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怀第一时间就去查看祁妄,见他迷茫地睁开眼睛,“你没事吧?”
祁妄看向孟娆,唇色还是那般鲜红,微微一咧,“感觉不错。”
孟娆打了个寒战,有种被什么阴暗的东西盯上的感觉,如骨附蛆的阴凉。
这感觉并不陌生,祁妄用这种眼神荼毒了她将近两年,一开始还算友好,自从她不肯收他的东西,里面的内容就变了质,时不时就会让她做点噩梦。
她刚打算后退,祁妄就微笑着朝她伸手,“但我可能需要一个人照顾。”
程景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便按下他的手,“跟着你过来的几个佣人都在等你,如果觉得不称心,我帮你请人。”
“那就孟娆。”
“……她要上学。”
“让她做我同桌。”说到这里,他有些较真起来,“我爷爷让你照顾我,不是忤逆我的意愿。”
程景怀被逗乐了,没生气,只是告诉他事实,“你爷爷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我去看看救你的那个人。”程景怀起身时,眸色沉了几分,看起来心事重重。
孟娆看到他过来,声音难掩愧疚和颤抖,“梁亦白流了好多血……”
他摩挲了下指腹,猩红的粘腻感顿时消失,“你回去上课吧,这里不关你的事,我会处理。”
孟娆看向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祁妄,小声道:“我不想和祁妄做同桌,也不想和韩屿骁。”
哪怕已经被分好位子,她还是怕程景怀会偏向和他关系亲近的人,然后再行调动,这滋味相当不好受,她垂下脸,“我想转学……”
“回头再说。”程景怀匆匆丢下一句,就去接了电话,整个人异常忙碌。
孟娆临走前又去看了眼正在被施展急救的梁亦白,心情复杂到极点,一时分不清是喜还是悲。
但好好的一个人沦落成这样,就算再讨厌,也有些猝不及防,还是被自己牵连的,他如果出了事,梁家肯定不会放过她……
梁亦白不是舍己救人的风格,当时祁妄求救时,他表现得像个聋子,在她询问有没有听到喊声时,他还说她听错了。
直到祁妄叫了她的名字,孟娆咬着牙没办法见死不救,他才将她推出去,自己奔向了火海。
那一瞬间的震惊直到现在还在她的心头泛滥,让她无法忽略。
丰城医院的救急车开走后,她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有些酸涩。
梁亦白怎么死都行,但不能是这样。
“你在为他哭吗?”轮椅倾轧的咯吱咯吱声让她后背一僵,不等她转身,来人已经绕到她面前,额前刘海被汗液打湿成一绺一绺,面色略微苍白,“你是不是希望出事的是我啊?”
孟娆眼神闪躲了下,“你怎么会在图书馆?”
“我看到你过去了。”
“你,你跟着我做什么?”孟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甚至想要逃跑,但她知道一旦这样做了,后果会很糟糕。
少年转动轮椅又靠近了她一点,孟娆立马退后一步,他不再上前,落寞地垂下眼帘,看起来像个受到打击的孩子,细长的手指握紧轮椅上的手扶圈,显现出发白的骨节。
孟娆以前就是被这样的他给骗了,此刻硬着心肠道:“我听医生说梁亦白最大的问题是头部受创,失血过多。”
“你在怀疑我吗?”
见女孩咬着下唇不敢说出心里的答案,祁妄漂亮的脸上泛起丝丝笑容,“你做我同桌,我告诉你我是怎么弄倒他的好不好?”
“神、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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