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打火(1 / 1)

这是路晚安第一次和闻栖身体接触的如此缠绵,她耳边漫红,感觉到掐在腰臀上的指尖格外有力,下意识就想扭动,更加紧贴闻栖的掌心。

“怎么这样问?”她双手缠了纱布,还没有到动弹不得的严重地步,用手臂轻轻勾向闻栖脖颈,按向胸口。

深深的把闻栖拥在怀里,这种肌肤相贴的满足感,让她从喉间溢出软吟:“栖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我这里过的舒服开心就好。”

“你这样我不开心。”闻栖握住路晚安没有受伤的那寸连藕软臂,一手撑在床侧,就这样看着压在身下的女人:“看到你受伤我一点都快乐不起来,只有好好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才能有心情回馈给你,我开不开心,舒不舒服。”

路晚安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牵扯到她的神经,即便路晚安口口声声跟她说不疼不痛,她还是在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后,所有感官都在紧绷,内心情绪上涌,翻江倒海。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路晚安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她宁愿这个女人对她说的话有不满可以指出来,对她做的事,有不同意见可以开口提起,能理直气壮在她面前发发脾气,告诉她这样做会心情不好,这样做会难以忍受……

闻栖在路晚安的眉心上落下一吻,拇指滑过那偏柔软的腮帮肉:“我喜欢可以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你会做得很好,对吗?”

路晚安的那双桃花眼逐渐变得湿润起来,在灯光下雾花朦胧,饱满的唇瓣轻颤嗦动,看起来更是孱弱可怜:“那我今天手被烫伤,是不是在栖栖心里减分了?”

“嗯。”闻栖毫不犹豫就给了答复。

“唔……”路晚安呜咽,脸枕进被褥里,委屈闷哼,她不要被栖栖在心里扣分。

闻栖的掌心绕过路晚安脊背,把路晚安托起一些,这个姿势让路晚安敏感的颤了下,乌黑卷发从肩上散落在床单,露出玉颈。

她在嫩白的雪肌上面吮动,留下浅淡齿痕,感受娇弱的可人在她唇下颤栗。

路晚安时不时挺起送入唇间的热情,快要把她热化了。

“栖栖……”

闻栖含住路晚安的下巴,呼吸频乱:“感冒了,不能接吻。”

闻言,路晚安蹭蹭闻栖的耳朵,果然没有亲嘴。

她察觉到路晚安有一下没一下碰她的腰,从一开始小心翼翼试探,到后面越来越惹火放肆,还会偷偷观看她的表情,发现她没有要制止的打算,手臂枕在眼前,遮掉羞怯泛滥的桃色眼尾。

过了好一会,闻栖手指勾下路晚安的底裤,去衣柜找了条干净的。

回到床上,看到路晚安弓着腰背对着她,浅粉白嫩的软足却在上下不安的蹭动,已经彻底暴露路晚安此刻有多羞。

闻栖把人捞进怀里:“抬脚。”

路晚安没敢乱动,乖乖的听从闻栖指示,任闻栖帮她穿上。

夜深了,卧室里一片漆黑,枕边是路晚安深熟的呼吸声,外面还有滴答的小雨,很适合入睡的环境,闻栖却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累的周身疲倦,连睁开眼都在干涩刺疼,偏偏就是睡不着。

路行只给她三天时间,她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许她可以恶劣点,让路晚安去和路行打感情牌,多哭两声总会让路行心软的。

她却开不了这个口,也做不出这种事,哪怕那是目前最好走的一条路。

她不想路晚安为了她求人。

闻栖摸向手机,在黑夜中开了屏幕,她点开微信,在乐容的聊天框看了看,打了几行字又删了。

乐容的头像是一些植物,朋友圈除了最近公布的新女友,没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和乐容很少在网上聊天,就连热恋的时候也是这样,乐容不喜欢闲聊,每次给她发信息必定有事。

她看着上面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没有甜蜜黏糊的话,离婚了也没撕破脸皮的丑陋争论。

【在吗?】

闻栖最后就只发了这两个字过去,后背突然贴上娇软的触感,肋骨也被摩挲着。

“栖栖背着我找前任……”路晚安的声音还有一丝半睡半醒的迷糊,但仍能听得出来,有些委屈耷拉的。

闻栖把手机放下,简短道:“我找她有点事。”

路晚安知道,她不是怀疑闻栖,她只是纯粹的不喜欢闻栖和乐容联系,她扑进闻栖怀里:“栖栖是要找乐教授帮忙解决我爸提出的条件吗?”

