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外,听到动静的韩云非常紧张。
“韩一哥,老爷这是动真格的?”
“应该是,”韩一轻轻颔首,“少爷这次做的事,的确过分,确实该受点教训。”
“这哪是受一点教训,”韩云忐忑地开口,“听这动静,他分明在下死手,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闻言,韩二突然出声,“老爷说了,不让你进去,你想违令?”
“韩一哥,韩二哥,你们忍心,眼睁睁看着少爷被打?”
说实话,韩云真的没想到自家少爷还有被老爷教训的一天,脑袋到现在都是懵懵的,没反应过来。
“你觉得少爷不该教训?”韩一反问,“不管怎么说,把黄家泄露出去这事,做的并不厚道。”
“我知道,”韩云撇撇嘴,“少爷这次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所以,”韩二勾起嘴角,“老爷跟少爷的事,咱们就别掺和。”
虽然自家老爷一直不怎么靠谱,但这件事办的漂亮。
自家少爷,确实该打!
可惜,老爷一直养尊处优没做过重活,怕是没有多少力气。
“成吧,”韩云纠结地说,“少爷叫人后咱们一定要进去。”
房间里,韩义也没想到自己亲爹反应居然这么大。
结果皆大欢喜,他虽然有些心虚,却感觉自己终是赌对了。
听到亲爹的责骂,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自以为而已。
不管结果如何,自己确实有私心,若是王公子品行有一点瑕疵,这事就不会有那么好的结果。
“爹,”韩义认真地开口,“儿子认错。”
虽然全身抽痛,韩义却有点开心。
一直以为扶不起来的亲爹,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劲。
虽然不善经营又贪图享乐,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非常清醒,甚至在自己犯错时,能狠下心教训。
这顿打,其实挺值得。
“真的知道错了?”韩起停下来喘气,“不是唬弄我?”
他这个儿子,一向固执己见,怎么这次这么听话?
反常的让韩起有点不敢相信。
“儿子真的知道错了,”韩义抿抿嘴,接着说,“儿子不该因为一己之私,为黄家带来隐患。”
“只有这些?”韩义的话让韩起舒心不少,双手抱胸,挑着眉问,“还有呢?”
“还有?”韩义仔细思索一番,然后开口,“儿子不该辜负黄家的信任。”
他能感觉,这事之后,黄家明面没有责怪自己,但是态度已经有所变化。
少了些亲近多了丝疏离,隐隐还能感觉一分戒备。
最后,虽然没了戒备,但这种疏离,却没有皆大欢喜的结果消除。
偏偏,他当时并没有用察觉到不妥。
“儿子,”韩起难得正经地教导,“你今日能因为利益出卖黄家,明儿就能为利益出卖别人,这种败坏人品的事做多,早晚自食恶果。”
幸好,这次的事只是个开始,还能补救!
“儿子不会这样。”
“这话只能骗骗你自己,如果能忍住诱惑,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一辈子那么长,总有你忍不住的诱惑的时候,这种事一开始就不能做。”
闻言,韩义沉默下来。
他有预感,这种事真的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本来就是商人,比较在意利益。
见状,韩起轻叹一声,“准备厚礼,明早去黄家负荆请罪!”
无论以后怎么样,儿子都要负荆请罪。
若不然,以后他还有什么脸去黄家,一天天净惹事,早晚他要再生一个儿子。
“明白,”韩义艰难地点头,“儿子这就去吩咐。”
说完,忍着疼痛走出去。
看到伤痕累累的韩义,韩云连忙跟过来,“少爷,属下已经备好药,咱们回房间上药。”
“这个不急,”韩云摆摆手,“你去库房准备一副重礼,按照最高规格,明早去黄家……负荆请罪。”
这四个字,对韩义很难。
当家做主多年,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有些不舒服,但是自己种的因,即使不舒服也要坦然接受结果。
“啊?”韩云惊讶地转过头,“少爷要去负荆请罪?”
这事会不会小题大做?
“嗯,去准备,我让韩风上药。”
“明白!”
黄家口,姜暖带人把清风观和旁边的庄子又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无功而归。
“今天早点睡,明天下地拔草。”
“娘,什么时候搬去镇上?”黄老二有些迫不及待。
“不急,”姜暖摇摇头,“等王公子走了再说。”
“万一师傅们来了怎么办?”
“他们住镇上,你们住村子里,让小六接送你们。”
“娘,”黄小三小心地说出自己的疑惑,“王公子已经知道咱们家在哪,就算不去镇上,也躲不过的。”
“不会,”姜暖解释,“他要在古大夫那里治疗,暂时没时间来。”
突然觉得,是时候在县城买一座院子了。
只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想躲躲人都没办法。
“娘,”黄小三很无奈,“有必要如此避之唯恐不及?王公子身份再高,也不是洪水猛兽。”
他总觉得自家娘亲过于激动了。
好像已经笃定,王公子一定会连累自家似的。
“你们不懂,”姜暖摇摇头,“先按照我说的做,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解释。”
“娘,”小五举起手,脆生生地开口,“师父说让我先不去药铺,玉竹过来咱家教我。”
“这样最好,”姜暖松一口气,“以后就让玉竹留在家里,还有小四小胖,他们也要回家住。”
“家里住不开,房间太少。”
“那就加盖几间,”想来想,姜暖摇摇头,“不能盖,先挤挤,过段时间就好。”
本来还想接二老过来享福,看来还要拖一段时间。
“姑姑,”姜朝开口,“姜家有很多空房,要不我先回去住?”
少了一个他就能省出一间房。
“也好,”姜暖点点头,“清风观那里需要时刻留意,老大,你们三个也去。”
尽管今天什么都没发现,姜暖还是觉得不能放弃清风观,这是一种直觉。
“要不让老二留下?”黄老大有些犹豫,“家里没个男的,出现意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