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隆武帝汀州遇难(1 / 1)

清军进占浙东,朱以海遁往舟山一带海岛,鲁监国政权濒于瓦解。博洛即部署清军乘胜入闽。早在这年三月间,清廷所派招抚福建黄熙允的使者苏忠贵就秘密到达福建,“见到郑芝龙,见其有诚意归附”。六月初,清军渡过钱塘江,征南大将军博洛又命苏忠贵“持敕书赍送郑芝龙”[70]。郑芝龙既已决定投降清朝,秘密下令仙霞关守将武毅伯施福(施天福)放弃天险,自动撤退[71]。接着又谎报海盗进犯其家乡安平,上疏道:“三关饷取之臣,臣取之海,海警则无家,非专救不可。”隆武帝派内使持手敕云:“先生少迟,请与先生同行。”[72]郑芝龙置之不理,径自带领军队返回安平。

八月十三日,贝勒博洛、闽浙总督张存仁、巡抚佟国鼎带领满、汉军从衢州出发,收取福建。[73]十八日,清军未遇任何抵抗,就越过了仙霞岭。[74]不久前降清的阮大铖跟随清军入闽,行至仙霞岭下时忽然头面肿胀,其他官员劝他暂时休息,不要过关。他唯恐失去“立功”机会,坚持随军越岭。为了显示自己身强体健,他争先步行登山,对落在后面的人吹嘘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爬山还不如我这六十岁的老头。攀登到山顶,疾病突发,死于岭上。其他官员气喘吁吁到达岭上时,见他坐在大石上一动不动,呼之不应,以马鞭拨其辫子毫无反应,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死了。[75]跟随的家人上岭、下岭,几经周折,才在附近居民家中找到几扇门板,勉强收殓。清军过岭后,随即占领浦城,明巡按御史郑为虹不屈被杀。“时有民谣曰:峻峭仙霞路,逍遥军马过。将军爱百姓,拱手奉山河”[76],对郑芝龙的不战而降做了巧妙的讽刺。

郑芝龙的背叛行径并不是个别的,当清军占领浙东时,隆武朝廷的许多官员眼看大军进逼,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计,纷纷暗中派人前往浙江向清军投递降表。钱秉镫记载:

七月二十五日,上御门。群臣朝罢,将退,上命内臣捧出一盘,覆以黄帕,置御前。上谕群臣曰:“朕本无利天下之心,为勋辅诸臣拥戴在位。朕布袍蔬食,晓夜焦劳,有何人君之乐?只是上为祖宗,下为百姓,汲汲皇皇,唯恐负诸臣拥戴之初心。今观诸臣大非初意,昨关上主事搜得关中出关迎降书二百余封,今俱在此。朕不欲知其姓名,命锦衣卫检明封数,捧至午门前对众焚之。班中诸臣宜亦有之,朕俱不问。有之者当从此改心易虑;其本无者益宜矢志竭力,毋贰初衷。特谕。”[77]