她额头蹭蹭闻栖胸口,又道:“如果不主动曝光乐教授出轨的事,就可以让栖栖和乐教授之间划平的话,那就不要找乐教授了。”

路晚安是说真的,她想到闻栖会一直惦记着对乐容有亏欠,心里就不舒服,现在这样也好,闻栖就不会一直记挂着以前的事。

“可是……”闻栖的声音戛然而止,把人搂紧:“我不想外面的人误会你什么。”

“没关系,栖栖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路晚安软糯的声线蕴藏着笑意,听起来确实很容易满足,好像这一生就只追求能和闻栖永远在一起。

闻栖知道路晚安满心满眼都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说的流言蜚语,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路晚安被泼脏水。

……

第二天闻栖是被何英电话叫醒的,她昨天睡的很晚,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路晚安不在房间,厨房那边倒是有些动静。

闻栖:“妈。”

“小栖,你跟乐容是商量好的吗?”何英语速有些着急:“不会是你逼乐容发微博的吧?怎么说你们都在一起那么多年,就算分开,你也不能、不能这样啊!”

这些年乐容对何英不但尊重,还给足了面子,让出席什么活动就显身,再忙也挤出时间来,何英也是把乐容当半个女儿疼,没想到事情会闹的那么难堪收场。

在她眼里看来,俩个年轻人各结新欢,离就离了,完全没必要闹到一地鸡毛,放网上任人谩骂。

闻栖接电话之前还有一丝困意,现在倒是被何英一通劈头盖脸的教训给整清新了:“我做什么了我?逼乐容什么了?”

她不就是让乐容发一条已经离婚的声明吗?这不应该发?难道藏着掖着对名声更好?

闻栖被呵斥的心头窝火,她是有点嫉妒的,嫉妒何英老是维护乐容,对乐容疼爱和欣赏永远都高调的巴不得所有人都看见。

总是在想,何英对乐容不是自己亲闺女这事,是不是万分遗憾。

闻栖用路晚安放在床头的平板上了微博,正想搜乐容的微博用户昵称,一刷新,动态直接出来了,乐容就在路晚安微博的关注列表里。

乐容发的微博,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从此我路过教堂,听不见福音。]

配图是七年前闻栖和乐容在教堂拍的结婚照,照片里面俩人都穿着婚纱,乐容在给她戴戒指,那时候闻栖长的还有些稚嫩,眉眼却有那个年纪难掩的锐气。

她们的婚礼是在教堂举办的,乐容发的这条微博,等于变相承认是自己先背叛了婚姻,是违誓的那一方。

她的心不诚,所以再也听不见教堂的福音。

闻栖耳边还是何英激动又无奈的烦声,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点开评论,前排热评全是嘲讽乐容的,还有很多肮脏的诽谤,编排以乐容的身份,早就在学校研究所不知道骗过几个小女生。

闻栖还是懵的,她又怔怔点开微信,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

乐容:【夜夜皆安,勿回。】

闻栖从来都不会问乐容在不在,昨晚半夜那条信息,那个时间,就算不刻意问,乐容也知道闻栖是为了什么事辗转难眠。

事情一天不解决,闻栖就一天睡不好。

在一座私人植物园里,乐容点了一支烟,她坐在一颗树下,没看手机,没看微博,就这样仰着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去看更上方的阳光。

有了这些叶子遮掩,连光都变得温和,直视起来并不难受。

她想起闻栖昨天找到她的时候,把视频给她,那决绝离开的样子,好像这样她们就可以形同陌路,再也不会牵扯任何关系。

虽然现在也确实如此,但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都到这种地步了,她甚至能想象到闻栖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为了这件事纠结痛苦的模样……

她当时看着那两个字心想,闻栖现在肯定是前所未有的无助。

有些烟灰掉落在手背上,乐容被灼痛了一下,熟练的用另一只手弹掉,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候,一头金发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过来,她蹲在乐容边上,给乐容发了一支烟。

等乐容把烟衔在嘴里,她才把火打上。

“老师。”金美恩把打火机放进乐容上衣袋子里,那双绿色双眸没有一点难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看网友这架势,用不着两天就会扒我身上来,我要去国外避避风头了,你自求多福哦。”

她起身,拉上行李箱,走之前还摇摇头叹气:“其实你床-技真的很好,我还是很满意的,但我想了一上午,万一国外的姐姐技术更好呢?我走啦,你记得好好吃饭。”

乐容的饭点很准时,不过胃却很挑,很多外面的东西都吃不下,这段时间金美恩算是见识了。

不过嘛,她本来就喜欢照顾人,帮乐容洗衣做饭在她可以接受范围内,可惜她真的要走了,事情再发酵下去,她的所有社交账号都会被扒,很快路晚安就会发现她和乐容的事。

思来想去,还是离开算了,反正她也没有多舍不得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