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栖脱了外面的上衣,身上只穿了件短款的白色背心,出了汗很明显,上面都是被汗液打湿的痕迹。
连同露在空气的腰腹都是湿的,她退开些不想让路晚安沾到她身上的汗,路晚安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永远都是知性风情,她不想如此娇如桃杏的女人被她身上的汗蹭脏衣裙。
路晚安却不依,手指搭上闻栖的手臂,这双手力气比寻常女性要有力一些,难得的是没有什么肌肉,就算绷紧也只是线条比较紧致了点。
她抚过上面的汗珠,用沾着汗珠的指尖在闻栖眼皮底下抹在自己的抹胸边领上,很快上面就湿了一块。
转过身背对着闻栖,让闻栖抱她,微仰后请求:“我也想玩。”
路晚安不会这些,拉弓姿势也不标准,闻栖没有指出路晚安的动作,她清楚路晚安不喜欢玩射箭,只是喜欢和她相处在一块。
闻栖抓紧路晚安的手,带着路晚安调整方向,瞄准靶心。
以前闻栖喜欢清新一点的味道,现在一呼吸就能闻到路晚安身上的香味,她才发现这种扰人冷静自持的浓郁软香有多诱惑,掺杂着熟烂香甜,只有三十岁女人身上才有的味道,简直比清香木香更让她迷情百倍。
闻栖松开扣着弦的右手,常年命中十环的羽箭,居然射偏了。
路晚安有些可惜:“差一点点。”
明明室内要凉快很多,闻栖比刚刚还要热,她对自己轻而易举就被路晚安身上的味道扰乱很是烦躁,也不想承认这一点。
她虽然喜欢女人,也欣赏女性的各种美,但她从不沉迷美色,路晚安让她变得很陌生,夜晚让她想念衣裙和高跟鞋,白天还让她沦陷软香……
“呆会我跟朋友要去吃饭,你跟我一起吃,我先去跟明瑶打声招呼。”
闻栖把弓箭重新挂好,拿起上衣穿上。
明瑶还不知道抓错三的事,她要跟明瑶说几句。
路晚安跟紧,在闻栖要系扣子之前,提前帮闻栖把扣子系上:“栖栖不玩了吗?现在还很早。”
闻栖没过多说什么,简短道:“嗯。”
手背蹭到闻栖腰腹的时候,路晚安动作停顿了下,她擦过上面的汗,其实手感并不太好,汗液被风吹干了会变得黏手,有一丝脏兮兮的。
路晚安却上瘾了一样,在衬衫里面,把手圈过闻栖后腰,在收回手绕在闻栖前面的人鱼线,她抬眼就撞上闻栖注视的目光,正一动不动看着她的动作,那张脸出汗后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红,青春白嫩,还有一看就体质不错的面容。
路晚安被看的脸都热了,她蹲下腰,鼻尖蹭在闻栖湿透的背心上,柔弱请求:“帮栖栖擦汗好不好?不然这样穿衣服会不舒服。”
这个角度闻栖只能俯视路晚安,那双眼秋波盈盈,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冉冉温情,仿佛不管她做多过分的举动都可以。
理智告诉闻栖,她应该要拒绝路晚安用这样的姿态给她擦汗的请求,路晚安的声线却像藤蔓攀附在她身上,爬满缠绕全身,把她的冷漠跟锐刺通通容纳裹进柔软的藤蔓里。
这样的软糯,闻栖连到了嘴边的拒绝都在动摇。
直到纤软笋白的手贴上来,闻栖才回过神,路晚安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她擦汗,神情专注,浅浅呼吸都呼在她腰上。
闻栖自认为没有什么特殊癖好,路晚安的举动总能带给她带来超乎寻常的心理层面满足感,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她把路晚安黑色绸缎发夹取下,手拢过长而密厚的性感卷发,重新顺好,把发夹别上。
不用多复杂的发型,路晚安连随意夹的低马尾都在散发温婉气息。
“擦好了。”路晚安扬起脸浅笑。
就在路晚安准备起来的时候,闻栖突然扣了下路晚安的后脑,那张擦了口红的软唇蹭在背心上,路晚安唇妆都花了,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
事实上闻栖也确实在欺负她,行为谈不上斯文,甚至有点小恶劣。
路晚安没生气,娇嗔的看了闻栖一眼,把口红都蹭在闻栖胸口上,上面都是刮蹭的口红膏体,白色背心被弄的凌乱,同时也乱着闻栖心房。
她把闻栖最上面的扣子系上,遮住里面早已暧昧满满的背心:“我去洗手间补妆,栖栖等我。”
闻栖没吱声,拿过桌上冰镇果汁饮用。
路晚安知道闻栖答应等她了。
这家射箭馆的洗手间很干净,几乎没什么异味,路晚安站在洗手台翻化妆品,旁边有水龙头拧动的声音。
下意识看了眼,镜面倒映出来的女人让她冷不防心里咯噔一下。
乐容自然也看到了路晚安,她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而后抽纸巾擦干,慢条斯理:“妈让我来这里玩会,我猜到小栖也在,一直呆在抽烟区没出去,你不用紧张。”
路晚安对那声喊何英为“妈”的称呼心里酸胀了下,熟媚的双眼染上浅浅笑意:“我有什么好紧张?”
