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你该回去了(1 / 1)

“我如果说乐容看到你会心情不好,你还要进来么?”

闻栖直直盯着路晚安,她怎么会看不懂那点小心思,但说认真的,她并不喜欢路晚安突然拜访的行为。

她不记得她有给路晚安插手管她私事的特权。

明明是闻栖先邀路晚安进屋,现在又故意下了路晚安的面子,换常人早就恼羞成怒要窝火了。

奶猫都还有闹脾气的时候,路晚安比奶猫还软,在闻栖面前,浑身脾性都摸不到半点有刺的地方。

她口吻轻弱,唇角淡淡笑着:“没关系,我在门口等也一样。”

说完,她随手把淡卷的长发顺在脑后,娇娇懒懒勾起盘发,动作很随性,上身的衬衣跟着她的幅度从包臀裙里带出些来,露出一截白嫩紧致的婀娜柳腰。

随随便便扎头发的一个动作,愣是被路晚安做的韵味十足。

这女人……

小伎俩真是层出不穷,闻栖眼神稍加深邃,扯了一句:“晚上风大,你进来等好了。”

面前的路晚安已经卸了妆,唇色不太健康,细看还能发现,路晚安的呼吸频率比常人都要慢缓,只有犯病时才会急速喘息,跟缺失氧气一样,窒息到血管都会凸鼓出白到冷感的玉颈。

昨晚她用虎口蹭过路晚安颀长的脖子,近距离感受那脆弱的部位在她掌心下孱弱颤动,用拇指掐了三秒不到,直接留了印子,泛起层浅浅醉人的绯色。

有没有掐疼路晚安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路晚安确实很敏感,接吻会腿软,稍微用点劲就红了肌肤。

吻了两次都学不会换气,看起来不像是谈过男女朋友的样子,但一个样貌身材都堪称绝色的三十岁女人,感情史为零的话似乎不太可能。

“栖栖在关心我?”路晚安嘴上问着,脚已经朝屋里走去。

进屋后,入目就是一鞋柜的高跟鞋,各种各样的款式颜色都有,有几双是乐容上电视台采访的时候穿过,她有点印象。

乐容是还没搬出去吗?路晚安意识到自己在期盼什么后,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感到不耻,就好像她在盼着闻栖离婚一样。

她心慌意乱的收拾好那些想法,不敢让旁人发现。

闻栖象征性的给客人倒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坐在另一张沙发,手臂随意搭在边上:“路小姐撩拨人的技术熟练,和被亲时的反应不太符合。”

闻栖没拐弯抹角,想到什么就直说了,也不顾路晚安能不能接上话。

这话里就是在说路晚安装纯的意思,闻栖如果没有七年的已婚生活,换个小姑娘,估计早就被路晚安拐床上去了。

听到“路小姐”的称呼,路晚安表情明显顿了下,她拿过杯子喝了小口温水,有点不太喜欢听到那三个字从闻栖嘴里说出来。

她伏在闻栖膝上,温柔又无比认真的纠正:“栖栖,你要喊我姐姐。”

她看闻栖不为所动的表情,眉眼更认真了,补充道:“你喊我‘路小姐’,何阿姨会说你的。”

“呵……”闻栖扯了下唇角,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张徐徐风情的脸,喉咙莫名有些干,她瞥开视线:“你不跟我妈告状,她就不会知道。”

路晚安自然不会跑去告状,见闻栖不乐意喊,也没法子,有些失落的“嗯啊”了声。

“栖栖为什么不看我?”她失落没一会,很快又打起精神和闻栖说话,眉眼都是弯的。

路晚安似乎很享受和闻栖相处,无论闻栖说什么,做什么,都丝毫不影响她心情愉悦。

闻言,闻栖只是抿紧了唇,没给路晚安任何回应,微蹙的眉头才能看出她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这时候脚步声下台阶的声音打破气氛,乐容手里拿了一个公文包,下来刚好就看到这样场景。

路晚安从闻栖膝上起来,顺势坐在闻栖的边上,从旁边的角度看,就像闻栖整个手臂都揽住了她。

她扬起脸,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乐容,以前只有新闻上才看得到。

她视线掠过乐容手上无名指的一枚钻戒,轻声说:“乐教授,你和栖栖结婚的时候,我人虽没有到场,礼物却托人送到了。当时送的那套珠宝首饰是我个人设计的,现在你跟栖栖感情破裂,我想跟你要回来。”

七年前她知道闻栖和乐容恋爱的消息后,特意去打听过乐容,鼎鼎有名的农大才女,有价值及高的学术研究成果,年少时期培育“吻妻”花苗如雷贯耳。

实在太优秀了,她不过是稍稍打听了那么一下,都忍不住自行惭愧。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连同闻栖跟乐容的婚戒都一并设计,对她而言,这对戒指的含义满载着她的祝福。

