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黄老大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多少事。
“娘,”他低下头愧疚地开口,“都是儿子的错,你们辛苦那么久,我却一点忙都没帮上。”
“没事,只要你以后不怪我就好。”良久,姜暖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牛车缓缓前行,黄小六走的不紧不慢,还会时不时逗弄两头早已战战兢兢的羊。
哞!
好好走路。
两头羊刚停下来,黄小六充满威胁的牛叫声立刻响起。
“娘,”黄老大有些担心,“就让这两头羊这样随便走?绳子都不牵一下?”
这也太不靠谱吧。
“有小六在,不用牵绳子。”小五笑嘻嘻地开口,“小六可凶了,大花都怕它。”
“对,特别凶,”大牛哒哒地凑过去,“它老是欺负大花,我看到好多次,它用蹄子踩大花,把大花的毛都踩秃了。”
“这怎么可能,”黄老大不以为意,“大花的翅膀又不是假的,就算飞不高也能扑棱两下,还会被牛踩?”
莫不是胡扯?
“真的,”黄小四摊手,“不信你回家看看大花,它已经成为秃毛鹅了。”
尤其是头顶,溜光溜光的,一根毛都找不到。
因为这个,一直横的不行的大花,跟个小媳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待在窝里下蛋。
就是觅食,也要先探头看看有没有牛影,黄小六不在,才敢出窝。
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立刻回窝。
“这,”黄老大咋舌,“这头牛莫不是成精了?”
“没成精也差不多,”黄小四托着下巴开口,“能听懂人话,还会呕气耍横。”
明明是头牛却比狐狸还精。对娘,永远都是乖巧听话任劳任怨,对他们这些就呵呵了。
让它干点活,还要好声好气哄,没足够好处,人家理都不理。
对此,黄小六只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逗弄两只羊。
“真的?”黄老大有点不相信,“这还是咱们买回来那头被阉的牛?”
哞!
黄牛不开心地转过头,怒视黄老大。
讨厌!
就不能说点牛爱听的,牛生已经这么艰难,还要一次提醒它不是一头健全牛。
掉回头,想也不想给了黄老大一尾巴。
“小六,”姜暖威胁地声音响起,“你若是不想要尾巴,刚好拿来炖汤。”
哞!
闻言,黄小六只觉屁股一紧,赶紧把尾巴夹起来。
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稳健而有力的赶路。
“妖,妖怪,”黄老大并没在意脸上的伤口,反而被黄牛的行为吓的说话都结巴了,“娘,咱家来了个妖怪。”
“大惊小怪啥,”姜暖没好气地出声,“注意点,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多着呢,别让人看笑话。”
缓了缓脸色,姜暖解释,“小六这种情况,虽然难得,却也不是什么妖怪,人是聪明,但也别小瞧任何动物,大到深林称王的老虎,小到卑微如尘的蝼蚁,都有自己的智慧。”
动物或许没有人那么聪明,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蠢。
姜暖坚信物竞天择,凡是能生存下来的,必然有它独特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