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平原有一点不好,总是风紧,就算这个时代植被繁茂,大风一起也是黄土满天飞扬,烦的很。
传说帝分五sè土,以黄土为贵,主黄帝为尊,能生栗米、养万民;白栋本来不信,明明就是东北大米好吃,黄土好在哪里了?因为黄帝的原因?太迷信!亲自去田边看过后,才知道这个时代的黄土是最肥沃的,捏一把好像要出油,能闻到浓浓的土腥味,白龙爷骄傲地对他说,这就是最好的土地!你知道不知道?像燕国那种苦寒之地就只有黑土了,三年能有两收就算不错,而且亩产不到一石,种出的栗米都不能吃的,入嘴都是冰渣子味儿!平安郎啊,你就是咱族中贵人,如今有了最好的土地,族人再不用勒起裤带过冬了,要是早一天有这样的黄土地,你堂姐也不至活活饿死啊......说着说着老泪纵横,捧起把黄土就往嘴里塞,白栋拦都拦不住,他还没口地夸奖这黄土好香、好肥美,能挡肚饥。
白栋很想告诉白龙爷,能挡肚饥的土是灰白sè的,叫做观音土,这年头儿可没有观音,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那种东西也不能多吃,否则会拉不出屎,活活撑死的。可看白龙爷左一口右一口的滔天热情,知道拦也没用;算了,就让老人家吃两口过过瘾吧,少吃些无妨,还有助消化呢,鸡都是这样的......
白龙爷在吃黄土,族内的小孩子们则在拉黄屎。吃得都是上好栗面,拉出的屎当然也是金黄金黄的,还热呼着就被族人工匠们弄去,放在甑上蒸,等蒸得微微变sè了,再按照一定的比例掺入黄土。这样夯出的院墙坚固无比,只需要过上一年,连强弩都无法穿透。
被白栋起名为‘水木湖’的内湖已经在开挖了,司农官交割的田地还算不错,都有水渠环绕,而且距离白家庄并不远,内湖就直接从水渠过水,这样涝时只要截断水渠上流,就可蓄水入湖,旱时则可取用湖水,既得风水之利,又等于修建了一个小型水库。
水车的图样白栋已经画好了交与木工,这东西只要把木销一开,平时就能用风力带动,车起湖水翻入管道,管道都是竹子做的,铺向每家每户,这就算提前两千年用上自来水了,干净卫生还省力气。遇到旱时就可加上人力向渠中翻水,用着十分方便,不是说公输般也曾问技于恩师麽?鬼谷子的弟子设计一个水车不算过分吧?
谎言说了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现在连白栋都相信自己是鬼谷子的学生了,还开始对传说中的青溪无限神往,不知何时才能得见老师一面?
内湖如今才挖了一小半,挖出的土就直接用去夯墙了,草儿带着桑娃子和狗剩子这两个小尾巴围着湖边转了一圈儿,看不到湖波荡漾,肥鱼更是没个影子,顿时大失所望;抬头看到二十几个小孩子正撅起屁股在一边拉屎,顿时眼前一亮,捏起鼻子下了命令:“狗剩子桑娃子,你们两人不是才十四岁麽?也算是小孩子,为什么不去拉屎!”也不想想自己才十三,好歹是个姑娘家家,哪有指挥人家大小子拉屎的?
桑娃子和狗剩子对望一眼,脸都红了。两人毕竟大过草儿一些,童真渐消,chūn~心yù起,草儿的心思如果是清澈溪水,他们两个早就是金沙江了,如何肯在草儿的面前排队拉屎?只好眼巴巴地望着白栋,希望他能阻止草儿的乱命。
劈手抓过草儿,白栋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育这个小丫头。不教育真的不行了,这丫头已然被自己宠上了天;以前就靠着生相可爱,让桑娃子等族中小子纷纷拜倒在石榴裙下,俨然就是个孩子王,上山掏鸟儿下河摸鱼,挖个陷人坑害人无恶不做,如今大人们看在自己的面上,更是不好管束她,现在都发展到怂恿桑娃子这种大男孩儿当众拉屎了,这是要疯啊?
白栋并不同意现代的xìng教育思想,什么身体的奥秘早知道,‘xìng’不是恐怖的东西......都是扯淡!咱华夏人就该有个华夏人的样子,当代zhèngfǔ太英明了,就得双手拥护打击东~完,让景监这种人彻底断了念想!
不就是话说的重了些麽?草儿撅起小嘴就要哭,心疼啊,说不下去了,白栋长叹一声,这就是失学儿童的悲哀啊......要搁在现代,草儿都该小学毕业了,现在却还是个文盲。再看看两眼发直的桑娃子和狗剩子,看看那帮‘风吹屁股凉、湖畔拉屎忙’的族中孩童,顿觉一阵惭愧,自己只想着修庄挖湖弄凉亭、搭起台子唱大戏,说是立庄院起宗祠,还不是现代人那点追寻田园生活的思想在做怪麽?白龙爷和族人们都把自己看成是族中贵人、福星,贵人就是这样行事的?教育才是百年大计啊!看来家学必须要先搞起来,让草儿有书可读,她的目光就会从异xìng光溜溜的屁股转入知识的海洋了,就是这个主意!
草儿才不是真哭呢,她就是装的,演计堪比秀兰*邓波儿,忽然见到哥哥不骂自己了,两眼还直愣愣的发呆,顿时担心起来,拉拉白栋的手,细声细气的开始承认错误:“哥哥,草儿错了,草儿以后不让桑娃子他们脱裤子了......”桑娃子和狗剩子跟着猛烈点头,表示以后就是草儿再让脱裤子拉屎,他们也会果断拒绝。
“哎,也不怪草儿,怪哥哥。”
“不是不是,是草儿的错嘛,哥哥再这样草儿还哭......啊,那是什么?是白迟爷爷呢,好像个大王~八,哈哈!”白迟都抗议过许多次了,让草儿叫他的名字就行,可草儿就是不入耳,见到年老的人就该叫爷爷才对呢,这一点倒让白栋很是安慰。
白迟扛了个硬邦邦黑呼呼的东西在背上,还真像只老乌龟,听到草儿的话也只能苦笑:“主人,这‘铁锅’是刚弄好的,怕下面的人手脚不稳,老奴只好自己背来,是像只老乌龟啊,不过能让女主子一笑,老奴幸甚。”
“白迟,早就想对你说,我家没这么多的规矩,主人女主人的多难听?叫我主人也就算了,草儿还小,以后叫她声草儿小姐就是,我听着高兴。”
“小姐?这也是鬼谷先生传授的麽?主人好多的新鲜话,老奴听着都高兴......”
“好了好了,快将铁锅取下来吧,找个仆佣下人送去厨房就好,多重的东西,背着不累麽?”
白栋挥挥手让草儿她们继续去玩耍了,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次去栎阳,可见到了山药?”
“自然是见了,还见了苦酒......小姐。主人交代的事情,老奴一字不漏都告诉了山药。山药还请老奴转告,说是主人的大恩大德,他和女儿今生难忘,若此生不能报答,来世也要做白家的牛马......”
“呵呵!白兄弟果然还是不曾忘记那个苦酒啊,这才刚回栎阳,就要约见佳人了麽?”
白栋正想再交代白迟几句,就见景监笑嘻嘻地从远处走了过来。明明距离有五六丈远呢,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听到白迟说话的,还真是个搞情报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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