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画室(1 / 1)

路行确实没有刁难闻栖,却在为难闻栖的良心。

“小栖,我看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晚安。”见闻栖迟迟没有给回应,路行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谈恋爱不是小孩子那样嘴上甜两句就行了,你要让我看到拥有保护她的能力,我才能放心把她交给你。”

如果不是路晚安非闻栖不可,路行是说什么都不可能退步,更主要的原因还是闻栖年纪太小,脾气也不算好。

他担心路晚安跟闻栖交往后,时间一久闻栖会对路晚安不耐烦,他自己女儿他知道,太没攻击性,估计跟闻栖吵上一两回能委屈的够呛。

闻栖总得付出点什么,让他看到耐心和诚意吧,不然光凭一张嘴说,他怎么可能看闻栖顺眼?

“叔叔。”闻栖张唇,用最简短的话道出原因:“乐容曾经救过我……”

刚启唇,闻栖这张嘴仿佛有千斤重,说完那几个字都重的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如果乐容没有拿命救过她,她也不会在知道乐容变心后,这么无声无息就把事揭过。

“你们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路行当然知晓这些年来乐容跟闻栖的浪漫,但那些和他和路晚安都无关。

路行还是坚持:“说直接点,乐教授对你有恩,那是你欠下来的。我是晚安的父亲,我不想听到外面有任何流言蜚语攻击我的女儿,你不公布乐容出轨的事,等于默认了外面污蔑晚安的传闻。”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闻栖还是丝毫没有要松动的样子。

路行倒是对闻栖重恩情的性格有一丝欣赏,但这份欣赏和保护路晚安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从沙发上站起,严峻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给我把这些事处理好,如果三天后你不能完成我的预期,我会带路晚安去欧洲寻医,归期不定,你自己好好考虑。”

上楼之前,路行又说了一句:“上回我和晚安聊过去欧洲的事,她有提过,想你陪着她。”

整个客厅里面只剩下闻栖和两个佣人,她们见闻栖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重新砌了一壶热茶上来。

电脑就放在桌上,路行并没有带走,什么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闻栖一直坐在沙发上,大夏天手脚都是冰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纠结挣扎中缓过来。

闻栖让佣人给她拿来一个电脑包,把电脑装进里面,带离大宅。

她没有急着回路晚安的小区,给乐容拨了电话:“你在哪里?”

乐容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回荡,一如既往的偏宠:“我在郊外,离市区有段车程。有事找我的话就在原地等着,我去接你。”

闻栖闭上双目,揉揉愠怒的眼角:“地址发来。”

“我去接你。”乐容再道。

闻栖的嗓音明显升起浓浓的不爽:“我让你把地、址、发、来!”

两秒后闻栖收到一条位置共享的消息,她把电话挂了,点进共享页面,驾车到一幢外面瓷砖都是绿色主打的小别墅。

院子门口搭建了棚架,上面爬满紫藤,整个棚子都垂挂飘动着紫色藤蔓,暴雨把瓣叶淋落在草坪地上,那些雨水晶莹剔透的顺着紫藤淅淅沥沥滑落。

这种装修风格,少女心大于浪漫,一看就不是乐容喜欢的,房子的主人估计另有其人。

闻栖没有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拿起电脑下车,到了门口,还没有按门铃,乐容就从里面把房门打开,时间掐的刚刚好,卡在她刚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

她没多说什么,直接进了大厅,屋子里面到处都是俩个人居住的痕迹。

“乐女士,你在公布新女友之前,怎么不把结束婚姻的事在微博发一下?”闻栖把电脑放在茶几面,食指抵在紧绷的太阳穴上,直视乐容,心情不太美丽。

最近一次闻栖主动找乐容的原因,是去领离婚证,那么着急无非就是为了路晚安。

“我们的私事为什么要放在公共平台任人议论?”乐容的眼睛本就比较显厌世风,不笑的时候更是冷酷寒霜。

她不清楚闻栖要她把离婚的事挂微博出自什么原因。

闻栖听到乐容的反问,都被气笑了:“这几年你做的事有多高调你自己不清楚?离婚倒是一字不提,就这样公开下一个,你让别人怎么想?”

如果她们结婚的事只有家里人才知晓,那离婚低调收场完全没问题。

把爱意宣的人尽皆知,突然就离婚,也不出来说两句,多的人是胡乱猜测。

乐容被指责的莫名其妙,她的眼睛看着闻栖,没有怒火,却满满都是倨傲和理所当然:“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种高调有什么错?”

她当时喜欢闻栖,这是什么不能高调的事?

