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黄小三接着开口,“大嫂现在的毛病是她自己撞的,属于自己作死,而大牛他们却是大嫂打的,直到现在,你们两口子也没有谁问问他们疼不疼!”
想到这,黄小三就忍不住火气,尤其听到黄老大各种解释的时候。
没错,大牛他们确实是皮外伤,不至于要命,但把这些跟大嫂的头疾相比,就有些恶心人了。
明明是受害者,却还要跟加害者比惨,凭什么?
因为小孩子不懂事,就能可劲的欺负?
他们确实小,不明白这些道理,可他们有心,知道疼!
这话,说的黄川哑口无言,“我以前没有想这么多。”
至于孩子们受的伤,他知道没啥大事后,就彻底压在心底,毕竟,人终归没事,动手的是孩子亲娘。
他虽然也怨怪,却也知道这种事,计较太清楚,只会伤情分。
“以前的破事我们并不想管,”黄老二满脸不耐烦,“今儿来这一趟,就想问你一句,还要不要孩子?
若是要,就好好待孩子,别再让他们伤心,若是不要,我们三个就把他们当亲生的疼,出了这门直接当你死了,以后你也不用特意抽时间回家!”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黄老二的话语里已经有着浓浓的警告。
他对黄老大非常不满。
残害子嗣,无论哪个男人都没法容忍,只有他,没一点出息,大嫂一招苦肉计,就把以前的恩恩怨怨全给吞在肚子里。
“要,当然要,”黄老大紧张起来,“他们是我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别说这些虚的,”黄老二摆摆手,“直接说你准备怎么对他们,若是跟以前一样,一两个月不回来一次,没必要浪费大家时间。”
“我……”
“大哥,”不等黄老大说完,黄小三就出声打断,“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找你商量这事,也是最后一次,若是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说法,别怪我们不讲情分!”
闻言,黄老大立刻咽下即将说出的话,紧紧把嘴巴闭合起来。
少倾,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也理解你们的想法,可是,一个月回去五六次已经很难得,若是日后去京城,两三年不见都是常事。”
“全是借口,”黄老二很失望,“今天就当我们没来,姜朝、小三,咱们回去。”
虽然来之前就觉得不会顺利,可真面对结果,他依旧感觉很沮丧。
“大哥,你就不能多为大牛他们着想一下?”黄小三依旧不肯放弃,“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辜负他们?”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们给我一些时间,过后我尽量多陪陪他们。”
黄老大说的含糊不清,他并不想过多解释。
然而,这话却让三人觉得是故意敷衍。
当即,一个个气的脸色铁青。
“你可真行,”姜朝冷哼一声,“好自为之吧!”
说完,甩袖离开。
他走后,黄老二也跟着离开。
“大哥,你真的不能多想想大牛他们?我们做的再多,也不是他们的父母,无法代替你们。”
“我明白的,让你们操心了,”黄老大非常愧疚自己一直给家里添麻烦,“我跟你大嫂之间的事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她现在很不正常,不好好看着,我怕会出事。”
“算了,”黄小三叹息一声,“不管你了,以后别后悔就成。”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黄老大的声音,“小三,身上还有钱没?”
“没有,怎么了?”
“没事,你走吧!”
“嗯!”
察觉到黄老大的欲言又止,黄小三连忙加快脚步。
兄弟是兄弟,钱是钱,除了亲娘和媳妇,他谁都不会给。
几人走后,黄老大一个人坐在前厅呆愣良久,才走到王氏的房间。
王氏得知来人后,心中就非常不安,一直在屋里焦急等人。
“相公,姜朝他们已经走了?”
“嗯。”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
“怎么不留下吃饭?”
“你觉得这里的饭比的上家里?”
这句话,一下把王氏噎的半死,她只是随便找个话头继续往下说而已,谁知道自己男人真的上纲上线。
“不管怎么样,都是咱们一番心意。”
“不需要整这些,自家兄弟,没必要客套。”
闻言,王氏咬咬嘴唇,干脆直接问,“他们来做什么?有没有提别的事?”
一般情况下,王氏是不愿意黄川出门的,尤其回山庄。
她怕自己男人被别人影响,把自己抛在一边。
而今天之所以不阻止,也是心里清楚钱确实不够用。
原本以为分家后自己当家做主,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然而现实却还有柴米油盐。
没有公用花销支撑,夫妻俩又没有赚钱的手段,燕窝人参汤药每天不断,平常还要买首饰做衣服,一千两银子而已,真心不够花。
“没有,”黄老大摇摇头,“你别操心这些琐事,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相公,实在不行,我把燕窝和汤药断了吧。”
“不用,只要少买些首饰就行。”
动辄几十上百两,不能吃又不能治病,完全没必要。
“那……也行!”
王氏虽然没表现出来,心里却有些不高兴。
自从接旨那日起,她就按照留仙候夫人要求自己,务必让自己过的体面。
之前走的急,首饰并没有带出来,只能暂时买新的将就。
没有以前的精美,更比不得从前的贵重,她已经很不满意。
没想到,现在连这种次等货色都没法买。
一想到已经跟银楼预订下次的首饰,她的脸不由得黑了起来。
“有多大能耐吃多少饭,”黄川察觉到妻子的心思,声音变冷,“我可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好好照顾你,却不能为你伤害别人。”
“相公,你误会了,我只是……”
“不用解释,”黄川摇摇头,“我比你想的还了解你。”
正如他现在不敢放任妻子一个人,就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她会发疯。
与其到时候惹出棘手的祸端,倒不如自己好好把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