八月二十一日,隆武帝从延平行在起程前往江西赣州。他并没有意识到噩运已经临头,在没有多少军队护送的情况下,还带了大批书籍和宗室、随驾官员,根本没有轻装前进。不久,得知清军迫近,隆武君臣大惊狂奔,随驾大学士何吾驺本有足疾[78],又“坠马垂死”,从间道返回原籍广东[79]。从行的宫人有“一骑而三人者”[80]。二十七日到达汀州(今福建省长汀县),随行的只有忠诚伯周之藩、给事中熊伟带领的五百多名士卒。长汀知县吴德操“吏才非其所长”,隆武帝与随行人员奔至该县时,“需役数千名,民逃不应命”[81]。次日(二十八日),清军追到汀州,隆武帝、曾皇后、沈嫔、陈嫔被俘于赵家塘,周之藩、熊伟被杀[82]。隆武帝、后大约在被俘之日即遇害于长汀。据清实录记载:征南大将军多罗贝勒博洛将军入闽,连下建宁、延平等府,“闻伪唐王朱聿钊遁走汀州,遣护军统领阿济格尼堪、杜尔德等率兵追击,直抵城下。我军奋击先登,擒斩朱聿钊及伪阳曲王朱盛渡、西河王朱盛佺、松滋王朱演汉、西城王朱通简并伪官、伪伯等,抚定汀州。……获伪玺九颗,马骡辎重无算”[83]。江日升《台湾外纪》云:“隆武帝后死于汀州府堂,乃顺治三年八月二十八日。诸家纪事,悉书隆武被执,送福州斩于市。但时有锦衣卫陆昆亨从行,眼见隆武帝后戎装小帽,与姬嫔被难。昆亨脱出。百姓收群尸葬于罗汉岭,竖其碑曰‘隆武并其母光华太妃讳英忠烈徐娘娘之墓’。后昆亨归郑,继而为僧,年八十有奇,为口述云。故特表出。”[84]历史上的事件往往会在记载上出现程度不等的分歧,隆武帝的下场也是这类问题之一。江日升批驳了押回省会福州斩首的说法,是有见识的,因为在清方档案文书和福州人士的记载中从未提及这样一个重大事件。还有一种说法是在汀州遇害的是隆武帝的替身,他本人逃到广东五指山当了和尚。这种说法很难令人置信,理由是:第一,当时广东是拥戴隆武朝廷的,朱聿键如果真能逃到广东,毫无必要遁入空门;即令说他心灰意懒,看破红尘,那又同传说中的“帝派使者慰劳群臣”自相矛盾。第二,这一流言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出面证实;相反,跟随朱聿键逃难的大学士何吾驺回到广东以后,肯定得到相当准确的消息,才写信给肇庆当局另立新君。

九月十九日,清军在贝勒博洛统率下长驱进至福州[85]。城中百姓纷纷逃窜,留下的人剃发留辫。隆武朝廷工部尚书郑瑄投降,“跪泥沙中永日,贝勒不为礼,徐乃令之去,曰:尔官在明朝若是大乎?兹不便用也,速去!”[86]礼部尚书曹学佺(字能始),是著名的文学家,不屈自缢而死。曾任崇祯、隆武两朝大学士的傅冠避居于邵武府泰宁县门人江亨龙家中。“亨龙同子养源私计公常握重兵,大兵索公必连居停,不如自首乃免。”于是,向傅冠假说已被别人告发,藏身不住。傅冠慨然道:“一死报国,吾事已毕,鼠子啮肉,所得几何?”当即投缳准备自尽,江养源为了献俘清军邀赏,竟然横加阻止,说:“公不生见大兵者,江氏百口立碎矣!”又唆使庄客道:“即此族何辜,令为血池乎?”在江氏父子指挥下,傅冠求死不得,被捆绑押往清将李成栋处献功。傅冠为天启二年榜眼,历任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名望很高。江亨龙攀援附会,执贽为门人;一旦局势翻转,立即卖师求荣,拖曳着被捆绑的傅冠踯躅道路间,甚至“有以掌掴公者”。送到李成栋军营后,成栋执礼甚恭,说:“公大臣也,释、留当取令旨,非成栋所专。顾国法剃发令特严,异令以逆论。倘委曲相从者,成栋保公无他,此后攀鳞曳尾,惟公之便。”傅冠坚决拒绝剃发,厉声曰:“汝知千古有文文山乎,我乡先进也。吾乡无叩头宰相,但有断头宰相耳!”不久,李成栋奉命领兵入粤,傅冠被押送到汀州由镇将李发管押。1646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在汀州遇难[87]。

[1] 《清代农民战争史资料选编》第一册(下),第二九七页。

[2] 《清世祖实录》卷二十四。

[3] 顺治三年八月三十日招抚江南各省大学士洪承畴密揭帖,《明清史料》甲编,第二本,第一七〇页。曹存性原为弘光朝左都督,多铎部清军抵南京时投降,被委任为总管五营提督省城(江宁)军务,其时年已迟暮,顺治二年九月命其孙副总兵曹胤吉进表(见同上书,第一二八、一二九页),部下兵将多系明代南京世袭之军,没有多大战斗力。

[4] 《明清档案》第三册,A3—115号。

[5] 《思文大纪》卷二。

[6] 《思文大纪》卷二。

[7] 《思文大纪》卷三。

[8] 《思文大纪》卷四。

[9] 《思文大纪》卷三。

[10] 《思文大纪》卷四。

[11] 《思文大纪》卷三。

[12] 《思文大纪》卷三。

[13] 《思文大纪》卷三。瞿式耜丙戌(1646)九月二十日家书中写道:“朝廷所谓无发为难民也。庸何伤?”可证隆武这一诏书传到了广西,见《瞿式耜集》,第二五四页。