“算了。”闻栖用手心撑了下酸胀的眼眶,不想再跟乐容做口舌之争,把电脑推给乐容:“这里面有你和别人去酒店开房的视频,我不会传出去,但我希望你可以回予我一些尊重,把和我已经离婚的事说清楚。”

说到这里,闻栖压下一股子恶心,面无表情又道:“不用你自爆出轨,你把最简单的事做好,写一篇各自安好的声明。”

闻栖没有用七年的婚姻去拿捏乐容,也没用这个视频威胁乐容自爆出轨。

她或许从来都没有真正明白过乐容想要的是什么,可她清楚,乐容这样骄傲的人,这段视频一旦泄出,会是乐容最致命的打击,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跌下神坛。

闻栖:“我不欠你什么了。”

吐出这句,闻栖没有多逗留。

乐容跟了出来,手扶在一根紫藤架上,向来冷静自持,此刻看到闻栖身影居然也恍了神:“小栖,你签离婚协议之前,我没有和别人上-床。”

闻栖的脚步仍然没有驻留,她听到了,也相信乐容说的话,这些重要吗?

明明早就收回了真心,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妻子继续上-床睡觉,这样恶心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当年那个接受电视台采访,就把对恋人的爱公之于众,浪漫又热忱的乐容?

闻栖跑了一整天,回去的路上天色都黑的差不多了。

她在路晚安的小区楼下,坐在车里却迟迟没有上去,她不知道路行有没有把今天的事跟路晚安说,万一路晚安问起来,她连道歉都不好说出口。

闻栖趴在方向盘上,满目都是疲劳困倦的血丝,她不想跟路晚安分开,可她也真的不能推乐容,哪怕是乐容自己一步步走到的悬崖边,她也不能做那一个把乐容推下最后一步的人。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变小,闻栖就在车内坐着,浑身都冷的僵硬。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晚安了。

“咚咚咚……”

闻栖骤然惊了下,她顺着被敲车窗的方向望去,路晚安撑着一把伞站在她眼前,风刮的那么大,把路晚安头发吹的凌乱飘起。

透过被雨珠洗刷的窗面,闻栖还是能模糊看见路晚安对着她浅浅的笑,眉目如画,温婉柔情。

闻栖下了车。

路晚安连忙把伞撑过来:“栖栖怎么不上来?我在阳台看了好久。”

“晚安,我……”闻栖和路晚安一同乘上电梯,她张张唇,又什么都没说。

进到屋子后,路晚安圈抱住闻栖,发现闻栖手冰的吓人,又握住相互搓搓,她语气满满都是心疼:“栖栖是我的,不可以不经我允许,让自己身体着凉哦。”

她知道闻栖心里在想什么,又亲了亲闻栖被冷到微微青紫的唇,徐徐缓缓开口:“我都知道了。不管栖栖怎么选择,都不要让自己难受好嘛?”

栖栖是很善良的人呀……

爸怎么可以这样为难栖栖呢。

路晚安的反应有点让闻栖始料不及,她还以为路晚安会哭泣落泪。

或许路晚安现在确实不好受,只是喜欢包容她,迁就她。

闻栖把人搂紧在怀里,在路晚安身上取暖,逐渐把手臂收紧,鼻酸:“路叔叔说要带你去欧洲……”

归期不定。

这四个字烫的闻栖所有神经感官都在紧绷。

现在的闻栖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狮子,没有平日里的张扬利爪,只剩下无助和无穷无尽的愧疚。

路晚安见不得闻栖这样,心疼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她牵着闻栖在沙发坐下,桌上放着事先煮好的花茶。

她软声:“栖栖,我有办法,你不要难受。”

闻栖喝下温热的茶水,身心暖了不少:“是路叔叔同意我和你交往了吗?”

路晚安摇摇头,膝盖跪在沙发,爬上闻栖腿跨坐着,她两手揉捏起闻栖的耳朵,妩媚的双眼逐渐温柔:“栖栖去画室藏起来,我爸就找不到了,那样他也不会急着带我去欧洲。”

她用唇蹭蹭闻栖:“我收集了好多做好吃的教学视频,栖栖等着投喂就好了。”

闻栖听到这荒唐的想法,忍不住要打消路晚安的念头:“又不可能一辈子都藏起来,早晚还是……”

“为什么不可以?”路晚安圈住闻栖的脖颈,凑的很近,鼻尖抵着鼻尖,唇一启一合都能暧昧相嚅:“栖栖不也很喜欢我的画室吗?在喜欢的地方呆着,怎么还舍得离开?”

闻栖说的喜欢,可不是要呆在画室的意思,她正要说清楚,路晚安的红唇已经深吻了上来,搅弄她的唇舌。

闻栖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缺氧,头昏脑沉,不是很舒服,她想把路晚安推开一些,手却无力被路晚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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