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至第六十三章
八一年的元旦前,同时收到了爸爸妈妈和陈敏的来信。
陈敏在来信中说,“宝贝女儿已经满一周了。每天都是手忙脚乱的。夜里给小家伙折腾的没法睡觉。”“每天到单位上班,去两个小时,回来两个小时,一天下来人累的精疲力竭。可一回到家,一看到我那调皮又好玩的宝贝女儿,就什么疲劳也没有了。”“我的转业报告已经被批准了。福龙那里条件太艰苦,你也转业回南京算了,部队也不是长期待的地方。”
爸爸妈妈的信还是为我的终身大事。“是你姑妈给你介绍的,女孩的父母也是我们家乡出来的。她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家子都在南京,条件不错。”“我们的想法是,你可以先和她通通信,互相了解一下。”
陈敏结婚有了女儿,从每次的来信能看出,日子过的蛮好的,幸福着呢。李丽没有了消息。何先友、伍文炳也早已先后结婚有了自己的儿子。我还等待什么呢?想起陈敏老早说的一句话,“找什么样的人无所谓,不就是过日子吗,能过日子就行。”是的,能一起过日子就行。我没有再做犹豫,在抽屉里拿出纸笔,按照爸妈给的地址,给那女孩写了信去。
八一年春节过后的一天深夜,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突然感到肚子巨痛,恨不得在**打滚。“熊祝华,你快起来,我肚子疼的利害,你陪我去一下卫生所。”“都几点了?你自己去,不就是几步路啊。”同屋子的熊技师只说了这一句,就在他**翻了个身过去,又睡着了。
我强忍着疼痛,穿好衣服,赶紧跑到离气象台不远的外场卫生所敲门。周医生看我疼成这样,只问了具体疼的部位。“你稍许先忍耐一下,我马上派车送你到七二二医院。”“你可能是阑尾炎,要马上手术。”“周医生,求你了,赶快给我止疼,受不了了。”“那不行,那样会掩盖了症状。”我疼的只差没有喊了。
天不亮,救护车就到了陆军七二二医院。我请求那个值班的军医赶紧给我打止疼针。他还就给我打了。那针也真神,没过一下子,我就一点也不疼了。一位年轻的女护士很是老练地给我做术前处理,把我推进了急诊手术室。
麻醉后要等二十分钟才能手术。
“哎,你看这人身上穿的毛衣和毛背心,这毛线真好,织的也好。”“是不错,毛线的颜色也好。”两个手术室护士在给我打了麻醉后,在我躺着的手术台旁边议论起我身上穿的毛衣。
“哎,给你做手术的军医是你们老乡,就是昨晚接诊你的,他技术好着呢。”“阑尾炎是小手术,你不用害怕。”两位护士又用言语安慰我。
“这是我帮你织的毛衣,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只是通了几封信,还没有见过面的那个家乡女孩,在春节期间就给我寄了毛衣来。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穿上了。
闭着眼睛听护士的话,我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阑尾炎,真的是很小的手术,我还没有感觉到什么,那老乡军医就跟我说,“好了,没事了。”
这一年的五一劳动节,我请假回去跟对象见了面。十一国庆节时就把事儿给办了。
刘台长的转业报告在年底时终于被批准了,梁副台长接任台长。到职仅一年就因车祸住院的教导员也在这一批的转业干部的名单之中。
第六十三章向塘场站
八三年的元旦前,军区气象处通知,“节后在向塘场站召开全军区测报组长工作会议。”在接到这个通知时,我的内心是非常复杂的,很兴奋,又隐约地感到心绪难平。李丽在向塘,我和她又要见面了。
八零年,李丽毕业后在福州实习时,我去找她,可不知是为什么,两次我竟都没有能够见到她。第三次再去找她时,说是她已实习期满,回单位了。她来没有告诉我,她走了也不跟我说。我的感觉是她已不想见我。也是我的性格使然,我不再想着怎样联系她,决定不再找她。
这次开会就在她的单位,肯定是无可避免地又要见面了。真见了面,都和她说什么呢?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接到通知的当天晚上,我睡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刚到南京的学校上学时,还好好地和我通着信,怎么就见面了反而成了那个样子?我就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就到了都不想见我。“她结婚了没有?她生活的好吗?”是我整个晚上想的最多的。
我没有想到,雷龙水也在向塘气象台。雷龙水,是和朱建林一批的兵,也是我带出来的报务员。雷龙水的业务能力虽然不如朱建林,但整体也还是不错的,他留在部队当了志愿兵,也就是现在部队的士官。
“小雷,你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离开的漳州?”“去年,我去年调到这里的。结过婚,家属在南昌市,就找领导要求调到这里了。”“哎,小雷,李丽也在这儿?”“她在师指气象室。”“她怎么样?她结婚了没有?”“早结过了,儿子都有了。她刚上班,前面一直在家休息。”从雷龙水这儿,我知道了李丽的基本情况,李丽的日子过的不错。
一个星期的会期,我基本上没有听进去多少内容,想的都是跟开会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
按照会议的议程,最后一天是到师指气象室参观。我在前一天的晚上失眠了。头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总在想着,“我和李丽的这次见面,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任凭我怎样强迫自己,就是睡不着。直到第二天早上,所有的人都起床了,我睡在**,没有动。所有的人又都吃过早餐去师指参观去了,我还睡在**。我是起不了床了。蚊帐、天花板都在转动,头晕眼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我知道,女军医告诉我的,是我的那根植物的神经又紊乱了。
我强迫自己起床。下午所有的议程就将全部结束,大家就要各自回去。
我让雷龙水陪同我去了卫生队。我询问医生,有没有最快的恢复途径。
我打电话到福龙的台里跟台长请假。“台长,会议结束后我想回一下南京,就几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