[14] 邵廷寀《东南纪事》卷一。

[15] 邵廷寀《东南纪事》卷一。

[16] 黄道周《与杨伯祥书》,见杨廷麟《杨忠节公遗集》卷六。

[17] 《思文大纪》卷二。

[18] 钱秉镫《藏山阁诗存》卷五《生还集》。

[19] 钱秉镫《所知录》卷一。查继佐《鲁春秋》作:“朕与王约,朕未有子,得金陵为期,朕当让位皇孙,布衣角巾,萧然物外。”

[20] 钱秉镫《所知录》卷二。

[21] 钱秉镫《所知录》卷一。

[22] 钱秉镫《所知录》卷一。按,钱秉镫《藏山阁诗存》卷四《生还集》所收此诗个别字不同,如“昨夜中宫诞元子”作“昨夜室中诞元子”。

[23] 李光地《榕村续语录》卷八记载,郑芝龙原意是于半途邀杀何楷。何楷见伏兵持刃突出,心知是郑氏指使,镇静如常,“出谓贼曰:‘知君所欲得者,吾头耳,毋及他人。’伸颈命取之。众愕眙许时,曰:‘好一个都院,且取若耳可矣。’割耳而去,以已杀报芝龙。隆武闻元子(何楷字玄子,此处避康熙讳)被盗杀,哭几日。当时人作一对曰:‘都院无耳方得活,皇帝有口只是啼’”。

[24] 《思文大纪》卷四。

[25] 李天根《爝火录》卷十二。

[26] 李天根《爝火录》卷十三;《思文大纪》卷三作:“十二月初六日,御驾亲征。”又记:“帝手敕凤阳知府张以谦:朕今正位福京,志雪救民。八月十八日,兵发五路。十二月初六日,朕驾亲征。”

[27] 顺治二年十二月十六日金声桓题本,见《明清档案》第三册,A3—177号。

[28] 李世熊《再上石斋黄老师书》中说:“先生之行也,召募市人才三千耳,饷不给于国帑,而资于门生故友之题助,此一时义激慷慨耳。朝廷才给空门札百十道以当行银,兵事岁月未可解,义助能岁月例输乎?空札可当衣食易死命乎?就令士马饱腾、人人致命,三千未教之卒可枝住诸道分进数十万之方张之寇乎?”见黄宗羲编《明文海》,补遗第五二三七页。郑达《野史无文》卷十二《郑成功传》记:“道周与芝龙隙,请督师援广信府,芝龙给羸弱卒三千以往,至则败绩。”这两种书记载道周出师时兵力比较可靠。

[29] 李光地《榕村语录续集》卷八。

[30] 顺治三年二月十九日招抚江南大学士洪承畴揭帖中说十二月二十五日在婺源县一都明堂里“生擒伪阁部黄道周”的是宁国总兵胡茂祯下都司白世彦、张养忠,见《明清史料》甲编,第二本,第一四五至一四六页。又《史料丛刊初编》所收顺治四年七月洪承畴报“徽宁池太安庆广德总兵将领清册”内,不少将领有“顺治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徽州婺源明堂头敌破阵”的记录。

[31] 庄起俦编《漳浦黄先生年谱》卷下,见《黄漳浦集》卷首。温睿临《南疆逸史》卷八《黄道周传》说“三月七日”遇害;张岱《石匮书后集》卷三十七则记于三月十八日。李光地记黄道周被俘后坚贞不屈、从容就义的情况颇详细,令人肃然起敬,见《榕村语录》卷二十二。

[32] 《清世祖实录》卷二十五。

[33] 《清世祖实录》卷二十七。

[34] 顺治三年六月十六日洪承畴揭帖,见《明清史料》甲编,第六本,第五〇四页。

[35] 佚名《舟山纪略》(收入《明季史料丛书》)记:“丙戌五月二十九日,北兵飞渡钱塘江,荆国公方国安、**虏伯方元科、阁部马士英先走。巡边阁部张国维护王至台州。……时方、马将献王自全,令洪畴率内司千人守之。畴忽病,于梦中诉逆状。王大惊,召阁臣张国维、陈函辉、柯夏卿、谢三宾、陈盟、宋之普、田仰等定航海之策。(六月)十七日,王哭辞享庙,适富平侯张名振遣中军方简率舻迎,王仓促登舟,军民万余焚香遮道号呼追送。”

