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
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
是深藏**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
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
终难解的关怀
荷西说:“你的沙漠,现在你在它怀抱里了。”三毛点点头,喉咙被哽住了。
不记得在哪一年以前,我无意间翻到了一本美国的《国家地理杂志》,那期书里,正好在介绍撒哈拉沙漠。我只看了一遍,我不能解释的,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就莫名其妙,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一片陌生的大地。
面对这片凄艳寂寥、残阳如血的大沙漠,三毛几乎不能自已,她逐渐爱上了沙漠的狂暴与沉静,爱上了沙漠的美丽星空。
从机场出来,我的心跳得很快,我很难控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半生的乡愁,一旦回归这片土地,感触不能自已。
她和眼下的沙,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愫,无论她走过海角天涯,无论她的眼里凝望过怎样的风景,终抵不过那扑面而来的黄沙,让她心甘情愿醉心的古意,让她醉梦于那前世今生般的牵引。
一粒沙,一个开始;一座丘,一个生命;一片沙,一世延续……她站在这片沙漠之中,没有红尘的喧嚣纷扰,只有万籁般的安宁寂静。红霞晕染的色泽,风霾纠缠的姿态,不是孤寂,更胜孤寂。她孤单的浪漫,如花儿般,一朵一朵地盛开在红尘的最深处。
一辈子,就好似一叶浮萍,随风飘**,乍起涟漪,向东,向西,不知自己的根,到底在哪儿?哪儿是起点,哪儿是归宿?但终究,她回来了!为了那种难以割舍的牵挂,那种刻骨铭心的不了情,那种不知明的魂牵梦萦。
每天我想你一次,天上就会掉下一粒沙,于是就有了撒哈拉。
曾几何时,那个喜欢穿着粗布长裙,披着乌黑长发的女人,面对着茫茫的撒哈拉,说着这样动情的话。仿佛一个流浪了许久的孩子,带着皈依的虔诚,面对着自己心灵的归宿。真的是冥冥中的注定吧,她这样绮丽的女子,风一般的个性,是属于撒哈拉的,属于这浩瀚的风尘。
也许她做过很多次猜想,也许她有过无数次展望,也许从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微笑,便注定了要为这迷宫一样的大漠如痴如狂,她不知道手中的纹路能够带她走多远,能够带她去哪里,也许,穷尽一生,我们都在探索自己的迷宫,三毛是幸运的,在每一次日升日落里,她都和这异常的美丽在一起。
她手捧相机,一路走来,陶醉于这片唯美孤寂,陶醉于这份苍凉。如梦如幻又如鬼魅似的海市蜃楼,连绵平滑温柔得如同女人胴体的沙丘,迎面如雨似的狂风沙,焦裂的大地,向天空伸长手臂呼唤嘶叫的仙人掌,千万年前枯干的河床,黑色的山峦,满布乱石的荒野……
撒哈拉沙漠,在我内心的深处,多年来是我梦里的情人啊!我举目望去,无际的黄沙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地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正是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也许去了撒哈拉,你才能爱上这个世界,同样也会爱上撒哈拉,三毛就是这样爱着撒哈拉的。没有太多理由,也许,只是为了那一汪幽蓝,那一丛青绿,为了追赶那粗砺风沙下自由的灵魂。于是,有沙漠的地方,不一定只有荒芜与悲凉。就像三毛一样,拥有沙漠的心,注定不会被搁浅。
染指红尘,缘字难解,红尘滚滚,无处可留。佛箴里说红尘无爱,可他的目光里分明有着温暖的禅泉清流。莫回首,莫相忘,魂牵梦萦皆是缘。前世今生,谁的手指触碰了那早已尘封的流年,那些细碎的时光,搁浅了殇城的容颜。
时光穿过寂寞的流沙,留下了道浅浅的痕,深深的印。荒年已陌,尘埃落定,飞舞的漫天黄沙,将她的一世掩埋。她把灵魂放逐这一片大漠,把思念留在这一座沙城,把期许给了下一个轮回……红尘中的泪,流成落花;尘缘里的恋,梦萦魂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