都离婚了,闻栖也答应过她不会和乐容复合,她为什么要紧张。
乐容的丹凤眼有丝冷然的清傲感,突然勾唇:“呵,如果我说我没有出轨呢?不知道这个事实会不会让路小姐紧张?但我敢赌,你不敢说给小栖听。”
上午乐容特意跟何英了解过路晚安这号人物,原来是闻栖小时候戏言过的“媳妇”
虽然何英提及闻栖童年时候的事都是玩笑口吻,以乐容天生就是同性恋的直觉,还是敏感察觉到了里面特殊感情。
为了一个人心动几十年,单身至今,想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路晚安脸色煞白几分,手上的包包几乎都快拿不稳,她被乐容说中了,如果乐容真的没有出轨,她确实不敢把这件事跟闻栖说。
“那你为什么要跟栖栖离婚?”她问。
乐容觉得这个问题问的不太聪明,语气有丝不屑:“不爱了为什么不离婚?我也不防实话告诉你,小栖在我眼里只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华丽名媛,她得过很多小提琴奖项,再厉害也不过是在拉小提琴方面,只适合放家里欣赏,不能得到我的仰慕和钦佩。”
相比名媛千金,她更喜欢能给国家做有利贡献的强大女人,而不是被大小姐身份打造出来的高高在上孔雀。
她对别的女人心动了,也做过暧昧的事,没逾越底线。
愿意自我贬低,编造身体出轨的事,把过错方揽在身上,已经尽力把给闻栖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如若闻栖听到刚刚那番话,伤的可就不只是感情。
路晚安重重把包放在洗手台上,里面的化妆品都快摔出来了,她看着乐容的眼神很冷,还有深深的痛楚,那是心疼闻栖的难过。
“乐教授是第一天知道吗?”她表情不太镇定,替闻栖委屈和愠怒:“栖栖大学上的央音,你认为她不优秀不够出众,为什么还要和她结婚?你不是从认识她第一天起就知道她不是你要的类型吗?”
就因为选择不同,就说出什么不能得到仰慕和钦佩这种话,这让路晚安怎么容忍?
闻栖被琴坛誉为小提琴天后,受邀的每一场演出都被国外报道过,让无数人艳羡,甚至是不少小提琴女孩的追梦女神。
这么一个众人心中耀眼的存在,被乐容说的如此不屑。
“年少的时候对闻栖这样的女孩心动过,不难理解吧?”乐容不认为及时止损有什么错,她只是不爱了:“一场心动惊艳了我那么多年,我只是越来越清醒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已,没能爱一个人一辈子这是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况且小栖也没有对我的离开有多难过,不爱了就各结新欢,这样很好。”
喜欢上闻栖后,乐容付出过很多,那时候是真的很爱,爱到理智全无,在培育出新品种花苗夺冠接受采访时,居然当着全世界的面就把对闻栖的爱表露的淋漓尽致。
乐容出柜的很艰难,甚至为了和闻栖结婚不惜跟家里决裂,七年了都没回过家一趟。
谁能说乐容不爱?不是的,她真的很爱闻栖,为了救闻栖,落的一后背的狰狞疤痕,当年那一堆木板横梁砸下来的时候,有一颗钉子差一点点就扎中心脏,险些要了她的命。
事后她也没后悔过,甚至以救下心爱的妻子引以为傲。
只是这些爱慢慢的就淡了,她才选择离婚。
“你无耻!”路晚安肩膀有些颤抖,气息喘的凌乱,她直视乐容:“不要把你自己的肮脏想法放在栖栖身上,你凭什么说她不难过?你在践踏谁的感情?”
闻栖家里种的一大片“吻妻”花,至今还完好无损开在院子里,发脾气把家都砸了,愣是没伤过那些花一丝一毫。
闻栖甚至没有诋毁过乐容,哪怕离婚了,也没说过乐容的不好。
就算分开不在一起,也尊重乐容的感情,从来没有否认乐容给过的爱。
那份轰轰烈烈,热忱缠绵过的婚姻,即便结局闹的难堪,让闻栖千疮百孔,闻栖仍然把收尾用心做到了极致。
一个跟自己结婚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连对方不难过这种玷污感情的念头都能产生,简直让路晚安大跌眼镜。
闻栖又不是没血没肉的石头,在乐容心里,到底把闻栖当什么了?
路晚安胸口起伏不定,她给自己顺顺气,把口红拧出,在镜子面前补妆,悲凉一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定义的,要歇斯底里,嚎啕大哭才叫难过?你根本就不了解栖栖,从你初春频繁开始抽烟起,你的每一个反常,她都看在眼里,没有人教她要怎么做,她只是和以前一样爱你,你却嫌她十年如一日的拉小提琴无用。”
路晚安眼睛湿润了,她心里好疼。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闻栖,背叛闻栖,到头来还要玷污闻栖的感情,这是多么冷血的人才会说那么恶心的话。
路晚安把唇妆补好,放下口红那一刻手指都在颤,她把口红盖好重新放回包里,她想快点离开洗手间,眼睛却被雾气蒙花了。
胸口切切实实感到酸涩,巨大的难受钻疼席卷而来,她重重深呼一口气,热液还是掉砸在手背上。
路晚安收拾好,直接离开洗手间,她没有直接回去,驻足在外面,手里捏着的纸巾轻轻压在眼眶,她不敢太用力,怕把眼睛擦太红了让闻栖发现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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