[36] 顺治三年六月江宁巡抚土国宝揭帖,见《明清史料》甲编,第二本,第一六○页。

[37] 查继佐《国寿录》卷三《余煌传》。

[38] 林时对《荷牐丛谈》卷四《蠡城监国》。

[39] 参见顺治三年七月初六日浙闽总督张存仁、浙江巡抚萧起元联名奏报,《明清档案》第四册,A4—162号;同日张存仁启本,《明清史料》甲编,第二本,第一六三页;李聿求《鲁之春秋》卷一。按,张存仁、萧起元奏疏中说大学士张国维也曾“削发”投顺,但张国维在绍兴失守后不久自尽是毫无疑问的。

[40] 顺治三年七月吴淞总兵李成栋揭帖,见《明清档案》第四册,A4—208号。按,翁洲老民《海东逸史》卷七《王之仁传》、查继佐《鲁春秋》等书记王之仁封爵为宁国公;张岱《石匮书后集》卷四十二《王之仁传》记丙戌三月“以功晋兴国公”,应以李成栋揭帖为准作兴国公。

[41] 《石匮书后集》卷四十二《王之仁传》。按,钱肃润《南忠记》《总兵王公传》记王之仁斥责洪承畴的一段话痛快淋漓,但反复提及自己就义后将于九泉下与洪承畴之父相见。承畴父死于是年九月,王之仁的就义据金钟《皇明末造录》卷上记为“八月十五日”;郑达《野史无文》卷十《张名振传》也记载王之仁“八月十五日请死于雨花台之山下”。钱肃润的说法恐不可信。

[42] 顺治三年七月初六日浙江福建总督张存仁启本,见《明清史料》甲编,第二本,第一六三页。

[43] 康熙二十二年《金华府志》卷二十五《祥异》附《历朝变乱》。按,道光三年《金华县志》卷十二《兵燹》记清军攻破金华,前段文字与康熙府志所载相同,只是因屡兴文字狱,编撰者把屠城一句删掉。

[44] 华廷献《闽游月记》;钱秉镫《所知录》;温睿临《南疆逸史》等书说马士英降清后在福建延平黯淡滩与阮大铖、方国安一道被清贝勒博洛所杀,甚至绘形绘声地说:“贝勒曰:我为天下诛贼臣。剥其皮而尸之。”有人于该处亲见白骨一堆,即马士英、方国安父子,云云。其实,马士英直到被俘杀未曾入闽,阮大铖降清后随军过浙闽交界的仙霞岭猝然病卒,也没有到延平之事。

[45] 《清世祖实录》卷二十六。按,清实录曾多次修改,从蒋氏《东华录》可以看出张存仁奏疏中写的是两件事,修改后的清实录只顾删繁就简,遂致二事合而为一。

[46] 《吴城日记》,江苏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与《丹午笔记》《五石脂》合印一册,第二二三页。

[47] 黄宗羲《明文海》卷一四○。

[48] 黄宗羲《汰存录》。请注意,沈士柱文收入黄氏编《明文海》。

[49] 张岱《石匮书后集》卷四十八《马士英阮大铖列传》。

[50] 陈名夏因“从贼”不容于弘光政权,即北上投靠清廷,后世史家述及陈名夏时比评价马士英宽厚得多。

[51] 见《清世祖实录》卷二十一,顺治二年十月丁酉日、丁卯日记载;参见《清初内国史院满文档案译编》中册,第一九八页、二五七页。

[52] 《清初内国史院满文档案译编》中册,第三一七页记军中奏报:“闻伪鲁王、阁老马士英、国公方国安等适走台州府……将为纸张事只身前往大兰山之马士英擒获解回。”

[53] 张岱《琅嬛文集》卷五。

[54] 黄宗羲记述明清之际史事往往出于门户之见和个人好恶。像魏学濂在甲申三月于北京投降大顺政权,本无可议,黄宗羲因为同魏学濂是患难世交,绝力开脱其“从贼罪名”。在弘光帝和其嫡母邹太后事上胡言乱语已如上述。

