身下床,走到她身边,“礼让确实是美德,但把丈夫拱手让人,梁宁郡主,你大方得令我想咬你!”
“咬啊……啊!”她尖叫一声,瞪大了眼看着真的倾身张嘴咬她的唇的男人。
他、他还真的咬?!这男人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虽然是轻轻的咬、再吻、再深吻……能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让她忍不住都要呻 - 吟出声了。
终于,他放开她软嫩的红唇,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但我只有一颗心,也给人了,没得让了。”
她眼睛泛红,喉间有着说不出的酸涩,“但是你允诺要娶她,她才会来的。”
“当时情况不同,你跟我一点都不熟悉,”朱汉钧一脸严肃,“我们之间没有情感,这场婚姻,我又是被迫的,先祖明明是开国功臣,却成了功高震主的绊脚石,实权被摘,我的先祖、父亲的失落感,不是你能想像的。”
“好不容易,我在军中得到声势,赢得穆莎公主的追求……”他停顿了好一会,才又开口,“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我渴望建功立业、希望巩固势力,不再需要看皇室的脸色,听那些皇亲国戚的轻蔑议论,可这些心思都是出现在我对一切反感,甚至有些愤世嫉俗的时候,而一切已截然不同--”他耐着性子解释,“如今,我眼里只有你,对你,我是势在必得,绝不愿失去的。”
说得真好听!“那公主呢?她是你征战守关八年的战利品,人家都跟来了,就好好享受啊。”她的语气酸溜溜的。
“你在吃醋。”他笑了。
他居然还笑?“鬼才吃醋!”她别开脸,气到头顶都要冒烟了,“其实,堂堂一名王爷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不太像样。”他将她的脸转了回来,面对自己。
她瞪着他,直接拍掉他的手,一个女人?拜托!她可是极品美女,也许还寥寥无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穿越者之一啊!
“但这也是我的报应,谁叫我太晚才发现某人的美好,磋砣太多时光。”朱汉钧又道。
她一愣,原来,这个男人耍浪漫也很有天分呢,那带着自我嘲弄的歉然笑容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天啊,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觉得他迷人?她在堕落了。
“所以,这个便宜也只好让她继续占下去了,这是她专用的唇、专用的手、专用的身体……”他沙哑的声音低语,将她从椅上拉起来,狂热的吻住她的樱唇,继续刚刚女儿不小心打断了的好事。
梁宁直觉的想挣开这个吻,但他怎么肯放,他挑开她的唇,直驱而入,一手揽紧她的腰,霸道的吮吻,让她整个人变得虚软无国、意乱情迷,直到被他抱到**躺下后,迷濛的神智才清醒过来,但朱汉钧已以单掌将她的双腕扣在头顶,轻吻她的唇,另一手则在她身上继续撩拨欲火,动作不快不慢,恶劣的刻意挑逗,就是要让她深陷欲 - 望深渊。
神智既使寻回,她应该没感觉的,但她的身体显然太捧场了,再加上……她强烈怀疑他并不是上战场八年,而是去研修技巧,才能将她挑逗到毫无抵抗能力,轻轻松松就被吃干抹净……
夕阳西下,橘红色霞光映亮了室内。
朱汉钧静静的拥着梁宁温暖滑细的,身心灵魂感到完全的满足。
能重新拥有她,他的心踏实多了,他一直怕她真的恨了他……
他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女人,强烈的想与她共度一生,在乎她的喜怒哀乐,他知道自己错了,但他也无法因此让她离开,他愿忏悔、补偿,但她得在他身边,不管用任何方式,他都不愿轻易放手。
但男女大不同,梁宁又懊恼又无奈,羞惭得好想下床走人,可某人把她牢牢扣在怀里,强迫她贴靠在他的胸肌上,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
唉,她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吃了?两人之间明明已经没有什么该尽的夫妻义务了。
“我得去见穆莎公主。”他突然开了口。
看吧!用完即丢,喜新厌旧!她干脆阖上眼。
他起身穿上袍服后,坐上床榻,“这事不能这么搁着,穆莎公主身份特殊,对北棠王朝而言,尤其不能轻率以待,我没有处理好,会掀起很大的风波。”他看着她张开了眼眸,“但两方利益往来频繁,我不能等闲视之,相信蓟金王国也是如此。”
“你有什么筹码跟公主谈?”她赌气的说着。
“这事我会处理,你在这里等待好消息。”他俯身亲她一下,才转身离去。
真的没问题吗?梁宁没那么乐观,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接受二女共事一夫,那是亵渎了她的爱情。
的确没那么简单。
朱汉钧不在乎穆莎公主即将到访,反而带着女儿前往芙园见前妻一事,让前来拜访的穆莎公主颜面全无,仅与老王爷夫妇稍聊几句,即返回使馆,但在朱汉钧前往拜见时,侍从又言公主外出,他只得再度返回靖王府,这来来回回,都已入夜。
朱宗达夫妇甫抵京城,就面临一堆乌烟瘴气的事,即使还有多名达官贵人前来为儿子升官祝贺,两人笑中仍可见勉强。
终于,一些闲杂人等离开了,朱家夫妇总算可以跟儿子好好坐下吃一顿饭,秉烛夜谈。
夫妇俩一言一语说的都是公主的好,梁宁的坏,偏偏朱汉钧像个闷葫芦,连应也没应一句,让老王爷整个抓狂,怒声拍桌咆哮,“再怎么说,穆莎公主就是比郡主温柔婉约,郡主弄出请皇上下旨休夫,让咱们朱家颜面尽失,你怎么还尽往她那里去?!就连佳萤也让她留在那里……”
“虽然很不孝,但请爹娘待个几日就回宥城吧。”朱汉钧突然打断父亲气愤至极的话,事实上,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是想听完父母的心里话。
朱宗达夫妇互视一眼,老脸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白,“什么?”
