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白云酒楼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穿着不俗,看样子是一对夫妻。
服务员笑吟吟地送上菜单。男人接过菜单直接递女人,说:“你点吧,想吃什么点什么。”女人看也不看一眼,抬头对服务员说:“给我们来碗馄饨就行。”
服务员一怔,这种高档酒楼里哪有馄饨卖啊。旁边的男人发话了:“吃什么馄饨,又不是没钱?”
女人摇头:“我就要吃馄饨!”男人愣了愣,看到服务员惊讶的目光,难为情地说:“好吧。请给我们来两碗馄饨。”
“不!”女人赶紧补充道,“只要一碗!”男人又一怔:“一碗怎么吃?”
女人看着男人皱起了眉头,说:“不是说好一路都听我的吗?”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捧回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看到馄饨,女人的眼睛都亮了,她把脸凑到碗面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舍不得吃,半天也不见送到嘴里。男人扭头看看四周,有些尴尬,一把拿过菜单:“我饿了一天了,要补补。”接着,一气点了几个名贵的菜。
女人不紧不慢,等男人点完菜。才淡淡地对服务员说:“你最好先问问他有没有钱,当心他吃霸王餐。”
没等服务员反应过来,男人就气红了脸:“我会吃霸王餐?我会没钱?”他边说边往怀里摸去,突然“咦”了一声:“我的钱包呢?”
女人冷冷说了句:“别找了,你的手表,还有我的戒指,咱们这次带出来所有值钱的东西,我都扔河里了。我身上还有五块钱,只够买这碗馄饨了!”
男人的脸刷地白了,一屁股坐下来,愤怒地瞪着女人:“你真是疯了,你真是疯了!咱们身上没有钱,那么远的路怎么回去啊?”
女人却一脸平静:“急什么?再怎么着,我们还有两条腿,走着走着就到家了。20年前,咱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不照样回家了吗?那时候的天比现在还冷呢!”
男人不由得瞪直了眼:“你说什么?”女人问:“你真的不记得了?”男人茫然地摇摇头。
女人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年身上有了几个钱,你真的把什么都忘了。20年前,咱们第一次出远门做生意,没想到被人骗了个精光,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经过这里的时候,你要了一碗馄饨给我吃,我知道,那时候你身上就剩下五毛钱了……”
男人听到这里,身子一震:“这,这里……”女人说:“对,就是这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那时它还是一间又小又破的馄饨店。”
男人默默低下头,女人转头对在一旁发愣的服务员道:“姑娘,请给我再拿只空碗来。”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一只空碗,女人捧起面前的馄饨,拨了一大半到空碗里,轻轻推到男人面前:“吃吧,吃完了我们一块走回家!”
男人盯着面前的半碗馄饨,很久才说了句:“我不饿。”女人眼里闪动着泪光,喃喃自语:“20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说完,她盯着碗没有动汤匙,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男人问:“你怎么还不吃?”女人又哽咽了:“20年前,你也是这么问我的。我记得我当时回答你,要吃就一块吃,要不吃就都不吃,现在,还是这句话!”
男人默默无语,伸手拿起了汤匙。不知什么原因,拿着汤匙的手抖得厉害,舀了几次,馄饨都掉下来。最后,他终于将一个馄饨送到了嘴里,当他舀第二个馄饨的时候,眼泪突然忍不住直往下掉。
女人见状,脸上露出笑容,也拿起汤匙。馄饨一进嘴,眼泪同时滴进了碗里。这对夫妻就这样和着眼泪把一碗馄饨分吃完了。
放下汤匙,男人抬头轻声问女人:“饱了吗?”
女人摇了摇头。男人很着急,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弯腰脱下一只鞋,拉出鞋垫,居然摸出了5块钱。他怔了怔,不敢相信地瞪着手里的钱。
女人微笑说道:“20年前,你骗我说只有5毛钱了,只能买一碗馄饨,其实你还有5毛钱,就藏在鞋里。我知道,你是想等我饿了的时候再拿出来。后来你被逼吃了一半馄饨,知道我一定不饱,就把钱拿出来再买了一碗!”顿了顿,她又说道,“还好你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这5块钱,我没白藏!”
男人把钱递给服务员:“给我们再来一碗馄饨。”服务员没有接钱,快步跑开了,不一会儿,捧回来满满一大碗馄饨。
男人往女人碗里倒了一大半:“吃吧,趁热!”
女人没有动,说:“吃完了,咱们就得走回家了,你可别怪我,我只是想在分手前再和你一起饿一回、苦一回!”
男人一声不吭,大口吞咽着,连汤带水,吃得干干净净。他放下碗催促女人道:“快吃吧,吃好了我们走回家!”
女人说:“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回去就签字,钱我一分不要,你和哪个女人好,娶个十个八个,我也不会管你了……”
男人猛地大喊起来:“回去我就把那张离婚协议书烧了,还不行吗?”说完,他居然号啕大哭,“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可以有非分之想,但最好不要把它变成事实。携手与共多少年,纵然爱情淡了,但亲情更浓,你真的忍心伤害曾经与你同甘共苦的那个人?你真舍得把共同铸造的幸福亲手毁掉?**面前,想想你们之间的故事,最爱你的也许不是极尽讨好你的人,而是愿意陪你一起走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