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亚平同志

哦，同志，你在等待我的“悲多斐”式的雄唱？

——二月来我生活在军中，

除了前日想起曾国藩

曾写了一首《练兵歌》，

我尚没有找出火线上生活的紧张，

配合不出炮火般的轰然歌唱。

但是，稍为可以告诉友人的：

我仍旧动用抒情的机关枪，

针对着丑恶的现实，

一半诅咒，一半毁灭，——

我宁可让热情焦灼着燃烧着胸膛。

唉，依靠着热诚和志望，

一步一步的建设，一步一步的紧张，

来日没有半根毛发的悲伤；

我们将比作超速度的飞行机驾驶手，

但愿穿云过雾，渡彼万仞重山，最后

我们会完成我们的抗战志愿罢！

一九三八年四月廿八日。

录自《真理的光泽》，1938年7月诗歌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