如今乐容出轨了,自然也不配拥有她亲手设计的婚戒。

乐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素净的脸寒气逼人,她有条不紊转动着,戒指下面是比边上肌肤更加雪白的圈痕。

“戒指尺寸不是很合适。”她冷淡说道,毫不费劲的把戒指摘掉,用食指捻住,耸耸肩:“每次跟小栖做的时候,她用唇舌就能取下来。”

乐容把钻戒的方向朝着路晚安,浑身都是清冷的气息,等着路晚安伸手接。

那么私密的一句话,被乐容轻描淡写就说出来了,路晚安听的头晕目眩,脸更是煞白。

她急喘俩下,探手就要去拿戒指,另一只手速度比她更快,薄而有力。

闻栖一把拿过戒指,动作不太温柔,指甲都刮伤了乐容,她嗔目挑眉,真是被惹火了:“你把床上的事说出来想恶心谁?”

她把自己手上的戒指也摘掉,手骨不易察觉的轻颤了下,讥讽道:“戒指尺寸不合适,是戴错了人。”

乐容看了眼闻栖,没有跟闻栖争吵的习惯,临走之前不忘叮嘱:“小栖,今晚有暴雨,睡之前记得关窗。”

乐容走了,没有反驳闻栖说的话,可能潜意识里,也认为结错了人。

那对婚戒,被闻栖整整齐齐放在桌上,上面都是余温。

路晚安从包包里拿出钱夹,拉开中间那层,抽出纸巾把戒指包好,都放了进去。

……

目睹全过程的闻栖:“你真是来收戒指的?”

路晚安点头,把戒指一一收好。

看路晚安认真的小模样,闻栖突然问了一句:“等我二婚再送一次?”

路晚安拉钱夹链子的手僵住,才刚平缓下来的呼吸,隐隐约约又有要窒息的前奏。

想到乐容刚刚说的话,她碰过戒指的手也滚烫起来,她看着闻栖,双眸秋水盈盈,分贝有丝嚅弱:“栖栖二婚的话,在床上也会摘戒指吗?”

闻栖不容置疑道:“当然。”

路晚安眼里有过茫然,她不解,浅浅笑笑:“这有什么讲究?”

这个话题不是一般的烫舌,闻栖凝视路晚安,眼神有着不加遮掩的探究,滚热又耐人寻味。

“这个问题栖栖不方便说么?”路晚安问着,手放在裙子上,坐下来的姿势让包臀裙又紧了几分,把她的曲线勾勒的更加让人血脉贲张。

她本人却像没有丝毫察觉一样,依旧这样坐着。

闻栖若无其事挪开目光,嗓音略微干哑:“床上不摘戒指,容易弄伤太太。”

路晚安听到那个词,一时恍了神:“真好,喊‘太太’比喊‘媳妇’浪漫多了……”

后面半句话闻栖没有听清楚,她也没问,看了眼外面已经开始下小雨的天,提醒着:“你该回去了,晚点要下暴雨不好开车。”

路晚安讪讪说着,一边观察闻栖的反应:“好像要打雷,我不敢开,可以让我借宿一晚吗?我睡客房。”

她也不是非要住这么一晚,只是太久没看到闻栖,她来也来了,想多跟闻栖说说话,闻栖微信又不理人……

客厅的窗户没关,屋外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风刮的很大。

闻栖:“我送你回去。”

看闻栖这么坚持,路晚安面子上终于有点挂不住,就好像她死乞白赖那般,有点受伤:“栖栖,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要这样防我。”

被这样防着,她很难受。

闻栖没再说什么,进卧室换了衣服,还给路晚安带了件薄款风衣,递给路晚安,一定要路晚安回去的态度不容拒绝。

“栖栖……”路晚安低低念着,双腿蜷在沙发上,盘好的头发都散开了,有些凌乱披在腰后。

看闻栖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她只好动作温吞的把风衣穿好,她提道:“你抱我一下,不用你送,我马上走。”

刚说完,闻栖就把路晚安扯了过去,力劲很大,圈住路晚安的腰,抱了个满怀。

路晚安回抱着闻栖,一点点收紧双臂,从嘴里发出舒服喟叹,伏在闻栖肩头乖巧喘息:“栖栖。”

她有意无意蹭着闻栖的耳骨,轻软又固执问:“为什么不看我?”

栖栖为什么不看她……

闻栖不吝啬给路晚安一个拥抱,自动忽略掉路晚安抛出来的问题,她坚持:“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