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黄石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确定要我给交代?”
他其实,早就期待这一幕。
非常非常想看到,丁家这些人,亲自往脸上扇巴掌,把一桶黑黝黝的脏水泼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模样。
“这不是废话,我去黄家口抢人,你不要交代?”
“你会后悔!”
黄石说的很笃定。
任谁知道这么糟心的事,都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掐死,顺便把知情的人一个个算灭掉。
“别废话,”丁族长很不高兴,“直接跑到我们姓丁的地盘欺负人,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黄石,今天若是不给个交代,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丁族长早就想给黄家人一个教训。
但是,数次的械斗结果告诉他,丁家真的没有黄家虎,打不过他们。
今天若是有机会发难,天时地利,他们人又多,想要惩治黄家人一番,未必不可能。
如此想着,丁族长眼眸的凶光越加浓厚,看向一众人的恶意也越来越浓。
至于被藏起来的丁宛,全然已经忘记。
不过一个二十三岁依旧没嫁出去的老姑娘,能为丁家做贡献,是她的荣幸。
“行,”黄石勾起嘴角,“你要交代,我给你。”
然后,指着丁宛,“这个贱妇,勾搭了我儿子,给他染了脏病,去京城求医人家都说没治,现在只能天天由命,这个交代,可够?”
“胡说八道,”丁老蔫非常激动,“黄石,我闺女还没出嫁,你若是再乱说,老子跟你拼命。”
倒不是多喜欢丁宛这个女儿,而是怕没人给彩礼。
更何况,自家人自家知道,丁宛的行事,丁老蔫多多少少梦察觉到些东西,心虚之下,反应更为激烈。
丁宛听到这些,眼中并没有害怕,反倒浮现一起惋惜。
只一霎那便低下头,谁都没有看到。
“就是,”丁族长也非常不高兴,“黄石,纵然丁家与你们有仇,也犯不着如此恶心,丁家的名声坏了,对你们并没有好处。”
表面理直气壮,其实心里一直打鼓。
虽然没有抓到什么把柄,可丁老蔫家的日子确实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都是一个村子知根知底的人,谁家吃顿肉都门清,更别说这么明显的变化,没人是啥子。
不过,即使这样,丁族长依旧不想如黄石愿。
无他,宿怨!
丁家折在黄家手里那么多人,如今黄山没命,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丁宛。
甚至,自己阴暗地希望她多多兴风作浪。
“你们还有名声?”黄石的声音满是嫌弃,“丁家人如何,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不,以往我们还是低估你们。”
黄石说的意味深长。
似笑非笑地眼神一直在丁老蔫与丁宛身上徘徊,欲言又止。
“黄石,”丁族长狠狠把拳头攥在一起,“你若是再满嘴喷粪,我真让人动手了!”
真是欺人太甚。
在他们家门口,一次又一次阴嘲阳讽,简直猖狂到没边。
若不是怕外人说嘴,今日便把他们全留下,新帐旧帐一起算。
“怕你?”黄石挥挥手,转头吩咐,“若是他们动手,你们也别客气,打死了算我的!”
一群孬种,到现在还不敢动手,装腔作势。
“明白!”黄有全挺挺胸膛,满身豪迈。
他并不把丁家人放在眼里,交手那么多次,早就了解清楚,这群人最擅长背后下黑手,并不敢正面交手。
看到丁族长一脸阴沉的样子,黄石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对,等会儿让你更难受。
“行了,咱们直接走!”
“族长,”丁老蔫不想放过摇钱树,“就让他们这样走,咱们的面子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在十里八乡立足?”
“就是,”人群中有人附和,“都说捉奸捉双,他们有什么证据?”
“不用了,”丁宛直接出声,“是我做的。”
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
本来以为早就来了,能拖这么长时间,已经很让人惊喜。
“闭嘴,”丁老蔫狠狠剜一下闺女,“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老实待着。”
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小女儿,皮白肉嫩的,脸蛋也精致漂亮,跟他们穷的吃土的农家,一点也不像。
出生的时辰也不好,刚出生家里就死了头猪,能把她养大十三岁,也是因为想卖个高价。
若不是如今值钱,被人打死他都不会出声。
“怎么没我说话的份,”丁宛笑得很讽刺,“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平时吃的,哪一个,不是我……卖肉赚的~”
冤大头很多,像黄山那样又憨又傻的,平生头一次遇见。
若不是切切实实的相处,丁宛都不敢相信,这么污浊的人间,竟然有如此纯粹的男人。
可惜,她快死了才遇到,根本不可能改变计划。
况且,这么好的男人,他也不舍得留给别人,倒不如一起带走。
都脏了,才相配,否则,她心里会很不舒服。
“贱人,”丁老蔫眼眸发红,“再敢乱说,舌头给你割了!”
怎么赚钱他不在乎,只要有钱用就行,但是必须要有一层遮羞布。
没钱活不下去,可名声坏了,会生不如死。
这个道理,全丁家村的人都明白。
他们就是名声不好,才被各村人排挤,不愿意共事,不愿意结亲,出去挨揍,连叫苦都不能,同样的菜,他们就要比别人低才能卖掉。
“你倒是找到机会啊,”黄石心情很好,“看在你们如此生气的份上,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此女手段高超,与她收尾者不下二十人,几乎个个染病,其中,包括自家人。”
因为前来的未婚小子太多,黄石没敢说的太明白。
可在场的老油条,顿时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当即,脸色大变。
“是谁?”丁族长真的急了,居然想从黄石哪里得知答案,“那些人都是谁?”
“求我,”黄石的语气非常欠揍,“我就考虑告诉你。”
丁老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直直地看着丁宛,眼眸发狠,然后,一步窜上去,掐住女儿的脖子,“贱人,他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