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培贞同学

敬礼！——敬礼！

当我通过陋劣的街道上，

许多不认识的小朋友

在举着天真烂漫的手！

——是挚诚渗透过了他们的心，

他们向一切保卫祖国的军人礼敬哟！

然而，朋友，正是在这刹那，

一种莫名的重负，也同时

压上了我的兴奋了起来的心：

我们不能够对老百姓们施行欺骗，

我们不能够用失败来污蔑

那些小朋友的天真烂漫的爱情。

我们诚然是武装着，

那些不战而退的，

那些虐待老百姓

而自己作威作福的

不也是雄赳赳过一时的军人吗？

嗳！敬礼！敬礼！

我的远方的朋友，

告诉你吧，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百姓们对我们燃起了最高的希冀！

一九三八年四月四日晚。

录自《真理的光泽》，1938年7月诗歌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