[55] 彭士望《杨文正公传》,见《耻躬堂集》。

[56] 黄宗羲《弘光实录钞》记弘光朝廷于1644年六月“遣御史陈荩往云南募兵”,有的史籍误作陈赓。

[57] 彭士望《杨文正公传》写作罗亚夫。

[58] 顺治三年十月江西提督金声桓、总兵官柯永盛“为飞报官兵奋勇攻克赣城事”揭帖,见《明清档案》第五册,A5—36号。顺治三年十月二十六日柯永盛、金声桓“为恭报克赣大捷事”题本见《明清史料》甲编,第二本,第一七一页。

[59] 杨廷麟死于清水塘见魏禧《崇祯皇帝御书记》,破城时清参将贾熊发现杨廷麟遗体,“以四门扇为棺,痤之西门外”,后来贾熊镇守宁都,即住于魏禧家。上引题本云:“本标右营参将贾熊城头阵斩伪阁部杨廷麟,尸首见存。”

[60] 康范生《仿指南录》。参见黄宗羲《行朝录》卷六《赣州失事》。清军屠城事见康熙二十三年《赣州府续志》卷十二。

[61] 《思文大纪》卷四。

[62] 《思文大纪》卷四。

[63] 吴晋锡《半生自记》卷下。

[64] 王夫之《永历实录》卷七《何腾蛟传》。

[65] 吴晋锡《半生自记》卷下。

[66] 《永历实录》卷七《何腾蛟传》。

[67] 《半生自记》卷下。

[68] 《永历实录》卷七《何腾蛟传》。

[69] 《南疆逸史》跋四。

[70] 顺治三年八月黄熙允题为招抚郑芝龙情形事本,见《郑成功满文档案史料选译》第一页。

[71] 王沄《漫游纪略》卷一云:“仙霞最险……两崖斗绝,中通鸟道,仰高俯下,因险设关,裁容一夫。今已颓废。闽人言,先年郑氏望风送款,预撤守兵,启关以俟,故入闽者无血刃焉。”

[72] 华复蠡《闽游日记》卷二。“三关”指由浙、赣入闽的三个必经关隘,即仙霞关、杉关、分水关。

[73] 江日升《台湾外纪》卷二。

[74] 乾隆十七年《汀州府志》卷四十五《兵戎》。

[75] 钱秉镫《所知录》卷六《阮大铖本末小纪》。当时阮大铖和降清的金华府同知耿献忠在一起,钱氏所记即得自耿献忠(随李成栋反正)之口,相当准确。

[76] 《台湾外纪》第七十四页。

[77] 钱秉镫《所知录》卷一。

[78] 《思文大纪》卷八记,1646年七月“上因首辅何吾驺决意幸汀入虔”,即决策经福建长汀前往江西赣州。同书卷七两次提到何吾驺患足疾,并记隆武帝对吾驺曰:“卿足疾,朕亲见蹒跚之状。”

[79] 黄士俊撰《首辅象冈何公墓志铭》,引自马楚坚《明清边政与治乱》第五一五页。

[80] 华复蠡《闽游月记》卷二。

[81] 钱秉镫《藏山阁文存》卷五《吴廷尉鉴在传》。

[82] 乾隆十七年《汀州府志》卷四十五《兵戎》。

[83] 《清世祖实录》卷二十九。按,文中把朱聿键误写成朱聿钊,是因为军中奏报用满文拼写汉字,回译时据音写作剑字,剑、钊二字形近,誊录时误写。

[84] 吴晋锡《半生自记》卷下记:“翰林刘季曾为余言:车驾次汀州,北兵先通约于汀守。车驾约行,太守以夫马未备为辞,故迟之。有内臣报警,以摇动人心受杖,杖未毕而北兵至矣。季时为侍从,事急,袖小帽青衣以进,请上早为计。季奔,君臣遂相失。此当日汀州事也。”可与江日升“戎装小帽”之说相印证。

[85] 《思文大纪》卷八;海外散人《榕城纪闻》载于九月十八日。

[86] 《思文大纪》卷八。

[87] 傅冠被俘和殉难事迹有多种史籍记载,这里是根据李世熊作《傅相公传》,见黄宗羲编《明文海》,卷三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