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剑曾当百万师(1 / 1)

霁雪飞云 冰痕 1088 字 1个月前

下部 四 一剑曾当百万师

淳亲王心中一动,细看他眉眼风情,绮念顿生,暗道:“怪不得那昭文帝痴迷于他,果然是绝代风华,便是西子复生,昭君再世,也莫过于此。此番我若能登大位,必将他藏于后宫,一生复有何求?”淳亲王想到这里,忙道:“九皇子快快请起,原来九皇子与本王竟是同心,本王多有得罪,万望九皇子不知者勿怪。”

飞云道:“殿下且莫迟疑,便要飞云做什么,快做定夺,以免夜长梦多。”

淳亲王道:“却要委屈九皇子了。”

飞云朗声道:“若能报仇,莫说什么委屈,便是要我xìng命,也决不皱眉!”

淳亲王道:“既然如此,本王yù借九皇子长剑一用。”

飞云即解下出岫剑送上,心想:这出岫剑乃剑中至宝,你一双鱼眼还能识了去?我不怕你用,正怕你不用。原来这出岫剑虽是极品,世上却罕有人知,乍看之下,也甚为普通,除非绝顶高手,无人识得。

淳亲王果然不识出岫宝剑,见那剑已斑驳,自以为寻常。又见飞云内力全失,长剑离身,当他报仇心切,更不怀疑,道:“九皇子请随我来。”

飞云随他出了客栈,那淳亲王一把抓过飞云,放于马上,自己也上了马,马鞭一挥,直奔宁都而来。不多时到了宁都城下,淳亲王下马,揪住飞云头发,拖到阵前,抽出出岫剑,架在飞云颈上。飞云任其摆布,毫不抵抗。

淳亲王略略用剑抵住,飞云抬头,淳亲王高声叫道:“昏君!你且看这是何人?”

昭文帝正在城楼上,他这一月来,倒不担心淳亲王叛乱,只想着自己不能脱身去紫云山接飞云,也无法派人告之消息,不知又会生何变故?此时听得城下淳亲王大叫,他定睛一看,正是飞云被擒于阵前,头发散乱,也不知是否受伤,脖中更架着出岫剑!

淳亲王叫道:“昏君,你可看仔细了?若不速速开城投降,我便将此人先jiān后杀!”

昭文帝听得,几乎昏倒,心肝俱裂,便要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只听得飞云叫道:“皇上,你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声音甚是急迫。

昭文帝猛然清醒,云儿一生坚忍非凡,万不会对敌示弱!其中必定有诈,莫不是出声jǐng告?冷静下来,云儿计谋百出,心思慎密,兼有出岫剑飞云剑法护身,怎会被轻易擒住?很可能是诱敌之计!自己倘若鲁莽,不但枉送了xìng命,更误了云儿大计。昭文帝想到这里,突然一笑,对城下淳亲王道:“原来是云儿,这云儿确是人间绝sè,朕素所钟爱,但若是皇叔你看上了,朕便割爱赏你,你可要爱惜佳人。”

淳亲王一愣,未料到这皇帝竟然面不改sè,弃欧阳飞云于不顾,计划破产,一时进退两难。

飞云心中大喜,皇帝果然机智,知道我是jǐng他,自不上当。当下又叫道:“皇上,你好狠的心……”却是无限凄凉哀怨。

淳亲王闻他悲戚,低头去看,正见飞云唇边渐渐绽开一抹淡然微笑,如冰山上忽然盛放的雪莲,凄美绝伦,就连正午骄阳,此刻亦黯然失sè。淳亲王竟一时迷乱:古人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竟不欺我!便低头yù要吻他!突然胸口猛的一痛,大穴被撞,向后便倒!又觉手腕一震,长剑脱手!

这下电光火石之间,飞云乘淳亲王意乱情迷,一击即中,撞中淳亲王要穴,夺剑在手,一脚踏住淳亲王胸口,使出一招“雨骤风狂”!

那飞云剑法是昭文帝为飞云和出岫剑量身定做,二者合一,威力无穷。“雨骤风狂”是一招以一敌众的招式,但见凌厉剑光如漫天风雨笼罩,还来不及反应,已有多人的兵刃被利剑削断!飞云虽然只能用到七成内力,一旦使出,也把周围一干高手迫出五尺开外。

飞云厉声喝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先杀了他!”那众人见飞云剑术绝妙,更挟有淳亲王做人质,哪里敢动?

飞云方把淳亲王从地上抓起,用剑抵住他的脖子,沉声道:“你速命手下投降,我可留你一命,不然,我先断你左手,再断你右手,再剜了你双眼!”飞云恨他屡次羞辱,这几句话说得极是凶恶。

淳亲王原以为他内力尽失,万没想到变故陡生,被飞云手到擒来,反而自己成了人质。还未及反应,突听得城门喧哗,昭文帝已一马当先,率军冲出城来!

昭文帝见得城下变故,怕飞云出事,忙率军杀出城来。那叛军见主帅瞬间被擒,军心大乱,一触即溃。

飞云又对淳亲王喝道:“你降是不降?!”

淳亲王见此形势,今rì必难讨得了好去,降了还有一线生机,若再迟疑不降,立刻死的极惨。叹一口气,自己多年设计,毁于一旦,道:“我愿降。”随即高声宣令:“听我将令,弃械投诚。”于是一片兵器落地之声,众军皆都跪倒。

昭文帝旋即率军赶到,跳下马来,急忙问道:“云儿,你可没事?”

飞云道:“没事。”方把淳亲王往地下一掷,淳亲王匍匐在地。昭文帝恨极他伤害飞云,便拔剑要杀。

飞云却上前拦住:“我已答应饶他一命。”

昭文帝不料飞云竟私饶死囚,气得目瞪口呆:“你……”

飞云附耳过去,轻声道:“皇上,我中了这jiān人之毒,内力受损,怕不能持久,故答应他若投降,便饶他一命,现在却不好立即反悔。”

昭文帝听得飞云中毒受伤,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脚把淳亲王踹倒,早有左右上来绑了。昭文帝抱起飞云,上了赤兔马,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送你进城疗伤。”

飞云被他抱在怀中,掠过大军,听得他虽已回京,对自己仍自称为“我”,心中感动。又想起正是在两年前,自己却被绑在赤兔马后,一路拖来,受尽折磨,痛苦不堪,还差点渴死,便忽然觉身上毒发痛楚难耐,不由轻哼了一声。