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是国王的接班人,王子的教育质量关系到国运的兴衰,所以古代波斯对王子的教育特别慎重,往往挑选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德高望重的人专责对王子进行精心培养。
从《列王纪选》中鲁斯塔姆对王子夏沃什的教育,可见王子教育内容的梗概。
教他骑马射箭及套兽的技艺,
教他拢缰认镫驾驭坐骑。
教他交往仪礼宴饮应酬,
教他捕捉猎物放鹰驱狗。
教他断狱判案,处理国务军机,
率军布阵以及对人的言谈话语。
桩桩件件一一把他教导,
他也用心苦学,付出巨大辛劳。
夏沃什日有所进,迅速成长,
这样的王子堪称举世无双。[10]
鲁斯塔姆是古代波斯武艺高超、举世无双、天下无敌的英雄,是忠心耿耿的社稷之臣,又是德高望重的长者,是波斯家喻户晓的传奇式人物。这样的人为王者师,担负培养未来国王的重任,是深得人心的。鲁斯塔姆对夏沃什进行教育的内容,不限于希罗多德所说的三项,而是包括军事、政治、法律、言语、交际仪礼、狩猎等各个方面。鲁斯塔姆教导有方,夏沃什立志成才,果然成为多才多艺、文武双全、武艺超群、人品卓绝的英雄,可惜不幸死于奸人之手。
埃斯凡迪亚尔在双目失明之后,把儿子巴赫曼托付给鲁斯塔姆,请求鲁斯塔姆对巴赫曼“加意指引,用心抚养”。埃斯凡迪亚尔要求鲁斯塔姆:
请教授他两军战阵、搏击征战,
请教授他狩猎出游、饮宴言论。
教他待客酌饮与马球游戏,
教他应对之策与来言去语。[11]
可见埃斯凡迪亚尔所重视的是军事、狩猎、体育运动、应对宾客的礼仪、言辞等方面的教育,与夏沃什受教育的内容大部分相同。文化知识并不居于重要地位。
鲁斯塔姆不负所托,他在给巴赫曼的祖父卡斯塔斯帕的信中写道:
我教他临政之策,准备为王,
事事劝喻教导,使他智力成长。
……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
王子长大成人,是一位英俊少年。
他聪明俊秀,博学而且干练,
不愧是皇家后人,应戴王冠。[12]
鲁斯塔姆不仅在战场上是无敌英雄,是朝廷的支柱,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教师和深谙教育之道的教育家。鲁斯塔姆的实践,便是古代波斯王子教育观的具体写照。
古代波斯教育思想中有值得吸取的精髓。国家对教育的重视,教育先于惩罚,[13]根据国策制定教育目的——培养军人,劝人向善的道德教育,培养守法精神的法制教育,在实践中进行教育,对理智、知识、博学者的尊重,自制、刻苦精神的培养,净化教育环境的措施,精心培养接班人,这些都是可以借鉴的。古代波斯教育思想中的不足是对文化知识教育的欠缺和受教育权的财产限制,这是当时的历史条件决定的。古代波斯宗教教义中反映的人性论观点更是具有普遍意义。
[1] 由于西方人知识的局限,他们不了解屈原、李白、白居易、陆游等人。
[2] 希罗多德:《历史》上册,王以铸译,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70页。
[3] 张鸿年:《波斯古代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3页。
[4] 11世纪时菲尔多西的史诗。
[5] 色诺芬:《居鲁士的教育》,见孟禄:《希腊罗马时期教育史料》,英文版。
[6] 菲尔多西:《列王纪选》,张鸿年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2页。
[7] 《列王纪选》,第66页。
[8] 《列王纪选》,第411页。
[9] 《列王纪选》,第457页。
[10] 《列王纪选》,第299页。
[11] 《列王纪选》,第639页。
[12] 《列王纪选》,第653页。
[13] 与我国《学记》中“禁于未发谓之豫”的观点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