“我明白你们对宁儿的有歧见,但这一辈子,我就只有她这一个妻子。”
朱宗达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歧见?你不知她给咱们家的耻辱有多大吗?!”
“我知道爹娘听不下去,但是,等到你们愿意敞开心扉来接受她、欣赏她,我随时欢迎你们过来。”目前棘手的事太多,既使是家人,他希望他们在此时能支持他,就算不能,至少谅解他这个决定。
朱宗达愤怒甩袖,“有了媳妇就忘了父母!哈!堂堂朱家子孙,竟然这么没骨气,你的男子气概去了哪里?”
“就是因为有骨气,才非宁儿不可,一个男人若连自己要的女人都无法拥有,岂不可悲,还谈什么男子气概?”
朱宗达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着儿子眼中的坚定、证据中的凛然,他突然明白了,为了梁宁,儿子不惜与他们翻脸。
“好,我们今夜就走,何必留在这里碍眼!”他火冒三丈的催促妻子离开。
“还是明日再启程吧,爹,而我也想再对你们说一句,”朱汉钧诚诚恳恳的定视着父亲,“不管你再怎么否认,是宁儿将先帝削弱的权势地位及尊严还给朱家,让朱家再享恩荣,我爱她,希望你们也能做到爱屋及乌。”
掏自肺腑、语重心长的一席话,反让二老尴尬,互看一眼便默然相偕回房。
在朱汉钧方面,父母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回余地,但在梁宁这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芙园的厅堂里,梁宁颇为无奈的坐在椅上,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大眼美女,见鬼了,朱汉钧不是去找穆莎谈吗?到底是去哪找,这会儿,人家都登堂入室了。
她仔细的打量着穆莎,早听闻北方女子的骨架较为粗壮,还有一副令男人喷鼻血的好身材,现在见到,还真是没骗人,作风也与现代的西方美女有得比。
坦胸露腰的服饰与比基尼相去不远,只是露出的水蛇细腰下是宽宽的灯笼裤,再加上各式珠珠从头套一直到服装、鞋子都有。
嗯,女儿一定会喜欢穆莎身上的珠珠,色彩缤纷又晶莹剔透,就像她最爱的弹珠。
穆莎觉得梁宁很没礼貌,竟然大刺刺的将她从头看到尾,但是,依目前朱汉钧仍心系于她的情况,日后两人极可能仍会共事一夫、成为姊妹,她不能打坏关系。
只是,她也没想到梁宁是如此美貌。
虽然早已听说她貌若天仙,但亲眼所见更让人惊艳,她身上只着一袭紫绸缎裙装,没太多首饰,可她本身已够吸引人,杏眼樱唇,肌肤吹弹可破,如此脱俗容貌,的确只应天上有!
“穆莎先跟郡主说一声抱歉,没想到我的到来,会使得郡主与王爷离异,只是,如今郡主搬至这里,王爷也搬至这里同住,这……”穆莎停了口,似乎不愿说出批评之语。
这倒令梁宁意外,本以为北方民族都是快人快语,而且穆莎长得如此高挑,说话声竟然很不搭,温温柔柔的,表情也很温婉,差很大呢!
“虽然听闻郡主与王爷一直是?蝶情深,但毕竟已离异,就是陌生人,这样巴着他不放,没名没分的在一起,也不妥吧?”穆莎右边的丫头突然开口。
这丫鬟搞不清楚状况吧?是谁巴着谁啊,梁宁想翻白眼。
“还是王爷真让北棠皇室给操纵了,所以迟迟不敢娶我家公主为妻?”穆莎左边的丫头也跟着开口。
又来了!这是老梗,梁宁连做表情都懒了。
两个胆大包天的丫鬟似是看出穆莎说不出重话,才一人一句的替她出头,没想到--
“谁准你们多嘴的!你们是什么身份!”穆莎生气的瞪向两名丫鬟。
两人急忙低头噤声,不敢再多话。
她的变脸怒斥,倒令梁宁傻眼,原来穆莎公主没她想像中的温柔嘛,但这种人有点恐怖,翻脸跟翻书一样,就像现在,不过几秒,她又是一脸的失魂落魄,眸里的沉郁说有多明显就有多明显。
“老实说,公主来找我是没用的,要娶你的人又不是我,我也无法替王爷决定,你就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了。”终究心软,梁宁也不想上演一出女人为难女人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