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闹事(1 / 1)

“不用扶,”姬瑄一字一顿地说,“朕,撑,得,住!”

这种感觉,跟平日那种心绞痛完全不同,却同样的难以忍受。

每时每刻都让人恨不得撞墙。

不过,既然没有性命之忧,再苦再难,他都能熬下去。

这是身为帝王的骄傲!

“圣上不要逞强,”刘之远摇摇头,“过会儿只会更加难以忍受。”

想当初师父给自己行针,他差点把自己扭成麻花,那个惨叫,比被杀的猪还惨。

只此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忘,更不会想再次体会。

“没事,”姬瑄依旧坚持,“刘卿尽管施针。”

闻言,刘之远不再劝说。

一方面是因为天子金口玉言,一方面也想让天子体会一下自己的感受。

但是显然,刘之远远远低估了姬瑄的忍耐力。

一针针扎完,姬瑄也只是额头汗多了一些,脸色苍白一些,嘴巴咬的紧一些。

并没有像他一样丑态百出。

深深地看一眼姬瑄,刘之远认真地行了一礼,“圣上坚毅,臣下佩服。”

闻言,姬瑄并没有搭话。

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对抗痛苦上,没有分出一丝精神。

“刘太医,”看着脑袋插满针的姬瑄,祁庸紧张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万一碰到一下头,圣上会怎么样?”

“凶险,毕竟头部都是死穴,”刘之远拍拍祁庸的肩膀,“龙体的安危,只能仰仗祁公公了。”

“不是说最严重也只是轻伤?”祁庸非常不满,“现在是什么情况?”

竟然敢欺君犯上,等着,若是圣上出一点问题,杂家让你们师徒陪葬。

不对,还要夷三族!

“若是你扶着,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刘之远苦着脸叹息,“圣上执意如此,下官有什么办法。”

说完,背着手离开。

“你怎么能出去?”祁庸紧张地跑过去,低声斥责,“圣上还在里面,你都不看着点?”

“祁公公,”刘之远为难地解释,“药浴之后要进补,下官要去熬药,这里只能托付给你。”

闻言,祁庸黑着脸说,“算了,熬药当紧,这边我看着,你就在旁边熬,有事喊你,人要立即过来。”

“放心,下官知道轻重。”

走出浴室后,刘之远深深地看一眼祁庸,轻轻扬起嘴角。

让你多急一会儿也好,省得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这药浴,也就头前一柱香最难熬,越往后越轻松,即使这个轻松是相对的,也能让人继续坚持。

下针完了,最难熬的时候也过去了。

浴桶内,姬瑄也发现了这种事。

与之前一点点加重截然相反,此时的他,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痛苦减轻。

虽然依旧难受,却比之前好忍耐。

盏茶后,他睁开眼睛,“祁庸,现在什么时辰?”

“主子,现在是巳时三刻,圣上到未时才能出来。”

“居然还有这么久!”

“主子,”祁庸紧张兮兮地凑过来,“药浴效果怎样?可有好一些?”

“还没结束,不好置评。”

闻言,祁庸心里有了数,“古太医果然有几分手段。”

说完,立刻顿住。

古苍煜医术如此高超,也仅仅能为陛下延寿五载,陛下的身体,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或许,那坛酒,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逆天。

当即,祁庸决定改变对黄家的态度。

虽然那家人都不怎么不讨人喜,但人是真的有本事,说不准哪天自己这把老骨头就有求于人了。

而且,也不是全然都讨厌,那头牛就很不错,懂事,还明白好赖,知道跟自己亲近。

这样想着,祁庸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杂家给那头牛面子,不与这个乡野村妇计较。

“嗯!”

说完这句,姬瑄重新闭起眼睛,室内逐渐沉静下来。

与之相反,此时的意满楼,倒是有几分剑拔弩张的紧张。

金宇把家里所有的年轻力壮的仆从都带了过来,浩浩荡荡三十多人,直直的闯进意满楼。

昨天回去后,他就愤愤不平。

即使生意一落千丈,五味楼也是家里最赚钱的营生,自己脑袋一热典当出去,偏偏还凑不够手赎回来。

顿时就把意满楼和媚玉恨上了。

半个多月来,不算这八百两,林林总总也砸了五百多两,结果,毛都没落到一个。

这么多银子,全打了水漂,却响声都没听到一声。

在加上最近金夫人把银钱看的很紧,抠索很多,不像以前那样惯着他,吃穿嚼用都感觉紧巴巴的。

各种因素夹杂在一起,金宇再也压不住心中的不甘,带着人上来闹。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花魁的恩客极其多,相当一部分他都惹不起,因此,特意挑了上午这段时间。

“金少爷,”老鸨寒着脸问,“你这是想在意满楼闹事?”

本以为是没脑子的草包,没想到却是一根筋的愣头青。

居然还真带人来闹事。

早知道这样,就把银子退一半了。

老鸨有些后悔。

不是担心应付不了,而是不想惹麻烦。

金家虽然没落,也照样能说的上话,今天这事,不管谁输谁赢都落不到好。

输了,意满楼丢不起这人,若是成了全县的笑话,连带媚玉这个花魁都要被人看轻。

若是赢了,金家又不会善罢甘休,真要是有心找事,应付起来也麻烦。

“诓骗本少这么多银子,”金宇冷笑一声,“现在才害怕?晚了!”

既然带人过来,他就没想着善了。

闻言,原本想花钱消灾的老鸨,立刻抽出掏银票的手。

人家都那样说了,她也不能认怂。

“想在意满楼闹事,你还嫩了点,”拍拍手,立刻走进来两队人,老鸨警告道,“老话长说和气生财,若是金少爷现在离去,奴家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话音一转,她的语气加重,“若是您不肯罢休,意满楼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在平安县开这么多年青楼,什么场面没见过?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压根不虚。

不过是顾忌他背后的金家而已。

但是,金家确实有头有脸,可毕竟没落了,影响力不如以前,真要计较起来,意满楼比金家还要强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